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穩住了身體。周寄北使勁拉住了他,才讓他沒有摔倒。可同樣地,周寄北在過程中使了心機,他把控住了方向,以至於季瓊宇站在他面前,且站在他兩/腿之間。
周寄北穿一條牛仔褲,牛仔面料硬,貼在季瓊宇的西褲上,有些突兀。周寄北垂眼,忽而感慨——愛能讓人生來死去。
下一刻,世界天旋地轉。一切發生地太快,又好像是慢鏡頭在不斷回放過往。身體太真實,觸感太生動。
“.....周寄北!”季瓊宇驚叫一聲,那三個字咬牙切齒至極,似乎恨極了他。周寄北捂住季瓊宇的嘴,一手以極快的速度解開季瓊宇褲釦,深黑色的內褲一覽無遺。周寄北不假思索地低頭就舔。
季瓊宇驚恐地瞪大了眼,周寄北捂住他的嘴,並以他無法擺脫之力扣住了他的腰,他的嘴唇冰冷卻靈活,他隔著內褲用口水從頂端浸潤,,舌尖像靈活扭曲的蛇,他掃得快而急,快感剛起又覆滅。
“周!.....”季瓊宇拼命推拒著周寄北的腦袋,卻無法推動。他抬起手對準周寄北的臉就扇,周寄北沒躲,嘴下更是沒停,他的左臉立刻紅了一片,他的眼睫因此顫慄,卻不退縮。
周寄北順勢一把扯下季瓊宇的內褲,某物再不可蔽體,周寄北瞪大了眼睛,近乎是虔誠般地張口就含。
他根本沒有經驗,更沒有技巧可言。舔舐全靠本能,他的臉因被填滿而鼓起,也因季瓊宇的憤怒而紅。
季瓊宇仰頭髮出痛苦的喟嘆,他抓住周寄北的頭皮不遺餘力地往後撤,下體傳來的快感叫他害怕,而為他口交的人更是叫他幾欲昏厥。
“啊!”這聲慘叫是周寄北發出的。季瓊宇的手在案桌上慌亂地摸索,好不容易抓著一個相框,他想都不想,對準周寄北的臉就掄了上去。周寄北沒想到季瓊宇會對他出手,疼痛讓他本能地鬆了鬆口,可手上的力他沒敢松。他仍舊攥著,就連十指都泛了白。
“周寄北,我殺了你!”季瓊宇剛要趁著空檔轉身,周寄北從後按住他的背,同時以輪椅的車輪堵住季瓊宇的路。季瓊宇因此跌倒,落於周寄北的懷中。
“好啊。我等下給你刀。你要剁我的左腿也好,雙臂也好,我都給你。”周寄北伸出舌頭舔弄著季瓊宇的耳後,同時左手向下探去,他伸出一指伸入後穴,季瓊宇渾身緊繃,全身都在抗拒,後穴更是乾燥,難以進入。
周寄北耐心十足,他強行掰過季瓊宇的下巴同他舌吻,兩舌交纏,口水都滴了下來,季瓊宇拼命去咬周寄北,周寄北吃痛,嘴唇很快就破了。
周寄北早就硬了。他解開自己,扶住季瓊宇準備硬來。而季瓊宇似乎是怒火攻心,輪椅太小,周寄北又鎖住了踏腳板,以至於季瓊宇沒法站起來,因此也沒法躲避。
“......”進入的那一剎那,周寄北哭了。他的嗚咽積攢了多年,終於得以釋放。後穴包裹住的溫暖,是他夢寐以求許久。
就算季瓊宇現在掐著他的脖子,盼望他死去。
“啪!”地一聲巨響,周寄北的臉被甩至一旁,季瓊宇似乎是呼叫了渾身的力氣,在抽他耳光。周寄北因疼痛而發怔,然而第二記耳光又猛地落了下來。
這是季瓊宇第幾次打他。周寄北記不太清。又是第幾次抽他巴掌,周寄北也記不太清。他的記憶裡,只有季瓊宇對他好的份兒。季瓊宇對他太好了,好到他可以忽略這些疼痛,甚至不會將這些納入為傷害。
“砰!”地一聲響,季瓊宇倉皇落跑。他隨著搖晃的門一併消失在周寄北眼前。周寄北來不及喊他,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像在擺脫病菌,彷彿他周寄北是沾上了就要會要了命的毒蟲。他唯恐避之。
周寄北茫然地抬手摸了摸臉,但並不覺得疼。他又抬手往耳後、腦後摸去,掌心一股熱,他低頭一看全是血。
周寄北不哼聲也不喊疼。他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然後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掌心,接著又在冒血的地方使勁地按了按。紙巾很快被染紅,捲起的邊兒都帶著腥。
“滴......滴.....”茶几上的手機咻然發出震動,螢幕一閃一滅。紙巾也隨之被撕得爛碎,白色紙屑全散落在他的腿上。
“喂。”
“寄北。”
周寄北的眼睛驀地一黯,手機都差點脫了手。他如鯁在喉,喉底疼得像被灌了熱油一樣疼。
“.....爸。”
電話那頭的周鵲似乎很是猶豫,他好像攢了一肚子的話想和自己的兒子說。腹稿打了無數遍,事到臨頭卻還是很難啟齒。
“寄北,你最近好嗎?”周寄北邊聽電話邊轉動著輪椅,他把自己推進了浴室,就著天花板上溫暖的黃光打量著自己。
鏡子裡的人瘦得過分,一張臉瘦得都快凹陷,眼睛裡好像看不見光亮,總被一片陰暗潮溼的沼澤所覆蓋。也不愛笑,偶爾露出的笑容旁的人都說變態。然後都躲得他遠遠地。周寄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頭還存有幾道紅印,於是顯得整張臉更加可怖。
“很好。季叔叔對我很好。”周寄北對著鏡子勾起了唇,嘴角才咧開幾秒,他又急於收回。他慌里慌張地用袖口去擦鏡子,五指全縮在裡頭,發力便更狠。
他又試著對著鏡子笑了笑,儘量使眼睛眯起來,沼澤不見了,是不是看上去就陽光些。
“寄北....你回爸這兒吧.......老是呆在瓊宇那兒不合適......人家沒有義務養你......”周寄北剛露出的笑容就瞬時凝固成冰。鏡子裡又漸漸浮現出他那瘮人又變態的眼神。
“寄北......瓊宇有自己的生活,你已經拖累他很久了......”周寄北忽然轉了轉眼珠,他把手機放到盥洗臺上,周鵲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了出來。
“我也覺得我是他的累贅,是他丟不掉的爛包袱。”周寄北機械地眨著眼睛,目光本是枯竭的,卻在收納盒裡發現一把剃鬚刀後,驀地一亮。
“.....爸,老家我不想回......我還想在這兒把大學讀完.......但是,我會離開季家的。這您放心。”剃鬚刀上嵌著刀片,薄如蟬翼,又泛著冷光。
他捏著刀片,同時又擼起了袖子。
“嘶.......”血痕足足佔了九十公分,血跡飆出來,周寄北卻連眉毛都沒動。他垂下手臂,傷口自上臂內側一路順延,周寄北發著抖將刀片扔掉,臉色愈發慘白。
外頭華燈初上,車流穿梭不息。季瓊宇踩著油門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好幾次都被身後的車按了警告的鳴笛。他卻仿若充耳不聞,一個勁兒地往前衝。他冷著臉,牙齒都快把嘴唇給咬破,某處傳來的疼痛更是叫他覺得恥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