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找了新歡,不然饒師姐為什麼要這樣執著地殺上門去?
何三說,因為那顆屑金丸啊。而且饒師姐不是有婚約了嗎?
誰知其餘眾人紛紛搖頭,說小三吶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沒聽人說過那什麼“命運的每一份禮物,都暗中標好了價格”嗎?而且饒師姐的那個未婚夫,你又不是不知道,唉,她想換一個也可以理解。
何三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他沒念過正經私塾。
其他人又告訴他,你知道執明道長把自己師門都殺得一乾二淨了嗎?
何三恍然大悟,所以饒師姐打抱不平、懲惡揚善,一定要殺了他嗎?
其餘的弟子說不是,小三你真是個豬腦袋,那個執明道長都能把自己師門殺得一乾二淨,一是說明屑金丸確實厲害,二是不是說明那玩意會導致很嚴重的心猿?你厲害是厲害,入魔了厲害有個屁用啊?
何三終於明白了,這顆屑金丸厲害是厲害,但可能會導致心猿肆虐,對於他們這種三清門下的名門弟子吸引力也不是特別特別特別大。
也就一般的大啦。
因為他們接下來還口不對心地酸了饒師姐好一陣子,覺得她什麼都拿最好的,屑金丸也是她的,不公平。
從何三的角度來看,他倒是沒覺得東嶽君如何看重饒師姐,饒師姐想要那顆屑金丸,東嶽君都只派些他們這樣修為低微的弟子敷衍她。
當然他不知道鬼域和人間是不是一樣的,還是東嶽君本來就是這種什麼都漫不經心的性格。所以他沒敢說出口,怕其他人又罵他笨。
何三正想著,忽然察覺蘆葦蕩前有人經過。
那是個十分美貌的少女。
紅唇、淺笑、靈動的眸子,美得很有說服力。
何三心想,他們說那個執明道長長得好,卻沒說他的師妹也長得好。他又覺得惋惜,這麼好看的美人,卻落在那即將入魔的人手裡,而且還馬上要死掉。
這時他看見那個美人之後還有個白衣男人,只落後她半步,露出的側臉完美得像上好的玉石,有些無奈地去牽她的手,聲音彷彿冰凌相擊:“我剛才的意思是,我死之前,你不會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山重水複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蓼雙十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明月逐人歸、網友小倆 20瓶;赤兔麥城送忠魂、蝦蝦蝦蝦仔、serendipity、慕梓、言聿、待業少女、海靈兒 1瓶;
燃燃燈續晝
江晚有點發愣, 薛師兄的這一擊直球簡直是朝著她的腦袋來的,旋轉發射,一擊爆頭。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走過了那一片蘆葦蕩。
“既然我們都沒有親人,”他認真地說:“而且我們又相處得不錯,雖然沒有正式結拜, 但是也可以先維繫類似的關係。”
江晚明白了。
她和薛師兄相處久了,會在心裡偷偷叫他傻白甜。因為薛師兄雖然武力值超高,還愛一個不順眼就把你們都殺了,但是他本質上其實非常……傻白甜, 又好哄又好騙。
薛師兄迄今為止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閉關。聽人家說幼師會比較單純, 就是因為她們天天和小孩子待在一起,離爾虞我詐的成人世界有點距離。
而薛師兄呢,薛師兄大部分時間都一個人待著,他最尊敬的人——他的師父,又是個熱愛幫助他人、充滿善意的人。
雖然弘陽仙長養孩子可能養得比較失敗,現在薛師兄那麼令人迷惑的腦回路和有些偏激的三觀都是證明, 但是弘陽仙長本身的示範作用不可磨滅, 這就導致薛師兄一直是以一個非常認真(但偏激)的態度來面對世界。
第一次見面, 覺得你好煩,殺掉算了。
第一次見面, 覺得你人不錯,結拜嗎?
這兩件事本質上是一樣的。
他覺得你該死,他就會殺了你。
他覺得你很好, 他就告訴你;他覺得自己不想要你死,他就說不想你死。
江晚有點百感交集,她知道薛師兄是認真的,她也喜歡認真,她決定要認真面對眼前這件事:薛師兄並不像和她發展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而是真的想認她當妹妹。
只是她一時無法衡量“和一個絕世美男子成為兄妹關係”與“永遠失去睡他的機會”。
雖然江晚面對薛師兄的內心獨白,往往是以“遲早睡了你”開頭的,但是她自己也很明白,這裡面多少有點無能狂怒的因素在。
就像她以前當乙方給大老闆改工作方案,大老闆什麼都不會還老瞎比比,她每天都在心裡罵他,但是真的見面了還是要恭恭敬敬地說“老闆您說的方案我已經在趕了”。
Life **s us all.
這麼說吧,逛微博的時候她老在營銷號的吳彥祖高畫質照片下發“我可以”,但是現在吳彥祖說我們當兄妹吧,她也不是一定堅持要睡他。
對吧。
江晚:“……”
江晚內心的天平岌岌可危。
以前還沒有過人說要保護她到死,她覺得美男子可以再有,但是這樣的人不常有啊。
被社會毒打了十幾年的社畜江晚覺得可以。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不久前她還在認認真真想怎麼從薛師兄身邊逃走,擺脫選項框,回雲臺山逍遙自在。
喂,有人說要用生命保護你欸。
人非草木。
他們此時離望鄉臺已經不遠了,只剩下一條石階,一級一級樓梯往上延伸。
江晚仰起頭,也非常認真地回話:“師兄,我覺得可……”
她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一把刀直直地往她的喉嚨釘來。
江晚認識這把刀,因為她不久前才見過。
斬八。
饒赤練!
這一刀帶著令人骨髓都涼透的光,鋒芒畢露,帶著森森的鬼氣,直直地往她的脖頸釘來。
江晚知道自己應該躲開,但同時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可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