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有些陰雲密佈的跡象,不知道會不會delete,如果延誤的話,還要和美國那邊聯絡溝通一下,哎,總歸是耽誤事啊。
為了節約找人的時間,黎牧動了關係,機場的運營總監和航空公司的負責人早已等在門口,看到黎總連忙迎上去,寒暄客套都免了,跟著他們走了內部通道,迅速找到了登機口。
那個讓自己六神無主的小壞蛋,此刻正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是一份醫學筆記。
她倒是泰然自若,氣定神閒的樣子,殊不知自己膽顫心驚了一路,就怕是錯過了這一回,又要再蹉跎下一個五年。
忍冬專心看著手中的文字,腦子裡想著以往的病例案件,琢磨著還有沒有別的處理方式。
忽然手腕被莫名一拉,緊接著整個人都被鎖緊一個炙熱的懷抱。除了熱,還有上氣不接下氣的喘。
被束縛的人本能的掙扎,卻被來人摟得越緊,密不透風的那種緊。
男人的心跳磅礴,振聾發聵,胸前的小人兒聽著他的心跳,不由得安心落意。
哪怕是再不願意承認,黎牧帶給她的心安,無人能及,某些瞬間甚至超越了父親帶給她的安全感,不可思議,卻無法否認。
終於是安分了啊。感受到她乖順服帖不再鬧,男人心裡的那份慌亂才算平了幾分。
黎牧摟緊心心念唸的人,再不肯放手。
廣播裡播著什麼,來往路人的側目,即將開放的登機口,臨近的起飛時間,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懷裡真實的軟綿觸感才是最緊要的。
“這一次,你又預備逃多久。”“不要走,我不放你走。”
“求你了,阿忍,別走。”
從來都是天之驕子的他嘴裡說出實實在在懇求的詞彙,實在驚為天人。
忍冬心有慼慼然,詫異之餘更多的是感動,堆滿心口,掩飾了曾經傷痕與歲月匆匆。
“黎牧,你先鬆手。”他用了滿分的力道,幾乎將自己揉進身體裡的用力。
“我不。”是孩子氣的耍賴口吻。
“我要登機了,”她聽到廣播里正在播自己的航班號。
“你想都別想,去美國,哼,哪兒都不準去,我這一次絕不會放開你。”除了耍賴,還很霸道。
“我去去就回的。”她無奈只能將行程告訴他。
“什麼?”黎牧仍是不敢信,“真的嗎?”
忍冬輕輕推開他,臉上一派冷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從來都是他欺瞞自己,一次又一次。
也是,男人自覺理虧,羞赧地鬆開禁錮,卻改為抓著她的手腕不放,任她掙脫徒勞。
一番盤問下,才知道她這一次回去是辦理學位證書的餘下手續,必須是本人親自到場才行,所以這一趟不得不走。
黎牧輾轉了回想著陸禾的通風報信,和陳瀾的閃爍其詞。確實也沒說錯什麼,不過是自己心猿意馬,慌亂中將所有的資訊過濾成自己最不想的那一個,這才失控了情緒,對著她求饒挽留,沒有底線。
看著她眼裡的動容,自己誤打誤撞的這一出,難不成撞進了她心裡。
“什麼時候回來。”趁熱打鐵地求和。
“後天。”
“那我來接你。”
女孩略帶遲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買機票和你一起去。”除了威脅,還是威脅。
忍冬看著他,徒然生出一種拿他沒辦法的認命感,“後天下午落地,如果不延誤的話。”
她這是同意了,黎牧眼裡閃著雀躍的光,她願意讓自己來接,是不是說明,她願意原諒從前的種種,再給自己機會。薄唇親親覆在女孩的櫻桃小口上,顯山露水的歡悅,低沉的聲線又一種鬆一口氣的暢快:“好,我會準時,謝謝你。”願意再開啟一次心扉,願意放我進去。
女孩的小手輕輕抬起,鬆鬆地搭在男人的腰間,似有若無,僅僅是這樣一個動作,黎牧感受到了,倔強如她,這是最大的邁步,剩餘的萬里迢迢,都讓自己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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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這麼久的黎大少,您的肉正在路上。
家裡的花,開好了
兩日後的午後。
機場,如約而至。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時差都來不及轉換,從機場走出來的忍冬困頓不已,整個人都懨懨的。
黎牧眼瞧著她無精打采的小可憐樣,心疼得親著女孩眼下的青色,“累了?”
女孩小雞啄米似的不自覺點著頭,連他的話都沒聽清,被男人摟著坐進車裡,靠著窗就迷糊著睡了。
她的小腦袋磕磕碰碰地杵著,黎牧心疼,將她抱坐在膝蓋上,讓她睡得更舒適些。
被打擾的女孩呢喃著抗議,“好睏…不要吵……”
“聽話,接著睡。”男人輕聲哄著,臂彎裡的小腦袋蠕動著找了個好位置又睡著了。
車一路平緩開著,沒有驚動困頓的人。
到了目的地,黎牧等了許久,未見她有醒來的跡象,看著外頭夕陽西下,到底是沒忍住,低頭含住肖想甚久的紅唇,柔軟甜蜜的口感,五年來不曾變過。她乖巧不鬧脾氣的時候,最是可口。
甜潤的小舌害羞的迴應,被吮吸得異常歡愉,是做了有他的夢嗎,黎牧得意的想。
忍冬在困頓中只覺得誰在吃著自己,那唇舌異常兇猛,將自己一口混沌入腹,終於是被他鬧醒了。
被男人強迫著壓著後腦勺承受他的滿腔愛意,實在是受不住推搡著他的胸口,“唔……呃嗯…”
支支吾吾的抗議聲被某人一口吞下,終於是解了渴,才將堪堪將她放過。
忍冬將頭埋進他的胸前不敢看他,微微喘息,平著方才的驚魂未定。
“小懶豬,終於醒了。”男人揶揄又滿足的話語響起,聽得出是好心情。
話音剛落,就將懷裡的小姑娘抱著起身,外頭夕陽餘暉正豔,忍冬微微羞赧,掙扎著從他懷裡下來。
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環境讓她有些迷茫,以為是夢還沒有醒。
“這…是哪裡?”她顫抖著問,不敢大聲。
“家裡的花開好了,想帶你來看看。”黎牧親著她蒙了薄霧的眸子,笑著解釋。
是家啊,五年前坍塌的家,這會兒又完好的矗立在眼前。
一樣的青石板路,一樣的斑駁牆頭,連院門前的黃色舊燈都如出一轍。
牆頭的一排忍冬花叢勃勃生機,屋外少了弄堂,圍著一片金白花田,都是媽媽最愛的花。
牽著發愣不知所措的女孩,推開院門,籬笆竹椅還在原來的位置,連水井都沒變,晾衣繩掛在院內的矮樹枝頭,橘黃色的夕陽將眼前這一幕映照得恍如隔世,好像,一切確實都沒有變。
忍冬駐足原地不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