資訊。
只有相差一個大境界以上,才能夠施展;但是消耗極大,不僅施術者要付出大量的靈力,被施術者更是直接毀壞了識海,從此成了一個無知無覺的廢物。
這比直接廢了人的修為還要陰損。
是以,不到萬不得已,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一般的正道中人並不會選擇這個方式;即便施行,也是在人後悄悄地,生怕觸了禁忌。
見這夭夭姑娘毫不忌諱地就要對這魔修施行那搜魂之術,鍾離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閒心,竟出言阻了一阻,等她回過神來,頓時懊惱不已,卻只能頂著那姑娘似笑非笑的目光,硬著頭皮笑道:“在下有個提議,不必姑娘動手,便能讓這兩位小哥兒心甘情願地吐露真相——夭夭姑娘是何等人物,怎能將靈力浪費在這些小事上?不如交給在下代勞。”
鍾離晴實則還打了另一個主意:若是用了搜魂之術,那這女子便獨享了資訊,而若是經過自己的手,也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好。”見她積極,那姑娘饒有興味地瞥了她一眼,好似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似的,卻也不在意,袖手半退,示意鍾離晴上前施展。
鍾離晴先是圍著兩人轉了一圈,指尖凝聚起一絲靈力,出手如電,分別點在兩人喉間,而後又接連點在睛明穴與四白穴上,兩人一前一後地慘叫,雙雙發現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竟是失明瞭。
其中一人想要大叫,卻覺得喉間劇痛,只能勉強發出嘶啞的破音,卻絲毫提不起音量來,更別說大喊大叫引人注意——好像那一指將他的嗓子給點啞了。
“你、你做了什麼?”另一人則是驚慌居多,啞著嗓子哆哆嗦嗦地質問道。
“兩位莫慌,在下只是暫時封住了你們的視覺神經……”鍾離晴頓了頓,在那女子詫異的挑眉後,改口道,“放心,只是阻了經脈氣血,只要在一盞茶內解封,便不會有事……反之,兩位可能再也看不見了。”
在那兩人即將破口大罵以前,鍾離晴又迅速在他們身上的穴鞘關節處挨個點了一遍,只聽得竹筒倒豆子一般“啪啪”的聲響,那兩人只覺得被禁制定住的身子一下子有了知覺,剛要發難,卻又被另一股力道封住了穴鞘,莫說靈力阻滯,無法運轉,就留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也不知被那小白臉使了什麼妖法,從那各個穴鞘關節處都開始漫起一股子麻癢,那癢並不嚴重,卻不容忽視,而且隨著每一次呼吸起伏,都一點點加劇,逐漸便疼了起來。
“人有八脈,經絡十四,正穴三百六十五處,其中一百零八要穴,更有三十六個死穴——兩位雖然是魔修,不過這身體構造,應該與我們也差不離。”鍾離晴一邊說著,一邊無序地發出靈力勁氣擊打著兩人身上的要穴,彷彿戲耍,卻偏偏避開了他們的死穴,意在警告,“在下不才,對這穴位略有涉獵,點在哪處能讓人神清氣爽,哪處又能讓人生不如死……想必二位不會想知道的。”
“你、你想怎麼樣?”嘗過方才鍾離晴的幾下試探,那兩人對她的話深信不已,一個還有些猶疑,另一個卻已經忍不住問道。
“那罐東西,是什麼?”鍾離晴的餘光一直注意著夭夭,見她只是任由自己威脅恐嚇那兩個魔修,沒有插手的意思,遂丟擲了第一個問題。
“是人膏。”那第一個出聲的魔修低聲說道。
——聽起來,似乎不太妙。
鍾離晴蹙了蹙眉,卻聽另一個負隅頑抗不太肯配合的魔修陰冷一笑,嘶聲解釋道:“就是將人打成肉醬,熬製成糊狀,靜置一個晚上,不就結成膏了?小公子若是好奇,不妨取些嚐嚐,人肉的滋味,可是鮮美得緊呢!桀桀……”
那魔修本以為能嚇到他,卻不料鍾離晴只是勾了勾唇,不以為意地走到那第一個出聲的魔修邊上,湊近他的耳邊,放慢了語速問道:“這麼說來,劉家村的命案,還有其他村子裡的人,都是被你們殺的?還真是心狠……晚上可睡得著?”
那魔修聞言,渾身一震,好似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還在口中低喃:“不不、不是我……我、我也不想的……”
“嘖,就這點膽量,也配做魔修麼?現在來後悔,又有什麼意思?”鍾離晴嗤笑一聲,徹底封住了他的喉嚨,教他再也發不出聲音來,而後走到另一人身邊,溫聲笑道,“還是這位小哥有趣,不如你來告訴我,這人膏的用處?”
看他只是梗著脖子不發話,鍾離晴不在意地笑了笑,聽在那兩人耳中,卻彷彿惡魔在世:“我知道了,莫非是用來進補的?既然這樣,請兩位小哥替我們示範一下如何食用吧。”
跟著,她解開那魔修喉間的封印,拎起腰間的憑信金劍,對著他的肚子用力一劃,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腹間的冰涼,而後指尖凝出幾滴清水,澆在他露在外面的面板上,刺激的他一個冷戰,同時不忘自言自語道:“唔,塞嘴裡太麻煩了,不如剖開肚子,直接縫進肚子裡吧,也省事……”
“啊啊啊——好痛!好痛!不要、不要……”因為眼睛被封住,兩人都只能根據聲音和觸感判斷,一個以為自己真的被開膛剖腹塞進了那人膏,一個以為同伴被殘忍對待,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那公子年紀輕輕的,又生得俊美,哪知竟是蛇蠍心腸,出手比他們殘忍百倍,倒是更像個魔修。
“怎麼樣?你是也想嚐嚐這人膏的滋味,還是說,告訴我這人膏的用途呢?”用憑信金劍拍了拍那人的臉頰,鍾離晴的聲音宛如情人在耳邊低喃一樣溫柔,卻教那人嚇得一個激靈,忙不迭求饒,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大概知曉了前因後果,鍾離晴滿意地點點頭,依言解開了兩人的眼睛與喉嚨處的靈力,在他們驚疑不定而看著對方身上毫髮無損的樣子時,含笑問道:“在放了你們之前,在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她負手後退了兩步,看了一眼從頭到尾只是在一邊看戲的夭夭,見她不說話,而後又看向眼裡藏著期待的兩人,慢慢開口道:“你們覺得,劉家村的村民,與那些被你們製成人膏的犧牲品……該死麼?”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語塞。
“很好,想必二位已經有了答案。”等了片刻,鍾離晴微微一笑,翻手一指遠處,“請吧。”
許是詫異對方真的依言放過了他們,兩人連忙轉身就要逃跑,只是還沒走幾步便覺得身上一陣劇痛,接著是深入靈魂的灼燒感,
一人的臉上開始出現大片的青斑,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蔓延,而那青色逐漸變黑,黑色間更有肌理筋骨不斷爆裂開來,好似有不知名的毒蟲在撕咬衝撞著他的血肉,頃刻間便將他的血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