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山出來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沒看到雞場這邊有動靜。

今夜無風，他覺得鈴鐺的響聲不可能是風吹的，一定是有人來過。

他拿著手電筒照了照雞棚門口的泥地，地上有幾個屬於男人的腳印，仔細一看，這還是質量好的回力鞋留下來的。

村裡的男人到了冬天一般穿解放鞋，或者在涼鞋裡面穿一雙襪子，城裡人才穿回力鞋。

顧景山擔心偷雞賊一會兒還要回來，便在門口守著。

半夜很冷，周圍都靜悄悄的，顧景山關了手電筒，時不時在門口走一走，暖暖身子。

偶爾也會抬頭看看月亮，想想那過去的事。

過去……除了那段烽火連天的歲月，別的好像都記不太清了。

小時候除了幫家裡幹農活，其餘時間就跟一幫村裡的小夥子滿村子亂跑，上山掏鳥蛋，下河捉魚。

到了讀書的時候嘛，那個時候學校管得不嚴，也是瘋一樣。

後來到了中學……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是那時候村裡來了好些城裡人，他喜歡聽那些城裡人講外面的故事。

對了，還認識了葉紫和戴春。葉紫嘛，稍微聊得來一些，戴春呢，印象中這哥們總喜歡跟在他身後，他做什麼戴春就做什麼。

印象中的戴春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這些年竟然恨他入骨，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過這人。

顧景山在雞場外面等了一個小時，想必偷雞賊不會再來了，這才回屋繼續睡覺。

……

戴春因為擔心被顧景山揪了出來，所以連夜騎腳踏車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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