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生再次被羅兒喚住了。
“公子也沒嘗過這些,你一起送過去。”羅兒別過身,“那些都是別人吃剩的,端去後院豈不讓人笑話。”
鳶生傻傻地站著,不知道該不該接話:“我以為你不喜歡阿雀和公子。”
羅兒理所當然道:“先前是不喜歡。”
“……”
“但能讓殿下開心的人,我不應有偏見。”
也是方才,她去找蒼玦,恰好碰見南棲也在。隔著柳樹的葉條飛舞,羅兒居然看到了蒼玦的笑容。並非冷笑,也非嘲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那是羅兒從未見過的,只對著南棲一人的笑。
她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蒼玦還會這般笑。
作者有話說:生娃要個鋪墊~先磨一磨南棲積極向上的勁頭再說~
第二十五章 龍族-伍
南棲又開始了他的修仙之“旅”。
他每日跟著羅兒學習,在羅兒的指導下,熟讀仙書,早起晚睡地修煉。
為了助他早日成仙,羅兒提議:“公子最好是從北廂搬回正居,免得被殿下擾亂了心思,耽誤了修仙的進度。”
南棲扭扭捏捏地不願意,心想,要是搬回正居,能見到蒼玦的時間就更少了。
羅兒便仔細給他分析了下:“公子是想這樣躲在後院,一直見不到殿下,還是想成仙后,光明正大地跟著殿下外出辦公?”
南棲一聽,火速搬出了北廂。
往前獨霸正居的阿雀眼下已經落住了別處,做起了南棲的貼身丫鬟。她左右看著不過一個嬌俏年紀的丫頭,又剛成人形,最是活潑愛玩的時候。
平日裡,阿雀不是跟著千梓去學習藥理,就是纏著鳶生帶她出去溜達。近來,羅兒對她的態度緩和許多,她還能時不時地去羅兒那邊蹭點吃喝。
這小日子過得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南棲羨慕得厲害,越發用功了。先前他都是等蒼玦等到睡著,如今夜裡,南棲每一日都是累到昏睡過去。
蒼玦回回歸來,見著的都是南棲的睡顏。
偶爾,蒼玦會吩咐羅兒,別讓南棲太辛苦了,成仙這事兒不急。
羅兒冤枉道:“公子心裡念著殿下,自個兒拼了命地修仙,這事兒不賴奴婢。”說到後頭,越說越輕,瞄了眼在床榻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南棲,思慮著說,“幾月過去了,仙桃蟠桃都吃了,唯獨不見公子體內有一點仙氣。”
再瞧瞧那阿雀,在長沂峰的福澤下,一口蟠桃就能成仙。
“莫不是公子沒有成仙的命數?”羅兒蹙眉,不免擔憂,“若是如此,便要歷劫才能打破命數成仙了。”
蒼玦穩重地坐到床榻邊,伸手撫了撫南棲的額角:“不急。”
熟睡的南棲下意識地握住了蒼玦的手,貼在臉頰上,怎麼也不願鬆手。
蒼玦便順勢摸了摸南棲溫熱的臉頰,眼底像是落了銀河星沙般廣袤。
外頭紛亂,唯有琅奕閣有一方安寧。這是蒼玦盡力為南棲搭建的“屏障”,天界之人到不了此處,龍宮中人也來不了此處。南棲真的就成了一隻小雀兒,和在長沂峰一般,安生過著每一日。
而天界與妖界關係破裂,蒼玦與玉衡身為天帝的左膀右臂,每一日都要處理好多事務。再加上龍族眾子奪嫡,紛爭四起,他的日子就更是水深火熱,連飲一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鳶生和羅兒一開始便習慣了這般忙碌的蒼玦,也習慣了往前在天宮一落住,抑或是一出征就幾月幾年不歸家的蒼玦。哪曉得現在,蒼玦日日回琅奕閣,再忙都要回。
只是回來了,無非也就是與那睡深了的麻雀妖同榻而眠一炷香的工夫罷了。
羅兒不希望蒼玦奔波,索性勸了南棲回正居。結果,蒼玦還是一如往常地堅持要每日來見南棲一面,守在他的床榻邊望上一會兒才願歇息。
這些,南棲都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自己總是好幾日才能見到蒼玦一面,手都還沒握暖,就又要分開了。但他也知道,蒼玦是喜歡他的,短暫的分別,總好過最初在長沂峰的再不相見。
南棲意外地懂得知足,又幼稚地掛念蒼玦。
近日天界事務繁雜。
玉衡和蒼玦都脫不開身,恰逢雲淵冰封的日子到了,玉衡便帶著雲淵來了天御殿向天帝請安。
天帝雖對玉衡娶的妻子不滿,但對雲淵還算是寵愛。雲淵喚天帝叔父,行禮後便乖乖站在一邊。天帝讓小仙端來特地準備的吃食,還賜了一瓶瓊漿玉液給雲淵,讓他調理身體。
雲淵謝過天帝,卻不見得有多親暱。
他的目光來來回回地掃過周遭,手裡捏拿的糕點也只咬了一口。直到蒼玦閱兵回來,他才激動地站起來,朝著蒼玦撲去。
玉衡當下呵斥:“淵兒,在天帝面前不得無禮!”
雲淵噘嘴,躲到了蒼玦身後。比起天帝,雲淵更喜歡這個龍族的叔父。但云淵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天帝對他有求必應,便壯著膽子問:“天帝叔父,我今日就要冰封了,您能不能讓蒼玦叔父帶我去天兵場瞧一瞧?”
對於一個孩子的請求,天帝素來大度。
“衡水河岸妖界動亂,近日需一人領兵去鎮壓。我且先與玉衡商議,蒼玦你陪陪淵兒,一個時辰後再來便是。”天帝是想在玉衡和蒼玦之中挑選一個人過去。
蒼玦因此得了一個時辰的空閒,雲淵牽著他的手,走兩步蹦一步,高興得不得了。
趁著身邊沒有小仙經過,雲淵悄聲:“叔父,我聽你的話,上回沒有將你正居住著人的事情告訴我父君,連我孃親也沒說。”
“下回等你融冰了,我贈你一套戰服。”蒼玦允諾他。
雲淵抿起嘴角:“嗯!”半晌,他困惑地問,“可是叔父,你為什麼要瞞著大家呢?你不想讓大家知道那個麻雀哥哥住在你的正居嗎?你不是喜歡他嗎?若是喜歡,他就是該住在正居里的。”
蒼玦蹲下身,一指點了點雲淵的腦門:“叔父自有叔父的道理。”
“唔。”雲淵捂著腦門,認真想了想,“難不成,麻雀哥哥也同我孃親一樣?天帝叔父不喜歡我的孃親,他也不喜歡我孃親住在父君的正居中。”
他們踏著雲,前方就是天兵場了。
蒼玦揉了揉雲淵的腦袋,他一向寡言,說不出安慰的話。
雲淵知道蒼玦的性子,便不為難他了,只天真地伸手,蒼玦順勢抱起他。
雲淵摟著蒼玦的脖子,眼眶有些溼了,他傷心道:“叔父,我真想快點長大,和你一樣在這天兵場裡發號施令,做一個大名鼎鼎的戰仙。這樣,大家就不會笑話我孃親了……”
許是今日又要被冰封這事,觸及了孩子柔軟的內心,雲淵在蒼玦懷裡哭得十分難受。他是個好孩子,不願在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