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側臉,但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口罩,於是主動開口:“我們這兩天開學,車子可以開到宿舍樓下。”
“哎呀,不用送我們到樓下,我們三個自己溜達回去就行。”洪建國說。
聞桓成看著車裡的後視鏡,對上靳塬的視線,兩人無言地看了彼此一眼。
靳塬在他們宿舍樓下停車:“上去拿行李。”
洪建國在後座:“???”
屈一下車,順便把洪建國也扯出來:“上樓再說。”
第59章
屈一把門關上, 咳了咳:“是這樣的, 我租了一間房, 房租正常,地理位置也很好,就在RT邊上,走路就能去上班。”
“所以塬爹來給你搬家?”洪建國說。
屈一慢慢靠近床架,一隻手抱住鐵架,抿抿唇說:“實際上,我租的那間房, 在2UTen基地。”
“我擦?!!”洪建國脖子都往前伸了一寸。
聞桓成偏頭看他:“你要去他那兒住?”
“嗯……”屈一拉了行李箱, “我先下去了,等週末有空了和你們說, 保證, 非常非常詳細地說。”
萬向輪滾過宿舍地板,在門口卡了一下, 顛簸過後,屈一的手臂用了些力氣,輕輕拎起,回頭衝他們揮手:“那我走了啊。”
聞桓成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邊, 手抓著椅背慢慢坐下。
屈一在車窗上敲了敲,靳塬便給他開啟後備箱。
放好東西,屈一坐進副駕駛,給自己繫上安全帶,抓了抓手指:“我好了。”
靳塬按下駐車制動, 緩慢倒車。
車裡氣氛壓抑,屈一干笑了一聲:“今天晚上不用訓練嗎?”
“十二點。”靳塬扯掉口罩,屈一伸手準備接,卻見靳塬自己放進了置物盒裡。
屈一垂眸眨了眨眼睛,看著窗外,又說:“一會兒你在松鼠酒吧門口停一下吧。”
靳塬終於主動問他:“要去幹嘛?”
“我想起來……我喝了東西沒付錢。”屈一說。
靳塬打轉方向盤:“幾號桌。”
“B332。”屈一說。
靳塬停下車:“別亂走。”
屈一歪頭靠在副駕上,想說的話很多,但是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開始說。
門被拉開,靳塬裹著一身寒氣進來,手上順便拎著一個塑膠袋。
他拆了棉籤,把生理鹽水和碘伏一起放在中控臺邊上,然後伏過身將屈一的安全帶解了。
屈一連著吸了兩口氣,留住靳塬靠近時身上的味道。
靳塬看著他,聲音低低的:“過來。”
屈一撐著胳膊朝他那邊挪了挪,靳塬嫌他慢,手在他下巴上輕輕捏了一下,轉過他的臉:“剛剛不是還挺能打的?”
屈一抿了抿唇:“你是生氣我打架,還是生氣我打架不告訴你。”
靳塬用棉籤蘸了生理鹽水,塗在他右臉頰的一小塊傷口上:“你覺得呢?”
屈一小聲地“嘶”了一下,靳塬換了根棉籤,手指靠近棉頭,指節挨著屈一的臉,控制好棉籤的力道,輕貼著將傷口清理乾淨。
趁他換棉籤的時候,屈一說:“事發突然。”
“有多突然。”靳塬捏著他下巴,讓他對著自己眼睛,然後才用蘸了碘伏的棉籤敷到他臉上。
靳塬靠得太進近,屈一覺得自己說話的氣息都要噴到他嘴唇,於是小心開口:“我給你畫了一幅畫,結果被章訴行撕了,我一上午都在查監控,然後又蹲了他一下午,好不容易才抓到他。”
貼著他臉頰的手指頓了頓。
靳塬放下棉籤,拆了繃帶出來:“你要幹什麼我都不會攔,但至少和我說一聲,”他小心貼好繃帶,指尖輕柔地撫平,“不要大半天都不說話,我一打電話過去就是支支吾吾撒謊,知不知道。”
屈一摸了摸臉繃帶,卻觸到自己發燙的臉頰:“知道了。”
靳塬把塑膠袋重新系上扔進他懷裡:“打架還打不贏。”
“誰說我打不贏!”屈一抱著藥,“你不來我也是碾壓的好吧!”
靳塬側目瞥了眼他臉上的繃帶,發出無情嘲笑以後,踩下油門。
“那是章訴行手腳不乾淨,打不過就又抓又撓!”屈一說。
靳塬笑了笑,車在紅綠燈處停下:“畫是給我的?”
屈一難過地點了點頭:“嗯……”他突然想到有個地方。
他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帖子裡翻到偷拍的照片,裡面有拍到畫,雖然完成度不高,但勉強還是能看。
“快看。”屈一遞給他。
靳塬沒直接拿,手託在底下,握著屈一的手。
手機沒骨氣地抖了抖。
“你看完沒?”屈一問。
靳塬把他的手往自己這邊抓了抓:“我還沒看。”
“這麼久了你還沒看?”屈一說。
“你晃這麼厲害,我眼都花了。”靳塬說。
屈一把手抽出來,侷促道:“我發到你微信上。”
靳塬瞄了眼紅綠燈,勾起嘴角:“騙你的,我看見了,已經記在腦子裡,當做你送給我了。”
屈一扭頭看著靳塬,目光從下顎線上移到嘴唇,鼻樑,最後是光亮的眼睛,他張了張唇。
“重畫同一幅畫不容易,靈感和激情都會被沖淡,”靳塬將車開進2UTen基地大門,“所以下次有時間,畫過一幅別的給我吧。”
屈一舔了舔唇,把想說的話咽回去,深吸一口氣:“嗯。”
靳塬從後備箱拿了他的行李,進門前攔了攔他:“等會兒。”
他伸手將門推開,閃到另一邊,門裡馬上噴出來一道綵帶。
屈一躲在靳塬後面笑了半天。
“人呢?”機機剛探頭,就被靳塬按住腦門。
老八行雲流水地遙控輪椅:“幹嘛呢還不進來。”
屈一看見老八身上放了張紙,上面用彩色筆寫著:歡迎屈一同志蒞臨基地。
“我就知道有這些花裡胡哨的。”靳塬把老八身上的紙拿下來塞在屈一手裡,“他們去年聖誕節玩剩的東西,老想著要掏出來用。”
裡面站了好幾個人,屈一甚至看到了不苟言笑的周衍川,他衝他們彎了彎嘴角:“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幾個月。”
“沒啥不好意思,畢竟我們活在隊長淫威之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老八看屈一,“這是給誰欺負了,小臉……”
靳塬伸腳往他輪椅上踢了一腳:“開訓練賽的時候,希望你能把你的輪椅從一樓搬上來。”他拉了屈一的行李箱上樓,“別跟看猴兒似的都站在這兒,他要在這兒住幾個月,有你們看的。”
遲大大跟在後面:“不用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他們都好相處的很,你要覺得無聊,周邊還有商場和美食城什麼的,我聽靳塬說你早上九點上班晚上六點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