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足夠了。”
“那他的話有什麼用?”
“只是需要加快常董的決定,讓常董能下定決心。”楚向彬笑著解釋,“畢竟機不可失,常總您也急著推行這款產品。而有時候激將比勸說更促進決定。”
常亭坐到這一步,到底或多或少不是個完全的蠢貨,在楚向彬的提醒下,他仔細回憶了一番這人之前說的那句讓常建豐變了臉色也徹底開始明顯露出態度傾向的話,便恍然大悟了。
“這些年我父親確實對外界給他的……評價,十分不滿,你這一手確實是給那幫人玩了個釜底抽薪啊。”
常亭頗是感慨,看向楚向彬的目光裡多了點埋藏很深的複雜。
又閒聊幾句之後,常亭率先離開了。
他一走,楚向彬和那位高管都收斂情緒。
高管遲疑地問:“楚總,你這樣給他透底……常亭這個性子可不是什麼有容人之度的,反而會對你開始疏遠了啊。”
“我故意的。”
“啊?”
“……”
楚向彬安靜幾秒,驀地一笑,在之前虛與委蛇裡遮掩已久的傲氣終於露出些鋒芒。
他轉回頭,笑著拍拍自己這個留在勤銳唯一心腹兄弟的肩膀。
“他當然不能重用我,也不能重用你。這件事既然完成,那之後推行上他對我們越疏遠越好。”
那人愣了下,隨即有點恍然,“您是想避險。”
“嗯。”楚向彬說,“勤銳確實是條巨輪,但它是遲早要沉的。船沉的時候,我們離著它的中心層越遠越好。”
這人思索一番後,不由苦笑著給楚向彬豎起拇指。
“楚總,你這一計裡,一箭穿了多少雕我都懶得數了。不過……”
這人遲疑地停住話頭。
楚向彬側眸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是想說,不過我既然看得穿這場風暴有多危險,幹嘛非得捲進來自討苦吃吧?”
“不敢不敢。”那人笑起來。
“我也不想啊。”
那人臉色一變,“有人逼你?”
“……”
楚向彬走出去,嘆了聲氣。
“沒人逼。怪我自己,鬼迷心竅。”
第65章
週一早上,Vio資本22層,總經理辦公室內。
這週末宋書連日開始整理重新訴訟所需要的證據檔案材料,熟悉和鑽研各類相關法案法條,忙得昏天暗地。秦樓不管看不看得懂,也同樣要陪著熬。
最終結果就是他自己的工作堆到了週日晚上,通宵一夜才沒有耽誤各部門週一開始的新周進度。
凌晨五六點的時候,秦樓在23層小憩了三個小時,不到九點就被宋書拎下樓了。此時他就坐在自己辦公室內的椅子上,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宋書被他氣得發笑。
“誰讓你週末非要纏著我整理材料?明明也幫不上什麼忙。”
秦樓撩了撩眼簾,神色懨懨,“就算幫不上實質的忙,至少有精神支援。”
“你自己的工作都沒做完,還精神支援我?”
“……”
“知道錯了麼?”
“知道了。”
“下次還敢麼。”
“敢。”
“……”宋書恨不得伸手拍醒他,“領帶歪了。”
秦樓低頭看了眼。
今早扎領帶的時候他確實沒怎麼走心,隨手一束了事,水平比剛上二年級的小學生自己系紅領巾的水平好不到哪兒去。
秦樓盯了那個醜巴巴的領帶結幾秒,他伸手一挑領帶尾巴,順勢把自己上身拽得離宋書方向近了點。
宋書沒表情地瞥他,“做什麼?”
秦樓也沒什麼表情,只是眼睛裡透著點偽裝的可憐和委屈,“幫我。”
“你右手呢。”
“斷了。”
“……”宋書終於還是沒繃住,被他氣笑了,“就為了系一條領帶,你還真捨得啊?既然斷了就別要了,還系什麼領帶。”
話是這樣說,宋書已經繞過總經理辦公桌,到了秦樓坐著的轉椅前面去。
她伸手勾起秦樓的領帶,解開之後重新系起來。只是剛繫到一半的時候,辦公室外面突然傳進來一陣類似爭吵的喧鬧。即便是隔音效果極好的辦公室內,也能聽到外面越來越近的聲音——
“欒部長,您不能直接進去!欒部長……”
宋書的手指一停。她抬眼和秦樓對視一秒,鬆手就想往外撤。
可惜已經晚了——對視那一秒足夠秦樓察覺她的意圖,他眼底興味一起,然後迅速伸手一把攥住宋書還握著他領帶的手,把人直接拽了回來。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驀地被人推開。
“欒部長——”
許佳佳焦急的聲音停在辦公室門口。看到已經被臉色難看的欒巧傾大力推開的門和辦公桌後身影曖昧的兩人,許佳佳連忙低頭。
“抱歉秦總,欒部長一定要進來,我沒攔住。”
秦樓的領帶被宋書空白著表情慢慢攥緊,他自己忍住笑,“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
許佳佳這才小心翼翼地關門離開。
只剩下欒巧傾站在原地,身影僵硬,臉色白得有點發青。
宋書快速地給秦樓打好領帶,然後一語不發地低下頭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秦樓不鬆手。
宋書只能把某人緊攥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長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自己抽手出來。
秦樓遺憾地嘆了聲氣,回眸看向欒巧傾,笑意一淡,他皺眉,“你週一一早跑上來發什麼瘋?”
“……”宋書沒表情地瞥他。
秦樓想了想,換了句用詞,“你週一一早跑上來鬧什麼小孩子脾氣?”
宋書這才收回視線。
如果是平常,欒巧傾大概還會嫌棄一下這兩人的膩歪勁兒,但此時她根本沒那個心情。
等宋書從秦樓身旁繞出來後,她大步走到辦公桌前,“啪”地一下把手裡的檔案按在桌上。
“楚向彬離職了?!”
“……”秦樓眼底戾色一動。
宋書也微皺眉,“欒部長,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剛準備繼續暴走的欒巧傾收到秦樓那讓她背後發涼的目光警告,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但那些情緒在倏忽間又被秦樓壓了回去。
他慢慢俯身,撐起來手肘靠到桌上,揉了揉發酸的頸。停了幾秒,秦樓才懶散道:“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還非要我一個字一個字念給你聽?”
欒巧傾此時氣勢已經比來時弱了許多,但還是有些不甘地揚了揚脖子,“可是我是人事部部長,我都沒有得到通知、更沒有提前聘請合適的接任者接手工作——他怎麼就直接辦了離職手續走人了??”
“上週他已經跟我交了辭呈,人事手續是我給他批過的,工作是直接和呂雲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