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過的羽絨服,復又為自己買了同樣款式的。
他在食物區兜兜轉轉,買了許多吃食,有蔬菜瓜果,也有肉食乾魚,有面包牛奶,也有乾果罐頭。
他復又轉到日用品區,鍋碗瓢盆收拾了一大堆,一同搬到車裡去。
帶著滿腹的愛意和沉甸甸的思念,陳遠再次走上追尋的路途。
抵達墨脫的當晚,陳遠住在了墨脫招待所。
第二天濛濛亮,他四處詢問打聽光纜通技術團隊的施工位置,聽不懂的方言,有意的刁難,模模糊糊的描述,他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又耗了多少油。終於在日落前,陳遠找到了技術團隊的大本營。
夕陽的餘暉下,他看到他的戀人坐在高高的三角梯上,雙手伸到一堆線纜上,手上戴著略顯厚重的絕緣手套,手指卻依然靈活的在無數纜線間穿梭。
只肖得一眼,只肖得一個背影,陳遠便頃刻認出這一定就是李越和。哪怕這些日子他瘦的厲害,哪怕他此時做著以前未曾在自己面前做過的事情。
坐在三角梯上工作的戀人似乎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卻沒回過頭,只是自然而然的問,“要開飯了?等等,我弄完這點兒——”。
陳遠沒有答覆,眼淚順著他的臉龐掉下來,“啪啪”的打在地上,在泥土上形成一個又一個溼潤的圓。
“小王,怎麼了?”背對著陳遠坐在三角梯上的愛人沒收到同事的答覆,有些疑惑,開口去問。
陳遠再壓抑不住自己,小聲的抽泣出來。
李越和的背影顯然是僵硬了片刻,隨機小心翼翼地轉過身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橙紅的光打在李越和的臉上,他黑了不少,臉也因為整日的曝曬和乾燥的天氣變得粗糙而皴裂,卻掩蓋不了雙眸中的光彩和真情實感的快樂。
陳遠盯著李越和,貪婪地用目光臨摹著他的每一寸面板和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真好,他還能這樣笑,真的很好。
李越和半站起身,虛空中做了個張開雙臂的動作,陳遠下意識去迎,下一秒一個身體迅速落入他的懷抱,巨大的衝力令陳遠一個踉蹌站不住便倒在泥地裡。一同跌落的瞬間,陳遠將戀人死死的護在懷裡,親吻他的髮絲。
第四十九章
李越和剛在陳遠懷中探起腦袋,便被死死的叩住,動彈不得,他心中覺得好笑,不由得發出“嗤嗤”的自己樂起來。
陳遠忽就鬆開了緊緊箍住他腦袋的一雙大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復又伸著脖子去親他的頭髮。
李越和笑出聲,伸手捧著陳遠的臉,摁在地上,復又把自己的臉貼近他,細細打量著許久未見的愛人。
嘴生的如同雕刻一般,依然是薄薄兩片,卻少了幾分血色,雙眸依然明亮如星,眼下卻掛著散不去的烏青,一張臉更是瘦的脫相般,顯得本就挺拔的鼻子更是如懸崖一般橫在臉上。
可饒是如此,這張經得住大熒屏檢驗的臉,依然令人賞心悅目。
李越和心中有些欣喜,好在他還是屬於自己的。
他把臉貼的更近了些,陳遠厚重的呼吸熱乎乎地打在他的臉上,兩個人鼻子貼著鼻子,相互摩挲,在這將暗未暗的落日下,交換著溼熱的二氧化碳,也交換著兩顆飽受風雨的心。
李越和的嘴覆在陳遠的嘴唇上。
陳遠的身體明顯僵硬起來,他是多想抱緊懷裡的戀人,揉進血肉,再也不分開。他是多想撬開戀人的牙齒,品嚐他口中的滋味,一解相思之苦。他是多想親吻他每一寸肌膚,像個霸道的動物,在每一寸領土標上自己的印記。
可是他沒有。他不敢動彈,擔憂一陣風也能帶走這種美好如幻的場景,他不敢說話,怕田地裡鑽洞的蟲子“嘶嘶”聲也能打破這場相遇;他甚至不敢呼吸,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這廣闊又狹小的天地裡,“噗通”、“噗通”。
李越和不知道他心中的彎彎繞繞,也顧不得他的惆悵滿腹,強勢而直接的張開嘴,不甚靈巧的舌舔舐著陳遠的雙唇,然後橫衝直撞的探入他的領地,他像日間巡視的大將軍,盡職盡責的檢閱著他的城池,也接收著整座城池的頂禮膜拜。
他久不曾接吻,更遑論如此主動的方式,只覺得有趣,又像是有意的戲弄。
陳遠不敢動作,他被李越和吻的七葷八素,想死死抓住他的後背,卻又不捨得弄疼他。
兩個人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意味在這漸入黑暗的世界裡逐漸明朗,破口而出的聲音不及撥出便被另一人吞入口腹,嚴寒的冬日炸出了一簇簇火花。
兩個人一前一後起了反應,李越和下意識地便去扒陳遠的衣服。解開大衣上的羊角扣時,他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陳遠身上穿的是自己買給他的那件,心情不由得又好了幾分。
他扯下陳遠的大衣,復又去解他的襯衣,匆匆解開三個扣後便失了耐心,將他的襯衣直接向下一拽,陳遠細膩的面板裸露在眼前。
陳遠的心臟彷彿生了腿腳一般,直欲從胸腔中跳出來。他彷彿置身高空,被一層層風浪席捲,他上下顛簸,快活的難以言說,可一個迴旋不停的聲音卻在一遍遍告訴他,你不知何時就會被拋回泥土,從此生根。
李越和的反應讓捉摸不透,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哥哥是不是想在這烏漆嘛黑的泥地裡做一次,這個想法讓他心中有些發毛,可又覺得如果是哥哥想要的體驗,也沒什麼不好。
月亮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爬了起來,映在陳遠裸露的面板上,也照在他的臉上,平添一種迷人和誘惑。
李越和換了個姿勢,一路從脖子吻向陳遠格外突出的鎖骨,最後又攀回脖頸,舌頭不住在陳遠的喉結上打圈。
他突然張開嘴,咬在了陳遠的喉結上,一股奇異的刺激從大腦一直傳到尾椎骨,他像是開了葷的豹子,在強烈的感官刺激下變得更加狂熱,兩排小牙變換了角度,更重的咬在陳遠的脖子上。
陳遠全身的感知都被李越和調動起來,他只想將戀人抱回賓館,一起洗個熱水澡,再在床上痛痛快快的做一次。可他什麼都不敢做,他只能接受著李越和給他的所有,快樂的,瘋狂的,刺激的,痛苦的。
全身最脆弱的部分被那堅硬的牙齒來回捻磨穿刺,最後竟流出鮮血來。
他模模糊糊的感覺有鮮血順著自己的脖子一路流下去,以至於粘到了李越和身前。他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撫摸著李越和的頭髮。
他想,原來心疼到極致、快樂到極致,便連流血都不覺了嗎?
他的知覺逐漸放大清晰,他能感受到血液在脖頸中的走向,也能聽到戀人強健有力的心跳。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他想被親吻,想被撕咬,想被他的愛人拆掉骨肉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