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起來。
雖然這話聽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順耳,但是為了討好他連個主見都沒了可不行。
“挑一個。”
還逃不過去了是吧!
常曼咬了咬後槽牙,隨手一指。
銷售員姐姐怕他下一秒就反悔,趕緊將那支口紅抽出來擺在兩人面前。
褚雁羅:“試試?”
常曼身心俱疲,認命似的開啟蓋子,對著鏡子隨便一抹。
大概是剛從三師姐的“地獄”裡逃出來沒多久,又陷入另一個深淵,常曼嘴角下撇,眼神透著一絲痛苦和哀傷,抹在唇瓣上的那抹深紅色像是給這張精緻但又有些憔悴的臉添了些妖豔的美感。
……一個大男人抹這種顏色太奇怪了!
常曼抿了抿唇,忽然間透過鏡子對上身旁褚雁羅的視線,兩人皆是一愣,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對方。
褚雁羅:“……”
常曼:“……”
臥槽,為什麼氣氛這麼奇怪!
常曼輕咳一聲,率先頂不住這種潛藏著的壓力,移開眼神。
銷售員姐姐掛著一臉真誠的笑容,根本沒注意到瀰漫在兩人身邊的曖昧因子,疑惑道:“兩位先生?”
“……嗯。”褚雁羅拿過常曼攥在手裡的口紅,擺在櫃檯上,淡淡地說道,“這個不適合你,換其他的。”
常曼下意識地咬了下唇。
褚雁羅注意到這一動作,眉間微蹙,抽出兩張紙遞到常曼面前,“擦了。”
塗成這樣還咬什麼!勾|引誰呢!
現在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平時看著也不像這麼不正經的,怎麼塗上口紅就變了個人似的!
常曼畢恭畢敬地接過紙,如獲大赦,三下五除二用盡渾身力氣擦掉口紅,然而沒控制好力氣,紅色膏體算是沒了,結果導致雙唇充血。
褚雁羅沿著櫃檯走了一圈,自己重新挑了幾支顏色還算平和的唇釉,轉頭就看到常曼一張烈焰紅唇微微嘟著,嘴巴里似乎還鼓著一口氣。
迎頭痛擊——
褚雁羅差點沒把手上的唇釉摔在地上!
……他又偷偷塗什麼色號了?!
常曼一臉無辜。
褚雁羅先生默默看了他幾眼,恨不得下一秒就扶個額頭,略顯痛苦。
不行了,有點兒好看。
可他不是非常討厭這類男人嗎!這太奇怪了!
不對,非常不對。
應該是這樣的。
他只是想看常曼這張臉上妝後究竟是什麼樣子,而且常曼好像很適合打扮一下,他只是為常曼提供道具!僅此而已!
褚雁羅先生在心裡不斷給自己下暗示。
“二當家?”大概是褚雁羅的表情蘊含著多層意義,常曼不太能分析出來……好吧事實上他至今為止都沒太能弄懂褚雁羅的心思,於是帶著點疑問喚回對方的神緒。
褚雁羅眉峰一挑,“嗯?”
常曼剛想問他是不是覺得哪兒不舒服,接著便看到他手上幾支新挑出來的口紅,瞬間嘴唇開始發麻:“……”
這這這這……還試啊?!
“這些應該還不錯。”褚雁羅也沒多說話,直接把東西放在他面前。
常曼覺得自己的嘴唇不是發麻,而是已經開始輕微刺痛了。
謊就一個字,要撒就是幾百次!
自作孽,不可活!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常曼被迫“挑選”完三支唇釉,一盒眼影盤,加上一堆底妝用品,這次還附加了各種遮瑕膏、高光等等等等,要問為什麼常曼像是開了掛突然瞭解到這些東西,當然還是歸功於不久前的化妝課。
採購完一波後,夜幕早已降臨,兩人在外面解決了晚飯,迎著柔和的月光回了家。
回屋前,褚雁羅叫住常曼。
常曼捧著一大袋東西,一邊心想這位菩薩又要搞什麼么蛾子,一邊溫順地問:“二當家,還有什麼事嗎?”
“既然喜歡,記得常用。”褚雁羅憋了半天,憋出八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連線上二當家腦電波的常曼:“……”
又是化妝班又是採購,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那他還能怎麼辦!
當然還是大腿重要啊!
當夜,7棟7404某一扇窗戶的燈光,一直亮到凌晨五點。
第十九章
次日一早,褚雁羅先生陰沉著臉,跟尊大佛似的坐在樓下客廳內的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菩薩褚先生很少一大早會出現這麼難看的臉色,嚇得文嫂還以為褚家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敢多問,只能低下頭默不作聲,乖乖打掃屋子。
褚雁羅抿抿唇,腦袋裡不斷回想起不久前那個迷幻又神奇的夢境,心跳起起伏伏如驚濤拍岸——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會夢到常曼!
還是化了妝換了衣服躺在他床上的常曼!
一種不祥的預感蔓延在褚雁羅的心間,頭頂上宛如飛來幾片烏雲,上書八個字:完了完了要彎要彎……
“二當家,早。”熟悉的甜膩嗓音傳來,褚雁羅先是心裡一跳,然後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才像是慢了一拍,不慌不忙地掉了一地。
完了,他都快適應常曼的聲音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他暗自嘆口氣,壓下湧上心頭的那股奇怪不適感,轉頭看向常曼,“嗯,早……你的臉,怎麼回事?”
怎麼兩邊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常曼撓了撓稍微有些發紅的臉,“可能昨天睡得晚了點。”
“哎喲,常先生,您這別是過敏了啊!”文嫂看了一眼,忽然擔憂道。
“過敏?”常曼心裡咯噔一聲,沒忍住再次順手撓了兩下臉。
他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沒體驗過過敏的感覺,而且在老爸的教育下從不挑食,啥能吃吃啥,也沒見過敏啊?總不可能是褚二當家家裡的東西太高檔導致自個兒生了病……等等……
臥槽!是昨晚的那些化妝品?!
褚雁羅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在看到常曼控制不住持續摸上自己的臉的時候更加難看,他直接站了起來,拉住常曼的手,沉聲道:“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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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曼在車上坐如針氈。
褚雁羅正倚在靠背上閉目養神,聽到動靜之後,睜開眼睛看向常曼,問:“很癢?”
常曼:“……”
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性,雖然說臉頰邊已經是瘙癢難忍,但他好歹知道撓破了之後會惡化,所以到底還是能強迫自己別去管它。
常曼看著外面越來越熟悉的路,終於還是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了口,“二當家,您要帶人家去哪個醫院?”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路過了第三醫院!一路上還忽視了N家診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把他帶到哪兒去賣了!
“人民醫院,有問題?”褚雁羅皺眉,不太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