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恰好撞見要進院子的黎莘。

因是在家中，黎莘穿的比往常隨意一些，也不曾把一頭長髮攏起來，鬆鬆散散的垂著。

六娃忙和她見禮：

“夫人。”

黎莘掃了他一眼，認出他是昨晚睡在榻上的小孩，咳了一聲，問道：

“你家主子在院子裡？”

六娃面對著她，頸子垂的低低的，嗅到她身上香氣，腦子裡更是漿糊似的亂成一團。

一時間，他沒管好自己的嘴，下意識的冒出一句：

“主子不在。”

說完，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黎莘皺了皺眉，倒是沒有懷疑，只問道：

“他去哪兒了？”

六娃心口發慌，說話時也磕磕絆絆的：

“去，去溪亭了。”

溪亭是宅子裡賞景的地方，黎莘也聽過，有時商晏華會去坐坐瞧瞧。

她應了一聲，抬腿打算往外走。

誰知六娃卻慌張的在她身後喚了一聲，不待她轉頭，他就匆匆的又跑到黎莘身前：

“夫，夫人，我……奴帶你去吧。”

即便在商晏華面前可以放肆些，面對著黎莘，他依舊生出幾分天然的卑微，不自覺又放低姿態。

黎莘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沒反對：

“帶路。”

六娃幾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他手裡還攥著那幾塊銀元，如今更是覺著手心滾燙，又愧疚又害怕。

但是……他捨不得這個機會。

溪亭離的不遠，一路上，六娃便想到園子裡教的那些，儘可能的把身子扭起來，要顯出嬌柔之色。

把身後的黎莘看的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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