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沒回來吧。
這樣週而復始的說服自己,下一次再見到像她的背影或側顏,又重蹈覆轍地追上去。
他不想錯過,哪怕只有幾分相似,都想去確認是否。
這一次,也一樣。
“忍冬,你回來了嗎?”這一回,真的是她啊。
女孩詫異的目光投射過來,“裘醫生,好久不見。”
你瘦了,裘仁想說出口,可到了嘴邊又覺得唐突,可又不想錯過難得的機會。
“你還記得欠我一頓飯嗎?”再厚臉皮也不管了。
“嗯,你想吃什麼。”她莞爾笑著,話語輕盈,是那種沁人心脾的舒緩。
她還記得,沒有拂袖而去,她是不是,不討厭自己。像個青春期的小男生一樣,在女孩恬淡的笑顏裡,裘仁通紅了整張臉。
酸菜魚比想象的要辣,老闆娘見他第一次帶女孩過來,大約也跟著興奮了,手抖放了許多辣,他吃得滿頭大汗,灌了許多冰水,實在是毫無形象可言。
反觀她,倒是津津有味,除了額間的細汗,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果汁也只是淺淺喝了幾口。
飯後散步在回醫院的路上,他有些佩服,她就好像是一汪清水,平靜卻永恆,竟吃得了如此辛辣的事物。
女孩的唇因為辣而微微腫著,他呆呆地看了半晌,待她的目光飄過來,又訕訕地挪開,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想吻她。這個念頭來勢洶洶,擋都擋不住。
可對上她的茶色雙眸,眼裡有探究和無動於衷,那份強烈的衝動生生被她澆滅了,一絲熱火氣都沒有。
他不敢染指,在她沒有喜歡上自己之前,不敢,也不捨得越雷池半步。
--------------------
喜歡一個人,是這樣小心翼翼的事情。
裘仁小哥哥(完結篇)
對比忍冬的心如止水,裘仁時不時的出現在她身邊,刷存在感這件事情,物件是她,哪怕他不習慣倒也得心應手,直到……
“嘿,你的小教授,好像被人追求了哦。”放射科的死黨突然開口,好好地聊著課題,突然就跳到這個話題。
“你說什麼?”
“吶,看到樓下那個送花的人了嗎?”他示意裘仁往下看。
一個穿著花店制服的人,手捧著碩大一束紅玫瑰,招搖地走在路上,路人紛紛側目。
“已經送了三天了,每天一束,準時準點。”死黨的話又欠揍又讓他無法反駁。
裘仁斂下眉眼,心裡躊躇不定,她那麼好,有人追也很正常。可是,又急又氣,像是心愛的寶物被人覬覦,那種不爽從心裡蔓延至眼底,他腦袋一熱,扼制不住衝動,竟然急匆匆地去問,那些蠢問題。
忍冬笑著看他,依舊是淺淺淡淡,只是眉宇間有些煩惱。原來她不喜歡玫瑰花,那她喜歡什麼呢,原來是送花的人讓她煩惱,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
她幽幽一個眼神,又讓裘仁被捏揉搓扁的心死灰復燃,她是世上醫術最高的醫生,至少對裘仁,是如此。
他們一起去病房送花,一起和老人家談心,一起和小朋友講故事,與她相處的一分一秒,都珍貴無比,鐫刻成詩篇,被他藏在心底閱讀了無數遍。
他自然而然地約她,用無數個她不會拒絕的緣由,果然,一次又一次成功。
病房的小夥伴,那些想念她的老人,休息日的公益活動,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卑鄙,裘仁氣餒的想,為什麼不敢光明正大地約她,看電影,逛街,吃麻辣鍋,隨便哪一件都好。
他沒有信心,他知道,她會拒絕。
他們認識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日,卻仍是疏離有禮。裘仁也有嘗試走近她,可才往前邁一步,她身上的漠然又讓自己膽怯幾分。
“我們,是朋友嗎?”突然某一次,他問出口。
“當然。”忍冬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裘仁這樣想著,看著她的坦然的雙眸,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
“什麼?”
“那什麼,明天有個福利院慰問活動,想問你有沒有時間參加。”又一次,輸給自己。
“好啊。”
“那我來接你,你第一次不認識路。”理由也是冠冕堂皇。
“嗯。”
次日清晨,裘仁很早很早很早就醒了,天灰濛濛的時候,他就盯著鬧鐘開始發呆,時針走得真慢,一圈一圈怎麼都到不了八點。睡不著,索性就起了,磨磨蹭蹭到七點,裘仁站在忍冬的門口,倚靠著走廊窗臺,看著樓下零星幾個路人變得越來越多,空氣裡的鳥叫聲不絕於耳。
清晨七點的早晨,滿懷期待的大男孩,站在心愛女孩的門前,不敢打擾,又耐不住想早點見她的急切,帶著忐忑的心情,傻傻地等在門口,一步都不敢挪動。
你有試過這樣等一個人嗎,滿心都是她,想見她,不遠萬里在所不惜,等她開門出來的那一刻,世間物不如一眼萬年,是等到了的狂妄喜悅,忍不住要和全世界一起歡呼,又只想藏在心底自在回味。
福利院裡,他第一次牽起她的手腕,比想象中更加柔軟纖細,如凝脂般叫人捨不得鬆手。
到底還是放了手,藉著領路的緣由,到達了目的地,還有什麼理由不肯放。
她揹著藥箱的樣子,專業且迷人,為病人診斷的樣子,專注且用心。
哦,還有哄著那些老人家的話,碰到幾個倔脾氣的老人,也被她收的服服帖帖。
裘仁看著她,有些悻悻然的古怪感覺,她是一直這麼好脾氣嗎?
腦海裡冒出一個小惡魔,像是小時候欺負女生從而引起注意的幼稚男孩,想要看她嬌嗔怒目的樣子。
看著眼前專注的女孩,他甩開腦海裡不切實際的念頭,想什麼呢,怎麼捨得欺負她啊,自然是百般遷就疼愛都不夠。
事情的突發點的那份時事新聞週刊。
市一醫院的同事自發去福利院這件事情,其實已經慢慢進行許久了,偏偏那日碰到了Z市某雜誌社造訪,將他們現場活動也一起攝影成相,更將這個正能量的活動推上首頁封面。
許多素材照片赫然登上,連帶著他和她,那些自然的舉動,牽手,輕撫額前碎髮,都一併刊登出來。
那份報刊雜誌醫院也有訂購,放在各個角落供大家閱讀。他看到了,她自然也不可能矇在鼓裡。
裘仁是欣喜大過猶豫,為什麼猶豫,自然是怕她不適應。
她本就是不愛出風頭的性子,在醫院這些時日,認識的人除了研究所朝夕相處的同事,好像也只剩自己了。
終於是安耐不住蠢蠢欲動,大著膽子去問,心底的那份情愫,告予她知。
“你看到那份雜誌了嗎。”
“嗯。”
“忍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