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可能就是粉上了黎昕這樣一個愛豆。
顧燃把事情處理妥當了,瞥見黎昕不在自己床位上坐著,卻跑到隔壁,跟人家一個孩子擠到一張床上。
他走過去,發現黎昕是在跟那孩子學疊千紙鶴。
孩子教的認真,他也學的認真。
垂眸斂目時,又長又直的烏黑眼睫根根分明,隨著淺淡呼吸聲略微顫動,
“是這樣嗎?”
顧燃心尖稍緊,穩住呼吸,“你在做什麼?”
“這很明顯。”黎昕手中動作不停,聲音帶笑,“我在學疊千紙鶴,還有紙星星。”
顧燃:“學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送給喜歡的人,顧先生沒看過電視劇嗎?裡面的情侶都會送這些東西,很浪漫。”黎昕說著,疊好一個千紙鶴,平放在眼前,映入他淺褐色的漂亮眼瞳,他神情認真,“我要送給我那個小粉絲。”
顧燃:“……”
好難過,顧家破產都不能讓他這麼難過。
“昕昕要送給喜歡的人嗎?那這樣不夠有心意的!”一直認真聽他們對話的路路突然出聲,笑眯眯的壓低聲音,“我們班有女孩子送給男孩子這個,都會在紙上寫上表白的話,這樣效果更好哦!”
“寫什麼?”顧燃說:“沒筆,寫不了。”
黎昕瞥了他眼,意味深長道:“啊,沒有筆……”
“那就這樣好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新奇點子,眼底光芒一閃。
顧燃正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便見青年將手裡黑色的疊紙放到面前,湊過去,在紙上輕輕吻了一下。
黑色疊紙襯著青年膚色白的亮眼,五官清晰,漂亮到了極致,像是能直直烙進人心裡似的。
顧燃看著他的動作,耳邊卻出現了清晰的呼吸聲,很急促,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黎昕的。
黎昕說:“我覺得這樣也很好,把我對他的喜歡藏在千紙鶴裡,他會不會發現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心意送到了。”
說這話時,他又小心翼翼的疊好了一個千紙鶴,認真放在桌上。
接下來的每個千紙鶴,他都重複著如上操作。
顧燃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黎昕假裝茫然:“什麼事?”
“你之前答應過我,告訴我那個粉絲是誰。”顧燃說:“還有,我們現在是合法伴侶。”
黎昕假裝耳背,“什麼啊?我剛才疊的太認真,沒聽見。”
顧燃:“……”
他看不下去了,也不想走,索性坐到了一邊,準備等黎昕疊完以後,再好好教育黎昕。
旁邊病床的溫詩雅看出了不大對勁的地方,主動過來問,“怎麼了?”
顧燃:“沒什麼。”
“顧總,我之前在超話看到一條微博,說你跟小昕是假結婚,只是為了孩子。”
顧燃想也不想,果斷回:“謠言。”
“我就知道是謠言,剛才看你們倆打啵,我更堅信了。”她說:“肯定是謠言!”
顧燃:“……”
顧燃:“你知不知道有什麼粉絲,跟小昕互動比較密切?”
溫詩雅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顧燃想了想,可能是自己問的不大明顯,琢磨著又換了個問法,
“有沒有見過跟小昕之間的關係過於密切,超過粉絲跟愛豆之間的關係。”顧燃語氣一頓,“很密切。”
溫詩雅這次聽懂了。
她睜大眼,“不可能吧,小昕怎麼可能給顧總戴綠帽?小昕他不是這種人啊!”
顧總心道他也不清楚咋回事,事情就成了現在這個發展趨勢。
溫詩雅默了半晌,又添上一句,
“顧總,你這樣不行啊。”
顧燃問:“怎麼不行?”
“管不住媳婦,你應該反思。”溫詩雅表情嚴肅,感覺自己肩負起了維護自家cp感情問題的一大重責,
“你過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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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天的時間,黎昕一直在埋頭疊千紙鶴和紙星星。
還從護士那裡要來的一隻筆,偷偷往紙星星上面寫著什麼。
顧燃想看,他也不讓顧燃看,反正遲早這些東西都會是顧燃的,連帶著他自己,一道打包送給顧燃。
但照目前來看,顧燃貌似不大高興,每天也很忙,總跟那個短髮姑娘背地商量什麼。
黎昕猜著,估計是在問他到底跟哪個粉絲關係好。
他也沒去管,只故作神秘,假裝沒看見,天天陪著路路做手工。
幾天下來,他也瞭解到了路路母女的具體情況。
這也是不缺錢的一家,路路她爸是做企業的,也挺有名氣。家財萬貫,挺有錢的。
但是路路她爸不怎麼負責,知道路路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後更是隻甩下了一筆鉅額財產,隨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路路說:“好想要一個像昕昕一樣的爸爸。”
黎昕反問:“你見過你爸爸大著肚子懷孕嗎?”
路路愣了一愣,好像沒見過。
“這不就得了。”黎昕虎摸了他的頭,嘴角壞笑,“我大著肚子,可做不了你爸爸。”
路路扁了扁嘴,不大高興。
黎昕便又連忙道:“不過我可以給你找個乾爸爸。”他說著,瞥了眼顧燃,笑了,“等他做了你乾爸爸,我四捨五入,也就算你半個爸爸了。”
聽完他這話,路路才算高興起來。
從此小孩子的心底便藏了一個小小的夢想,那就是認顧總裁做乾爸爸。
兩三天裡,黎昕也沒得知外面什麼具體訊息。
只在今天中午的時候接到了宋成譜的一個電話。
他語氣裡有些不解,似乎摸不清楚事情怎麼成了現在這樣。
黎昕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我今天去找《情書》導演,又碰上了黎甄,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黎甄臉上受了傷,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跟打了群架似的。”宋成譜說:“但我問導演,導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黎昕:“你問黎甄了嗎?”
黎昕:“他還能繼續拍劇嗎?”
“我問了,他說是他摔的,鬼才信是他自己摔的,怎麼個摔法能摔到身上十幾處傷?”宋成譜嘖了兩聲,“而且這要不要繼續拍劇,現在也不是他說了算,你這邊不同意,廖生和導演他們都快氣瘋了。”
“但他們也不能拿你怎麼辦。”說著,宋成譜還沒忍住哈哈笑了兩聲,“挺解氣的。”
黎昕擺弄著手裡的千紙鶴,琢磨著剛才宋成譜說的話,若有所思。
黎甄受傷,總不能是他自己打自己,再結合前幾天發生的那些事,他猜測,黎甄很有可能是去找了廖生。
如果這樣說,事情就變得明瞭許多了。
黎昕:“你見廖生了嗎?”他問:“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