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容楚早就發現可瑜醒了,但是她沒有動,仍舊閉著眼睛將頭埋在她自己的臂彎裡,身體蜷著,像一隻小蝦米。
他挑了挑眉,也好,給她一點時間好好接受現實。
可瑜懊悔的想抽自己兩巴掌,其實昨夜到後來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一些神智。
可她還是任由著身體感官的支配,沉浸在炙烈的纏綿中。
現在腿軟的抬都抬不起來,小穴裡面依然腫脹不堪,渾身上下都黏糊糊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混合了其他什麼液體……
衣衫凌亂在地上,身下的幾個蒲團上面依稀可見某種液體乾涸的痕跡。
可想而知他們昨夜是何等瘋狂。
女子咬了咬唇,緊緊的閉上眼睛。
一夜之間他們倆的關係就變成了這樣,以後要如何去面對啊……
“唔,怎麼?不好意思見我了?”
被男子一語戳中心事,她將頭埋的更深了。
如何好意思?昨夜的情形她還是多少記得一些的。自己竟然那麼不知廉恥的說了那麼多引誘他的話……還搖肢擺臀的求著他來肏……
天啊!這可怎麼辦!
不行。
必須扭轉這種尷尬局面,不能讓這種關係惡化下去。
她深呼吸一口氣,幽幽坐起身。
“容楚……昨夜……昨夜的事,我知道你、你也是情非得已,若不是我、我中了毒……嗯你也不會………總之,就忘了吧……”
“不是。”
誒?什麼……可瑜疑惑,轉頭看他。
男子掃了她一眼,拾起地上有些凌亂的衣衫整理一翻。
“我並不是情非得已。”
女子呆楞楞的看著他姿態優雅的穿好衣服,又是那副翩翩美男子的樣子,彷彿昨夜瘋狂的男人並不是他。
他蹲下身子,臉湊到她面前,險些貼上她的唇。
“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一抹煙霞瞬間襲上女子的臉頰。
他扣住她向後閃躲的後腦,唇又湊在她的耳邊,用一種磁性又充滿魅惑的聲音對她耳語。
“昨夜……可是你這小妖精主動求著我的,怎麼?用完了就想撇清關係嗎?門兒都沒有,休想賴賬。”
可瑜大腦有那麼一瞬空白。
他說他早就想這麼做了……也就是說,她之前的感覺沒有錯,他確實是喜歡她的吧,她還總是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那是友情。
一件衣服被塞到她的懷中。
赫連容楚整理完畢,回頭見她還傻傻的坐在那不知想什麼呢。
他輕嘆一口氣,拿過她的衣衫動手幫她穿了起來。
“瞧瞧你這樣子,從來都是聽說男人事後不認賬的,你倒好!還反過來了。本門主哪裡配不上你了?我赫連容楚豈是你說甩就能甩的人?雲深和暮歌那邊,你無需擔心,我會去解釋清楚。”
可瑜渙散的目光聚攏到他臉上,看他認真的在為自己穿衣服的樣子心中好像有根絃動了一下。
這傢伙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她想什麼他能都知道……
赫連容楚揚了揚唇角,久居江湖他什麼人沒見識過?這小女人簡單純粹的和紙一樣透明,想什麼全寫在臉上,一眼便看透了。
“走吧,我帶你回藥宗。”
藥宗?
“不行,我沒事了,我想盡快回京城。”
失蹤了這麼多天,不知道他們會有多著急。
女子剛想站起身,又軟著腳坐了回去,昨夜縱情過度,現在令她尷尬不已。
赫連容楚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雲深那裡我會派人回去通知的,現下最關鍵的是你身上這幻夜丹的毒。”
“我真的沒事了!”
她才不想去藥宗,如果被藥老前輩知道她和他的得意門生……不知道會不會瞧不起她…
況且她現在真的覺得身體已無大礙,除了腿腳痠軟疲勞,其他沒有任何不適,反而覺得神采奕奕。
拗不過她的堅持,看她也確實無礙,赫連容楚便順了她的意。
——
“嚯!你們知道嗎?皇宮裡出了個大丑聞!”
“哦?快說來聽聽!”
講話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當今皇上的寵妃趙淑妃前日和一個大內侍衛偷情!被抓姦在床!皇上一怒之下打了她,出手重了,當晚便滑了胎!那死胎被取出來時,聽說還是個男孩!”
“趙淑妃?哪個趙淑妃?”
“你看你,還有哪個趙淑妃,當然是趙丞相家的那位!”
“我說吳二,這種事你咋知道的啊?”
“這不是我小舅子在宮門口當差的嘛,什麼不知道啊,宮裡早都傳的沸沸揚揚了!”
“嘖嘖嘖,這皇帝的女人多了就是不省心,不像咱們這種平頭老百姓,家裡就那一個婆娘!也掀不起風浪。”
……
“趙淑妃……不是趙若妍嗎?”
可瑜喃喃自語,詢問性的看向身邊優雅用膳的紫衣男子。
“她這是何必呢?生下了孩子就是皇長子,前途無量的,她這麼做,不是在自掘墳墓嗎?”
可瑜有些疑惑,在她印象中趙若妍應該也不是這麼蠢的人吧。
赫連容楚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果然女人都有一顆好奇心。
給她碗中又添了菜,他才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的聲音向她解釋起來。
“連你都明白的事情,那趙若妍又豈能不知?”
可瑜驚呼,“那這麼說……她是被陷害的?”
男子輕笑,“是不是被陷害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趙相一黨本就與戚文昊有些嫌隙,經此一事,更是劍拔弩張。”
可瑜看他一副瞭如指掌的樣子,對此事一點都不覺驚訝。她悄悄看了看兩邊,小聲問道“莫不是你們做的?”
赫連容楚但笑不語。
女子眼巴巴的看著他,杏眸裡仿若蓄著江河湖海,水靈靈的。
男子心頭一軟,失笑道,“挑撥趙相和皇帝的關係,原本不需要利用趙若妍,想必是雲深臨時做了手腳,這傢伙動起氣來,可不是他外表看著那麼無害。”
雲深?
赫連容楚看她一知半解的,點了點她的鼻頭。
“平時看著挺機靈的,這會怎的不開竅了?當然是為了你,你以為你這次被劫持與那趙淑妃沒關係嗎?是柳疏語同她一起策劃的。還有你險些命喪火海的事,也是那趙淑妃在背後主使的。”
可瑜滯住。
這麼說,她沒死的事情趙若妍知道了?還是柳疏語透漏的了?
自己都已經遠離宮門了,這趙若妍竟然還是不死心,就那麼恨她嗎?
她又看了看旁邊鎮靜自若的男子,她都還沒提起柳疏語呢,他們就已經都全盤查清楚了,這是什麼可怕的辦事能力啊……
縱火那次其實她也曾懷疑過是趙若妍所為,她雖然很討厭這個人,但也從沒想過要去報復或怎樣,雲深這麼做,大抵都是在為她出氣。
驀地心裡一暖。
可柳疏語……
她畢竟和趙若妍不同,她陪伴在雲妃娘娘身邊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其實柳疏語她……她也沒做什麼,站在她的立場,我能理解她——”
“她這般對你,你還幫她說話。瞧不出你這丫頭竟這麼心軟。”赫連容楚輕笑著。
“雲深應是自有安排,你若不放心,便等回去的時候同他親自講吧。”
用過了膳,赫連容楚沒有繼續帶她趕路,而是讓她在這間客棧留宿休息一晚。
可瑜本還覺得有些浪費時間,恨不得立即飛回京城,但是當終於舒服的泡進浴桶裡時,她又覺得赫連容楚這個決定很正確。
水溫開始有些涼了,她坐起身子,伸手去拿赫連容楚為她準備的乾淨新衣。
手尚未碰到那衣衫一角!倏地一陣眩暈,那種熟悉的如萬蟻噬身的瘙癢感又來了,而且比上一次來的還要洶湧強烈!
糟了!難道這毒還未清?
她渾身發抖,腿腳打顫,撲通一聲跌回浴桶裡,一下子便沉入了水中。
嗆了水,她想站起來,腿卻使不上力,身體又開始酥酥軟軟,極致的瘙癢空虛之感讓她恨不得就這麼泡死在水中算了!
但求生本能還是促使著她不斷掙扎。
容楚……容楚還未回來嗎……
一股勁力突然拉著她向上,身體被一條結實有力的臂膀託了起來。
她緊緊攀在來人的身上嬌喘著咳嗽起來。
“容楚……我……咳咳……又來了……好難受咳……”
得不到迴應,可瑜隱約覺得不對,她睜開眼,入目的是一件墨藍色的衣料,並不是赫連容楚慣常穿的紫色。
心裡咯噔一聲,這是誰?
她抬頭看去,對上了一個熟悉的俊逸面孔,那對星目中隱隱釀著怒火。
她渾身赤裸,秀髮打溼攏在腦後,瑩瑩水珠掛在泛光的肌膚上。
此情此景被任何正常男人看到都會覺得慾火焚身。
可顧少廷卻覺得那般刺目,那曾經被他寵愛過的嬌軀上遍佈著一些其他男人留下的吻痕。
明明嬌媚的撲在自己懷裡,卻還動情的念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他還以為她是無從反抗才由著那個男人將她帶走的。
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是自願的。
“為什麼?他就那麼好嗎?”
男人牢牢扣著她的身子,死死的盯著她的臉。
“你就是為了他……寧願假死,也不願意回來,是嗎?”
可瑜有些慌亂。
顧少廷,怎麼會是顧少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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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沒完沒了的出差ing……(?﹏?)
在高鐵上用手機艱難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