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助理身上,明明樣貌是截然不同的,可為什麼眉眼間總給人一種熟悉之感呢?乍一看,都會把她認成盛清如的吧?再說盛小如這個名字,難不成是盛清如一直掩藏在背後的妹妹嗎?來到圈子中是為了調查盛清如的死因?嚴女娣越想越離譜,她摸了摸掛在胸前的墜子,將亂七八糟的思緒從腦海中甩了出去,她又道,“你認識盛清如吧?跟她關係很好嗎?我記得當時《冥婚》是她直接指定你參演的吧?再者薄念之已經不帶新人了,如今手底下多了一個你,是不是看在盛清如的面子上?”
“是啊。”季喻川點了點頭,微笑道,“盛清如其實是我的前女友。”
嚴女娣被季喻川的話一噎,拍了季喻川一掌,半晌後才擠出一句:“阮玉容還是我前任呢。”
盛清如的耳力眼力都很好,季喻川這邊跟嚴女娣打鬧說得話,她豈會沒聽見?警示似的朝著季喻川甩了一個眼刀子,不過那廝一點都不畏懼,甚至透過心聲與她說道:“略略略,這不是你說的嗎?我的女朋友。人死了嘛,自然一切都散了,所以說前也不奇怪吧。”
“是是是。”盛清如懶得搭理她,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在片場中演戲的張玉儀身上。生一張好看的臉總能夠獲得不少的粉絲的,在現在只要有足夠的曝光率,演技什麼的反而不那麼重要。張玉儀也不能說一點兒演技都沒有,只不過達不到導演的要求而已。一次又一次的重拍,連江如錦的臉上都出現了不耐煩,僵硬的神情與藏著憤怒的眼神,更是讓這一齣戲狀況百出。
“卡!”唐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走到了張玉儀的跟前,怒聲道,“你還能不能演好了?臺詞不背熟嗎?是後期配音你只要動動嘴,配不上口型也無所謂了是嗎?不是科班出身的嗎?這演技還趕不上一個半道出家的,沒有天賦也不肯努力就不要幹這一行了。打戲的話你們實在演不好,只能夠找替身了,但是你要知道,這事情傳了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太好。”
“只要不傳出去,不就行了嗎?”張玉儀是天冠看重的一個演員之一,很少人會給她臉色看,可是遇到了一個火爆的唐靖,免不了挨批評。原先她的心情就有些糟糕,再次聽到導演把她和季喻川進行對比,更是壓不住心中的怒意。
“劇組中要耍大牌還輪不到你,要演演,不演滾。”唐靖被她這態度一刺激,也有些口不擇言,哪裡能如此輕易就換演員呢?他這話一說出口,其他的工作人員就跳出來打圓場,至於在一旁的江如錦,冷冷一笑後轉身就到一邊去休息。
“我覺得江如錦很可愛。”季喻川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盛清如的身側,看著那戲劇性的場景,唇角勾起了一抹戲謔。
盛清如冷笑一聲道:“可愛?想撩麼?”
“當然——”季喻川的話及時地剎住,她討好地看著盛清如,應道,“不想呀,高嶺之花豈是誰都可以攀折的?不過我聽說楚謹言對她很是上心,網上傳出不少的流言,說江如錦是被楚謹言包養的,這真的假的?”
“你怎麼這麼八卦?”盛清如皺了皺眉,她的視線始終凝聚在張玉儀的身上。有嫉妒、憤恨、怒火……種種負面情緒在張玉儀的身上造成了一股暗黑色的陰霾。正如光明的對立面是黑暗,而信仰之力的反面則是惡念,它同樣能夠使力量增長,但也會使得修行的人逐漸走向極端。其實每個人的身上都存在這些情緒,但是問題就在於,張玉儀來到羽山後,這種惡念被催化了,它們生長的速度遠超一般的情況。
季喻川還以為盛清如在看什麼好玩的東西,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正是張玉儀那張佈滿了陰沉的臉。她在看張玉儀?她盛清如一直在關注著張玉儀?心中似是被鋼針紮了一下,季喻川臉上的懶散和戲謔都消失不見了,她不動聲色地擋住了盛清如的視線,露出了一抹假笑:“你似乎對張玉儀這一掛沒有抵抗力?譬如你的師妹阮玉容。”
季喻川的聲音遠不如臉上表現的這麼平靜,盛清如輕呵了一聲,凝視著季喻川那雙晶瑩透亮的雙眼,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你不高興麼?你跟嚴女娣待那麼久我都沒說什麼,我看著誰跟你有關係嗎?”
自然是沒有任何關係,她們之間本來就只靠著陰契做聯結,可偏偏玩笑話說多了,幾乎欺騙了自己,來認可這段根本就不存在的關係。沒有什麼情意,她們兩個人只是利益的結合體,各取所需罷了。腦海中似是鐘聲敲響,霎時間將混亂的思緒震得清明無比。季喻川的臉色更冷了,她不再像往常一樣跟盛清如抬槓,而是自覺地退到了一旁去,不去擋住盛清如的視線。
忽然間一聲轟響,腳下的地面似是在劇烈晃動。
季喻川撐著盛清如的肩膀站穩,茫然地問道:“地震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麼容易就被你們猜到的話,我不要面子嘛?
第028章
地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好似是幻覺。
天色越來越陰沉, 不到幾分鐘便烏雲遍佈, 電閃雷鳴, 昭示著一場傾盆大雨的到來。夏日的天變臉極快,這樣子也拍不下去了, 再加上兩主角不在狀態,唐靖索性讓大家收工, 回休息的地方去等待著狂風暴雨的結束。
瑰紅色的球形閃電後, 是一連串如同爆裂般的雷聲, 這場傾盆大雨比想象地還要持久。季喻川原本是想跟劇組的人待在一起的,可是心中升起的那股濃烈的不安情緒, 隨著雷聲的炸響而越來越重, 眼見著盛清如要開車離開,她趕忙跑過去跟唐靖說上了幾句,也隨著盛清如一起走了。
“你這樣的行為好嗎?”有了季喻川, 盛清如就不需要駕駛了,她恢復了以往的鬼態, 眉心凝結著一股濃烈的愁緒。羽山上的雷暴, 似是很多年前天劫來臨時的先兆, 她不知道這瑰紅色的雷是為誰而來的,整個人都被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
“反正接下去也難以繼續拍攝,唐靖同意了不就好了嗎。”季喻川撇了撇嘴,又應道,“不過唐靖不怎麼相信我在羽山有別墅住, 他可能是覺得我僅僅是找個藉口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嘩啦啦的雨聲衝擊著兩側的樹木,水流遮擋住了前方的視線,雨刷不停地搖動。季喻川忽然間踩住了剎車,她看著暗色中那隱隱浮現的龍形,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盛清如眸光一沉,她低聲道:“你就是這麼開車的嗎?幸好這兒沒有其他的人。”
“你有沒有——”季喻川驚魂不定。
“沒有。”盛清如否認道。她沒有告訴季喻川,在羽山上,經常能夠看到雲氣化龍的場景,尤其是在狂風暴雨來臨的時候。只不過剛才一閃而過的龍氣中帶著幾分邪意,似乎不僅僅是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