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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棠覺得,自己這樣說,也許費質文看在費夫人已經去世了的份上,可以為了給費夫人追封個誥命之類的,留下來。
張老大人不是之前一直讓裴宴勸費質文繼續做官嗎?
誰知道裴宴聽了卻冷哼一聲,捏捏她的下巴,道:“你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吧?”
鬱棠心裡一個激靈。
裴宴可是致仕了,她這一生都別想有個誥命在身了。
鬱棠想到他那作勁就太陽穴隱隱作疼,求生欲很強地道:“那倒沒有。我這不是想幫幫你嘛?費大人或許就是覺得一無所求了,所以才要致仕,可你不也說了嗎?費大人心裡還是很喜歡費夫人的,所以我猜,費夫人的死肯定與他們的夫妻關係不好有很大的緣故。”
比如鬱鬱寡歡之類的。
“你之前不是還說,費家對此議論紛紛的。費大人要是真的致仕了,那他家裡面的人肯定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可他若是繼續做官的話,不說別的,就是費家為了自身的利益,都要約束費家的人不出去亂說的。至少保住了費夫人的名聲。”
費夫人的名聲要不要緊根本不在裴宴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壓根就沒有往這上面想,自然也就不會用這點去勸說費質文了。
如今聽鬱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不過,他依舊沒有放在心上。
張家的困境也好,費質文的去留也好,說到底,於他都不關痛癢,他們裴家之所以退隱臨安,就是不想捲入接下來的奪嫡之爭中——從龍之功固然有利,但站錯隊的後果更嚴重。何況,有了從龍之功,就會成為權臣,像裴家這樣世代為官的世家,更喜歡做純臣,且做純臣也能走得更安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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