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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蛇充滿了自信:“主任不要著急,我很快就會證明,甄穩倒地是不是臥底。”
李士群聽他如此說過多次,但結果並不理想,因此也就沒有在意。
火蛇繼續道:“我有一個計劃,正在報請重慶戴笠審批。
李士群忽然來了興趣:“此計劃定然是和臥底有關。”
“沒錯”火蛇壓低聲音。
他壓低聲音也是對天說話,李士群只好跨前一步才聽得清楚。
一陣風吹掛過,吹起院中塵土和落葉,灰塵滿園漸漸將兩人掩蓋住。
匆匆數日過去,丁默邨這幾日不敢再隨便不來。
他感覺尷尬的是,自己竟然是被李士群接出來的,面子上總是有些掛不住。
老喬也很尷尬,看見丁默邨他也覺得彆扭。到現在他還堅信不疑,那晚看到的就是丁默邨。
離1941年的元旦還有三天,街上比往日熱鬧了很多。
甄穩在審訊室裡提審溫七。
溫七胸上纏著繃帶,一副沮喪之狀。
甄穩是唯一看上去不那麼兇惡的審訊人員,溫七對他的懼意也消減很多。
更念甄穩在自己受傷時給手絹擦傷,溫七簡直覺得遇到了救星。
“甄隊,我真的沒有殺鯰魚,殺人是多麼可怕的事情。長這麼大,我連雞都沒有殺過。”溫七可憐巴巴坐在坐上,兩眼偷瞧甄穩,希望他念在自己可憐份上放了自己。
甄穩倒上一杯水,走到近前遞給溫七。
“我可以放了你……”
“啥?啥?”
溫七張口結舌手一晃,熱水撒出半杯落在地上。
“怎麼?你喜歡在這裡?”
“不,不,”溫七算是知道這是真的,忙道“甄隊,你就是我再生父母啊。我溫七出去,必將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甄隊,你一句話,我溫七即使明知山有虎,也要邁步往前衝。”
“這道不必。76號需要一些眼線,打探一些訊息。我見你交際頗廣,因此,放你你也不需要感激。若是我需要什麼訊息,你去給我打探。我不會讓你白白打探,我會付你薪水。”
“甄隊,你這就見外了。你讓我溫七打探啥,我若打探不出來,我就跳井自殺,沒臉面對你。”
“這不需要,你盡力就好。你的肋骨還需要回去好好養,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現在?”
“對,現在。”
溫七起身,哆哆嗦嗦向外邁出兩步,扭頭看著甄穩又邁出兩步。
見甄穩沒有阻攔,阿屠也沒有阻攔,這才加快腳步到了門前。
“等等”甄穩喊道。
溫七臉色瞬間蒼白,兩腿發軟扶著鐵門腦門冒出冷汗。
“甄隊,我……我……”溫七喘著粗氣,眼前金星亂冒,直欲撲到。
“我喊你是問你牢裡還有物品沒有,若是沒有,你可以直接走了。”
溫七捂著胸口;“咳咳,沒……沒有。”
“那回去吧。”
“我走了,我可真走了。”
溫七一隻腳伸出門外,回頭看著甄穩。見他沒有吱聲,把腳落在了門外。
甄穩沒有看他,命人把費花花押來。
溫七把另一隻腳挪到門外,見根本沒人理他,這才捂著胸口蹣跚而去。
費花花吃的飽睡的好,精神飽滿一點沒瘦。
甄穩見他也不是當眼線的料,揮揮手讓她直接離開。
誰知費花花心中感動,暗中衝甄穩拋了一個媚眼,心中竊喜。
一定是這隊長看上她了,否則,怎麼連審也不審就把自己放了。我的天啊!
費花花戀戀不捨得走出大牢,一步三回顧看的甄穩暗暗皺眉。
鼴鼠已經被吳四放走,牢裡暫時沒有再需要審問的人,甄穩隨即離開。
回到樓門前,瘦駱駝飛速奔來過來。
“甄隊長,純子小姐來看你來了。”
“是嗎?她在哪裡?”
“你不在,她心中李主任辦公室。”
甄穩點頭推門進入樓裡,憨二寶隨著一同進去。
瘦駱駝在門前不住咂舌:“嘖,嘖,我瘦駱駝何時能有這般福氣?就算立馬死了,我也願意。”
甄穩來到李士群辦公室,純子坐在沙發上正和李士群聊天,見他進來,滿臉驚喜站立起來。
純子咬著嘴唇,斜著眼睛晃動腦袋道:“沒想到我會來吧?”
甄穩笑答:“沒有,真的沒有想到。幾日不見,你看上去略有消瘦,但神采依舊。”
純子呵呵笑著拉他坐下,李士群略有些尷尬,感覺自己在這裡有些多餘。
但想到甄穩已經有女朋友,也不知純子是如何想的,為何還對甄穩如此曖昧。
李士群打破尷尬:“純子小姐,還有三天就是中國的元旦,本月二十七號就是春節。不知純子小姐如何安排的。”
純子道:“我還得看佐藤課長如何安排,我可說的不算呦。”
“哈哈,若是純子小姐想要到哪裡遊玩,我可以讓甄穩做你的嚮導。”
甄穩笑道:“主任,我來到上海雖然有些時日,但還真的沒有在各處走走。以至於說出上海某處的地名,我都不知道在哪裡。”
李士群有時哈哈抬起手腕笑道:“如此豈不是正好。誒有,我還有一個約會,不好意思,甄穩你要陪著純子,不得怠慢啊。純子小姐,抱歉。”
誰都能能聽出這是李士群為免去尷尬,給兩個人單獨聊天的空間。
純子隨甄穩來到他的辦公室,離元旦近在眼前,大樓里人少了很多。
純子來到窗前,望著窗外浮雲,眼裡透出嚮往之意。
甄穩倒上茶水,道:“純子,你是不是想念家鄉了?”
純子嘆口氣轉過身:“甄穩,我是來向你告辭的。”
“怎麼?你要回國?”
“是”純子聲音如蚊震翅。
“怎麼如此倉促?不知哪天離開?”
純子坐下,心不在焉的擺弄著茶杯。
喃喃道:“其實也不倉促,早已規劃好的行程。”
甄穩道:“還是感覺很突然,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快。”
“我十號回國。”
“還回來嗎?”甄穩問。
“怎麼,你想我嗎?”純子又現調皮之狀。
“我可不想你。”
純子驚訝的拿著茶杯,憂鬱的問道:“為什麼?”
甄穩見她表情憂鬱,忙道:“我是怕你叔叔,若是看我纏著你,給我一槍,我可躲避開。”
純子噗哧一笑放下茶杯:“甄穩你的臉皮好厚,你呀,不值得我叔叔動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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