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林瀧走向後排，在黃一安的旁邊坐下，後者看她，意味深長地笑，“水水，談戀愛了？”

她遲疑了一下，點頭，“一安哥，你不會反對的吧？”

他寵溺地揉她的頭髮，淡笑著說不會，相似的年紀，他能理解，心中也有很想在一起的人。

林瀧又說，“大人那邊記得保密。”

“嗯。”黃一安轉著腦袋回憶，又問，“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

“……”

許姜弋打架鬧到連繁忙的高三黨都知道了？

她揉了揉臉，“昨晚的元旦晚會我和他一組的，你不是去看了嗎哈哈。”

後面的哈哈，連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

到家的時候近中午十二點，和林爸一起吃過飯收拾了碗筷，她臉朝外趴在自己的床上，對面是她一路拎回來的小蛋糕和冷掉的牛奶。

她想，先睡一覺，醒來後當做下午茶吃掉好了，雖然吃了後不一定能再吃得下晚飯，讓爸爸別做她的飯了吧。

林瀧待在家裡的日子其實有點無聊，她上學的時候早上起不來，但是放假的時候會早起去黃伯家的包子鋪幫忙。

雖然是假期時間，但是鎮上的老人們還是七點多就來吃早餐，她和黃一安在店裡忙上忙下端盤子。

有帶著老花鏡的阿婆認出兩個人，“水水和安安都回來了？”

林瀧盛了一碗熱乎乎的豆漿放在她面前，甜甜的喊阿婆早。

黃一安放下一籠熱乎乎的包子，老人家耳朵背，他咧嘴笑大聲喊了阿婆。

老人家忙點頭說好好好，作為鎮上這一片唯二兩個考進一中的人，黃一安和林瀧深得老一輩們的喜愛。

忙到快十點的時候，店裡終於閒下來，“水水，你和一安都回去休息吧。”

接著又恨鐵不成鋼地說：“黃一寧要有你一半乖，我就省心了！”

“一寧很好的呀，又可愛又善良。”

黃一安從後廚出來，她脫下圍裙放好，“嬸嬸，那我跟一安哥回去了。”

黃媽笑眯眯的，“去吧去吧，下午不許過來了，放假了就要好好休息。”

林瀧點頭，跟著黃一安後面走，和他聊天。

“一安哥，你們寒假是不是還要補課？”

“嗯，怎麼了？”

“好忙啊……”

但還是，想快點到高三，快點畢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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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睡夠了的黃一寧來掀她的被子，將她從床上拽起來，“水水，去逛街了！”

林瀧閉著眼，被吵醒的她有氣無力，緩了一會兒才說，“鎮上來回就這兩條街，有什麼好逛的。”

“今天是元旦肯定有好多擺小攤的，我們去看看！”說著就把放在一側的棉服套在她身上。

林瀧認命地穿上衣服。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吃完飯後回房間裡寫作業，林爸在客廳看電視，聲音開的很小。

她聚精會神地看一道物理題，卻百思不得其解，一門之隔的客廳，林爸喊她，“水水，有同學打電話來了。”

她丟下筆，去客廳接過手機往門外的小院走，站在一盆枯萎的蘭草前，出聲：“你好。”

另一頭傳來小女孩的聲音，“是林姐姐嘛！”

林瀧皺了皺眉，“你是？”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電話這頭，許姜弋耳朵一直貼在電話旁邊，許若只聽到了你好手機就被許姜弋搶走了，她跳起來搶，奈何九歲的小學生遇上瘋狂長個的高中生，身高完全不夠秒的，她大喊林姐姐，許姜弋乾脆將人推了出去。

將電話靠近耳畔，聲音慵懶，“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林瀧神經瞬間繃緊，回頭望了一眼，林爸在客廳裡專心致志看新聞聯播。

她壓低音量問，“有什麼事情嗎？”

他問她，“你明天什麼時候到？”

林瀧計算了一下時間，“不出意外應該是下午四點多到學校。”

“我去接你？”

她抿一下唇，拉開院子的鐵門，往外面走，步子很慢，“不用了，我們教室見吧。”語氣停頓一秒，又補充，“五樓。”

許姜弋橫躺床上，嘴角揚起，“行吧。”

又和他說了說鎮上的事情，以及這兩天在家裡做了什麼。

她站在家門口，低低說了句：晚安。

晚安。

週一要上晚課，許姜弋洗完澡披著浴巾邊走邊擦頭髮，拿手機看時間，有簡訊提示，已經收到了一會，陌生的號碼，讓他四點半在校門口的奶茶店見面，這個時間點，估計是林瀧借了別人的手機發過來的，他挑了挑眉，是時候催她買手機了。

捯飭好自己的時候剛好四點，他拿上手裡和揹包，鎖門進電梯，到學校的時候四點十五不到，大部分學生還沒來學校，奶茶店人不多，他挑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

這種時候，想催都沒門，誰讓她沒手機。

快兩天不見，門口的鈴鐺每響起一次他的視線都不自覺會從手裡離開，想見到她的心刻不容緩。

鍾璐走到許姜弋面前，他低著頭按手機。

“嗨，許姜弋。”

他沒抬頭，如果每個女的喊他都打理的話，他早煩死了。

“我是鍾璐，伍月和林瀧的室友，之前伍月生日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聽到熟悉的名字，他掀起眼皮，對這張臉實在沒印象，“有事？”

他閒適地靠在椅子上，鍾璐站在一旁，她很緊張，拽緊了衣袖，“上次你不是送我和林瀧回來，一直沒感謝你，所以約你出來喝個奶茶不介意吧？”

許姜弋這才直起了身子，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會，抄起旁邊椅子上的書包往外走。

被無視的鐘璐瞬間臉漲的通紅，見他去而復返，她的瞳孔突然睜大，宛如重新看到了希望，對方確實直接走到收銀臺，站了一會兒，接過服務員遞過去的珍珠奶茶，推門離開，從頭到尾沒看她一眼。

少女的自尊一瞬間被喜歡的人踩在腳下，懸在眼眶的淚一滴一滴滑下來。

許姜弋到了一班的教室，沒看到人，把書包隨手往桌子底下一塞從後門離開。

慢悠悠走完五層樓梯，到了天台舊教室的門口，裡面背英語課文的聲音傳來，他輕輕推門進去，林瀧在全神貫注地背書，沒有注意他的到來。

直到人走到近前，頭頂的燈光落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陰影，她抬起頭，許姜弋以為她會低下頭繼續背書，以至於林瀧整個人撲進他懷裡的時候他愣怔了，踮著腳尖，雙手掛在他脖子上。

他不過遲鈍了幾秒，伸手扣住她的腰，低下頭準確找到她的唇吻上，狂熱而蠻橫。

他的吻有魔力，每次都能將她親得暈乎乎的，最後靠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