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感覺到一陣異常的灼熱感,感覺血液都好像要沸騰了一般,這種感覺我還有過一次。”
“我記得有一次我和妹妹來病房看你,也感受到過一陣異樣的灼熱感,是你碰到我了嗎?”
“我猜猜你現在在哪兒?在我對面嗎?”白翊銘伸出手去,茶几對面的空氣中四處觸碰,沒有任何感覺。
“不在對面,那你在我旁邊?左邊?還是右邊?”
白翊銘擦了擦手,將茶几上所有食物又原封不動放回食盒,其實他也沒什麼胃口,米飯沒動,就象徵性地吃了幾口鹽酥雞塊,試圖刺激江一,讓人醒過來,失敗了。
“我知道,你一定就在旁邊,你別動,我試試,就試試……”
白翊銘說話都有些卡殼了,雙手有些無助地用力握了握,然後同時向兩側伸出手去。
他想感受,想體會,那種灼熱的感覺,彷彿靈魂相融。
白翊銘坐在沙發靠右邊一點的位置,兩隻胳膊同時伸出,放在兩側沙發上,左臂慢慢抬起,從沙發處到和他等高的位置。
沒有任何阻礙,也沒有任何感覺。
“那你就是在右邊了?”
白翊銘右手放在沙發上,觸碰到了沙發與沙發扶手之間的縫隙。
“讓我猜一下,你是不是坐在沙發扶手上了?”
白翊銘抬起右臂,向上,一直到沙發扶手邊緣——
那種仿若岩漿般滾燙的感覺出現了!
江一真的就在這裡!他坐在白翊銘右側的沙發扶手上。
直到這一刻,白翊銘才真的確定,這個人還活著,他就在這間病房裡。
無數次翻騰起的疑惑,無數次覺得不可能,又無數次覺得在手術室看到的可能只是幻覺,每一次困惑和反駁都被他強行壓制下去。
現在終於證明了最不可能的真實!
白翊銘收回手,激動地像個孩子,屁|股往左側挪了挪,挪了又挪,一直挪到左側扶手處,然後他將左手伸出來,伸到半空中。
不顧自己還在發燙難受的右手,他說:“我要再確認一遍,你應該能聽得見我說話,我希望你能碰一碰我的左手,讓我再證實一次。”
白翊銘眼睛裡冒星星,他特別誇張地笑了一聲,“來吧,我不怕疼。”
10秒鐘後,如果所願,左手和右手變得一樣灼熱疼痛。
江一碰了碰他的左手。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白翊銘就在沙發躺下,舉著兩隻手來回看,疼的特別厲害,彷彿骨頭都要被這股看不見的火燒成灰燼。
他卻全然不知道疼痛,依舊傻樂。
他太開心了,車禍後這半年,他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為什麼開心呢?也許是為了“白翊銘”還有醒過來的可能,又也許是為了江一還活著吧。
不知道,反正就是非常開心,異常高興。
十分鐘後,白翊銘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頭髮凌亂不堪,上衣皺皺巴巴,用手抹了把臉,才發現臉上全是淚痕……
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哭過了。
食盒放進冰箱,原定計劃不變,他還是要在這裡住幾天的。
書包放在角落裡,白翊銘將沙發收拾整齊,又去洗手間將自己收拾了一番,重新坐回右側,拍了拍左邊沙發,“你坐這裡。”
“我有些話想問你。”
因為看不見,白翊銘足足等了一分鐘,卻也不確定江一是不是坐下了。
應該是坐下來了吧。
他再次伸出左手,“我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的聲音,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和你對話了。”
“我問的問題都是是否題,如果答案是‘是’的話,你就碰一下我的手,如果答案是‘否’的話,就什麼都不要做,問完後我會等一分鐘的時間來確定答案。”
“那我們,現在開始。”
☆、第 23 章
第23章
“你有嘗試過讓自己醒過來嗎?”
半分鐘過去後,白翊銘並沒有感受到左手更深的疼痛,就在他以為江一沒有嘗試過的時候,他的左肩開始發燙。
白翊銘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把手收了回來,又問道:“是觸碰同一個地方不會再產生更灼熱的感覺了嗎?”
隨即他自問自答,“但是我之前觸碰過你的右手今天還有疼痛感。”
“你能再碰一碰我的左手嗎?”
一分鐘後,白翊銘感覺疼痛的左手灼熱感消失。
他收回手看了看,又伸出去,“你再碰一下。”
剛緩解沒一會兒的左手再次被無形火焰燒灼。
“原來是這樣啊。”白翊銘收回手,產生灼熱感的地方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灼熱感消失,消失前灼熱感不會加重。
雙手、左肩彷彿都像是架在燒烤架上的烤肉,雖然沒有熟也沒有焦,不過總讓人覺得快能吃了。
白翊銘甩甩手,站起來,給一旁看不見的人解釋,“我去趟衛生間。”
在衛生間,白翊銘用涼水反覆洗手,想讓灼熱感能夠淡一點。
在涼水衝下來的時候,他確實是感覺不到熱了。但是隻要涼水一聽,一股詭異的熱度就又會迴歸,直到時間到了慢慢消失。
沒衝太久,他想著江一還在外面等他,擦擦手若無其事的出去了。
又及其淡定的往冰箱裡放了兩瓶礦泉水,沒放冷藏,放進了下方的冷凍室裡。
白翊銘重新會到沙發坐下,有問出一個問題,“你能離開這個房間嗎?”
一分鐘過去,白翊銘沒有感覺到另外一陣灼熱感,可見江一是被困在這間病房,又或者是困在他的身體旁邊。
白翊銘想了想,又問:“是車禍後你就出現在這裡了嗎?”
很快他左膝處傳來一陣灼熱的痛感,這痛感彷彿是有報復心理,一直從膝蓋往大|腿處蔓延了五釐米左右……
他感覺左腿比砍斷都疼了。
面上佯裝的淡定瀕臨坍塌,額頭滲出汗珠。白翊銘往沙發角落裡縮了一下,強調道:“你碰一下就行了。”
兩分鐘過去,白翊銘的下一個問題也沒問出來,太疼了。
肩膀和兩隻手的灼燒感已經消失,只有左腿處還能感覺到那種彷彿下一秒就要蒸發掉的感覺。
雖然只有左腿疼,白翊銘卻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再次站了起來,“等我一會兒。”隨後去了衛生間。
白翊銘看著自己的左腿,並沒有在左腿上發現燒灼過的痕跡,甚至一個紅印子都沒有,可能疼痛感太強烈了。
他站起身走向衛生間的時候,非常懷疑自己可能會走不了路,左腿疼成這個樣子也可能會使不上力氣,然而並沒有。
平平安安從沙發走到衛生間,證明了他的想法有點多餘。
用涼水不停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