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此事怕還是要細查,大理寺,你等在好生檢視。”
大理寺長官跪在地上,卑恭回答:“臣定當如實檢視,還望聖上太子放心。”
“至於御閣一事,也是太大驚小怪了,老七,今日你便下命讓他們撤回。”
聞言,一個穿著錦繡條紋的男子從右邊隊伍中走出來,握著禮牌回答:“是,兒臣遵命。”
諸位官員心裡一下懂了,原來丞相府的御閣侍衛是七皇子派去的,難道御閣掌控權不是在皇上手裡嗎?就算不是在皇上手中,那也是在太子手中,為何偏偏是在七皇子手中,一個沒有實權的七皇子。
官員們心中各自起了小九九,一時竟然看不懂朝廷上的風雲變化。
寧坤遠從朝堂上下來,身影恍惚,猛然,眼前一黑,頭朝著前面就栽過去了,旁邊的官員們急忙呼喊:“寧丞相!寧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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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坤遠醒來之際,腦袋暈沉沉,又重新閉上,腦子才慢慢清醒過來。
“夫人。”
寧坤遠聲音細小,孱弱無力,可方式卻立刻就附上去,在寧坤遠身邊道:“夫君,我在。”
“母親那邊可有什麼行動?”
“昨日夫君被送回來,母親得知,當夜便讓她的貼身丫鬟變賣了家中房產,全部給了初兒。”
方式聲音裡透著失望,何妨雖不是寧坤遠的嫡親母親,但是寧坤遠從小就養在何妨房裡,怎麼一出事,就放棄他,不為他爭取爭取呢?
寧坤遠沒有說話,而是握緊了方式的手,母親從未喜歡過他,養在她房子只是被迫,在何妨的眼裡,她只有他大哥寧坤然,和他三弟寧坤庭。
可八年前,大哥已死,三弟閒雲野鶴,遊樂凡塵,這幾年也沒有回來。
“夫人,讓暖暖走吧,寧家又得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方式含淚點點頭,反手握住寧坤遠的手。
寧言暖看著明澈遞給她的信,信裡將昨日朝上發生的事,事無鉅細的闡述在紙上。
“小姐,老爺醒了,讓您過去一趟。”
寧言暖將信藏在自己衣袖裡,應著木芷。
何妨昨日做的那些事,她也有聽聞,但是寧言初還沒有行動,這讓寧言暖有些不解,但線下她只能壓制住,前往寧坤遠住處。
“暖暖來了,過來坐。”
寧坤遠臉色平靜,卻有幾分平易近人,方式站在寧坤遠身邊,伸手向寧言暖招了招手,寧言暖信步走過去。
“一轉眼,咱們家的暖暖都長這麼大了,今年也及笄。”
方式拉著寧言暖的手,懷念的說,可這種感受讓寧言暖感覺不太好。
“我和你父親以為為你尋得良緣,但是沒有想到你不愛,既然你不愛,咋們也不嫁,暖暖,我們會找一個我們喜歡的人。”
“孃親,爹爹,到底發生什麼事?”
寧言暖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打斷方式的話,急忙問。
方式喝了下放在旁邊的水杯,也給寧言暖遞了一杯,寧言暖乖巧的喝了一點,方式輕微點頭,臉部帶著溫柔的笑:“暖暖,什麼事都沒有,你會好好的。”
寧言暖閉眼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寧坤遠坐在床邊,臉上帶著絲絲羞愧。
第60章
沉沉浮浮,寧言暖想睜開眼睛卻睜開不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制著她,讓她無法睜眼。
“我天闇城的將士們即刻返城,可論功行賞,加官進爵。”
寧言暖終於看見一道光閃進她的視線裡。
“護我國土,永保國安。”
恢宏計程車令,整齊浩亮的在蒼茫的大地上響起,周邊的低谷裡沉寂的鳥獸被驚動,群鳥略過地叢,地叢發出嘩嘩嘩的響聲。
彼時,寧言暖還是一隻野鬼,寄居在無言的白玉長笛內,無言身披玄色戰衣,坐在高頭大馬上,拉著韁繩,馬匹瞬間發出嘶鳴聲。
長達兩年的駐守之旅結束,他們該返回天闇城,迴歸故土。
寧言暖跟在無言身邊,無言一直剛毅的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看的小士兵心情也大好,要知道,將軍平日很少笑呢!
寧言暖雖看不清無言面部表情,但是也能感受到無言身上散發出來的柔和氣息,他定是開心。
夜間,士兵整頓休息,無言坐在軍帳裡,手指摩挲這白玉長笛的碎片,寧言暖心中升起絲絲愧疚。
當時她心急如焚,怕無言真的喪命在敵方手裡,想要掙脫白玉長笛的束縛,豈料,能掙脫的唯一辦法就是打破白玉長笛,現在想來,是她魯莽了。
那夜,無言拖著一身血衣返回軍營,士兵高聲歡呼,他淡然一笑,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說:“結束了。”聲音低沉平緩。
有些士兵卻控制不住低聲抽泣,這兩年,太他娘難了!
不知打了多少場仗,死了多少兄弟,總算結束了。
寧言暖耳邊是無言對他心愛姑娘的情話,寧言暖想:他是真的愛慘了那位姑娘,那位姑娘一定很幸福。
寧言暖在男子身邊呆了許久,快達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這男子都是沉悶寡言,但也不完全不說話,除必要的軍事命令指揮,餘下男子說的話都與他心愛的姑娘有關。
“回去,我們就可以成親了。”
白玉長笛雖碎,可是男子對他心尖上的姑娘的那份寵愛一點都沒有破碎,甚至還越來越濃。
你回去就幸福了呢!寧言暖真誠的為他祝福。
天闇城的將士趕了幾天的路,那日,夕陽西下,寬敞的道路被鍍上一層金光,眾人眼眶婆娑,這次回來的路不知道用多少兄弟的命鋪展出來的。
一向沉穩的他此刻開口,聲音含著輕微的顫抖。
“進城。”
無言手臂高抬,又重重落下,士兵們跟在無言身後,守門的將士看見無言的軍隊,頓時高喊:“將軍回來了,開城門!”
他們從天闇城的主道上走過,迎著所有人好奇而敬重的目光,向著天闇城最恢宏的宮殿走去。
寧言暖記得,無言回城的那三天,比上元佳節還要熱鬧,皇帝開心,開倉佈施,全城的子民熱鬧了三天。
可眾人的熱鬧與他似乎無關,那三天,無言待在房間裡頭,不許任何人進他的房間,直到三日後,歡慶日已過,他才踏出房屋。
無言穿著緋色長衫,衣著簡單,但細看長衫上似有字型,若隱若現,讓人看不清楚。
寧言暖飄在無言身後,想:他是要去接他的新娘子了,真好!
但寧言暖有些疑惑不懂,例如,回城第一日他為何跪在祠堂,不懂他三日獨自在寢室喝的酩酊大醉。
無言沒有帶任何小斯,獨步走在路上,路上有人認出無言,親切的跟無言打招呼。
寧言暖想看看他喜歡的姑娘長什麼樣子,竟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