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儘可留下，我不怪你們，可走出這個門，全軍上下弟兄的命就在你們手裡了，你們不能後退。

無人退卻。所有人舉起了手中長劍，以誓決心。吳邪環顧了一下：“好，我們走。”

分別在即。張起靈把吳邪拉到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串菩提手串，正是吳老狗的遺物，他握著吳邪的手，一圈圈纏在他腕上：“臨走前潘子送來的，你拿好，路上小心。”

他的神色一如往日般平靜淡然，但吳邪總覺得哪裡有點不一樣。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其實是能感受到別人看不出的細微變化，嘴上說不出，心裡也明白：“好，你也是。”

深夜寂靜，風聲水聲在耳邊縈繞，吳邪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帶著隊伍來到距延州二十里外的被堵塞的地方。士兵們紛紛下了馬，從馬背上取出鏟子、工斧等器物，吳邪低聲道：“動靜別太大，提防被人發現。”

遠方忽然亮起了一盞燈，在距離他們十丈之遙的地方，李元昊出現了。他嘴角掛著歡愉的笑，神色冷酷地看著他們：“好像已經晚了。”

舉目望去，周圍已經圍滿了身穿夜行衣的西夏兵，站在第一排的人手中都舉著松油火把，火光烈烈，將無垠的黑夜照亮。吳邪粗粗一算，約有五六百人，死戰是不行的，只能逃了。可未等他做出反應，李元昊就揮了揮手，數十名弓弩手舉箭齊發，箭雨破風，戰馬們被射中前蹄，嘶鳴著摔倒在地——他們失去了逃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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