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之間都是沒有記憶的嗎？這又是什麼情況？

這說的應該是楊先生瞎的那個世界，每天確實是他給楊先生擠牙膏刷牙，楊先生也說過要跟他一起刷牙的事情，可是這個世界的楊先生怎麼會有這個記憶？

“我們肯定是上輩子見過。”楊臣臣扯過一旁掛著的毛巾給人擦著臉：“所以我們這輩子也會走到一起。”

顏值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就是有一種說不上的感慨。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跟我吃苦。”楊臣臣給人把臉擦乾淨低頭在人臉頰上親了親，笑道：“一會我就去畫畫，我要拿出最好的狀態，我要讓他們都認可我，並且讓那些拒絕我的畫廊後悔。等我又火了就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如果可以我們就可以結婚。”

前半段說得很好，感人肺腑。

但是最後那句實在是火箭速度了，顏值拍了拍楊先生的臉頰：“同志，稍微清醒點，我們才認識多久你結婚？我才不理你，刷牙洗臉吧。”

說完走出洗手間，心裡想著難道人格之間的記憶是相通的？

可是愛多多說過是不相通的。

【多，楊先生說的這確實是楊臣瑞說的，這是有記憶嗎？】

【難免的，畢竟是同一個身體分裂出的不同人格，主要是因為你的存在過於強烈。不過這個不影響，越強烈越好，當主人格對次人格有不滿的時候就會有反抗意識，這是好的傾向，你不用擔心。】

【這就是說明主人格楊先生會記住我的存在是嗎？】

【我覺得現在看來應該是會的。】

顏值挑眉，嗯哼，那一切都到現實再算賬吧。

今天楊先生決定在家中修煉，為了有一個好的狀態，他希望顏值能夠坐在他面前配合他一下下。

顏值見人的要求也不算是很過分也就答應了，坐椅子上可以，坐地板可以，坐床上可以，躺床上也可以。

但是——

“顏值，我想畫藝術畫。”

這個肯定不行。

顏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怒目而視楊臣臣：“我這麼配合你還得寸進尺你是想打架嗎？”

楊臣臣見人很抗拒的模樣有些失落，低頭轉著筆：“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也不是，我做夢的時候也完成不了，因為做夢也看不到你的正臉。”

“我拒絕。”顏值非常堅決的拒絕，要他穿著衣服當模特可以，脫光光給人當模特這個不行。

就涼颼颼的光躺著，還得被人緊盯著看個一兩個小時，他真的受不了。

“那你要怎麼才可以答應我？”楊臣臣看著自己剛才靈感湧現畫出了好幾幅畫，因為顏值願意配合所以他畫得很快。

所以他才會說出自己心裡最想要畫的一幅畫。

“這不是答應不答應的事情。”顏值盤腿坐在床邊見楊臣臣失落的模樣：“而是我究竟可不可以對你敞開心扉，如果我可以，那你要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敞開心扉？”楊臣臣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就是我不相信你。”

顏值的這句話讓楊臣臣的腦袋像被重錘砸中一般：“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是因為我現在還不能給你好的生活嗎？還是……”

“我喜歡過一個人，不對，應該算是愛了。第一次見面他特別討厭我，他自己的脾氣也不好，但是慢慢的我發現他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受過傷害不敢對人敞開心扉。我知道後就再也沒有對他發過火，而是鼓勵他，帶著他走出痛苦。可在有一天，他看不見了，那我也無怨無悔的陪著他，因為沒有錢我在外面工作讓他在家裡，可是我怎麼都想不到，他騙我的。我以為他的眼睛沒有辦法恢復，我以為已經沒有希望，就在我檢查出自己身體有問題的時候他眼睛好了。”

楊臣臣腦袋嗡的一響，像是有很多聲音湧入他的腦袋裡，譴責他，很多很多。

“我很難過，因為他騙了我，然後我離開了他。又過了幾年我們再次相遇，他以為我死了，所以當我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並不承認我的存在，最後甚至跟人合夥陷害我。”顏值看著楊臣臣繼續說道：“我掏心掏肺對一個人可是他並不能為我考慮，也不站在我的角度思考一下我好受不好受，你覺得我還敢輕易的付出嗎？”

“是誰……”楊臣臣眼底的情緒像是一團濃霧衝破了束縛，染上憤怒的紅色：“是誰這麼傷害你，是誰！！”

怎麼可以有人這麼傷害顏值，為什麼那個人可以得到顏值的愛，為什麼得到顏值卻不珍惜顏值！！

顏值說他愛過這麼一個人不敢愛了，那他怎麼辦……

怎麼辦。

顏值見人突然憤怒起來也沒有什麼表情，他就看著：“所以我需要時間。”

需要一個契機讓他看到楊先生也可以為他不顧一切。

不然戀愛和愛情中間總歸有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阻擋著他跟楊先生。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走出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我可以把錢都交給你，給你最好的生活，給你最溫暖的關懷，然後呢？我還該怎麼做？”

楊先生提出的這個問題很好。

“無論未來我發生什麼事情，你可以做到不離不棄嗎？”

楊先生點頭：“我可以，我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顏值繼續問。

“我拿我的生命保證，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不獨活。”

顏值走到人面前。

楊臣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就在下一秒他看到顏值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震驚的瞪大雙眼。

“空口無憑。”顏值的手扶上楊臣臣的脖子，視線落在人的脖子上那個紅色的痕跡，低頭咬下去。

楊臣臣吃痛的緊皺眉頭，但是他沒有發出聲音，反而眼裡浮現炙熱的情緒。

“顏值？”

“疼嗎？”

楊臣臣忍著沒有說話，這麼用力自然是疼的，但是他想知道為什麼顏值要咬他。

“楊先生，如果再對我不好我真的就不要你了。”顏值一口咬下去看著脖子上清晰的牙印對著他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想要這樣一直陪著你，知道嗎？”

這句話像是一串電流般猛的穿過楊先生的大腦，瞳孔微縮的瞬間像是有無數的畫面從記憶深處浮現。

每一個畫面都是陌生的，但是有有他。

是他，但是又不是他。

還有顏值。

可是顏值卻在哭，是什麼讓顏值哭得那麼傷心。

然後他看到了所有，每一幕是刻骨銘心的，像是走馬燈播放著影片一般還帶著悲傷的音樂。

——你快點走吧，顏值是我的。

——不，顏值是我的。

——真是可笑，顏值怎麼會是你們的，他愛的是我。

一模一樣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