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為了表示謝意，顧裴便提出請他吃飯。

兩人去了顧裴一個朋友開的餐廳，大概不是飯點的緣故，餐廳裡的人不多。周淮因為自己也開了家餐廳，這時候不由得就細心留意人家餐廳的裝潢、佈置，菜品的口味、特色來。

兩人邊吃邊聊了一會兒，顧裴就將話題轉移到了時裝週上來，聊著聊著，又聊到了這次也一同出席時裝週的人氣小生李哲。

李哲是透過某個選秀節目進入娛樂圈的，在選秀結束後就簽約了某家經濟公司。李哲自身條件優越，很有音樂創作天賦，但同時性格有些桀驁不馴，不怎麼受公司高層的待見。後來因為某些事由更是與公司勢同水火，被公司雪藏。

李哲一度想要與公司解約，無奈無力負擔高額的解約費一直遲遲沒有行動，直到最近與新公司搭上線之後，新公司替他支付了鉅額的違約金才終於與原來的東家分手，並且透過自己的人氣與新公司的人脈順利透過媒體邀請參加這個季度的時裝週，也算是同過去的陰霾正式說了再見。

提到新公司對李哲的栽培，顧裴唇角微微勾了勾“知遇之恩自然可貴，只是這代價也不低。”

周淮不解“怎麼說？”

顧裴給對面周淮的杯子裡添上酒“我一個朋友在那個經濟公司做高層，所以恰好知道了他們經紀約的內容，”他抬眼看向周淮“如果你聽說了，也會覺得驚訝。”

他將合約內容大略說了幾句，只這幾句，就給周淮驚得夠嗆，這不僅僅是不平等條約的問題，簡直是壓榨啊。

“這種條款李哲也願意籤？”

“不然呢？”顧裴笑了笑“這些條款最多隻算得上苛刻，可要是不籤，他連原本的公司也擺脫不了，只能接著被雪藏。飯菜不好吃和沒飯吃，要是你你選哪個？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新公司，畢竟在這個圈子裡混都是利益至上，誰家也不是開善堂的不是？”

“不說這些沒意思的了，還是恭賀你這次時裝週順利，不過你能找到這樣一家經紀公司，也實在是幸運。”他舉起酒杯和周淮碰了碰，一雙桃花眼彎彎翹起“說老實話我都想簽約你們公司了。”

聽到他的話周淮不由得失笑，覺得對方是在恭維自己罷了，畢竟自己的經濟公司在圈子裡根本連號都排不上。

顧裴的表情卻很認真“真的，雖然我有自己的工作室，但很多時候還是有公司這個靠山來得便利，做起事情也舒心，我有時候也後悔太早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太多事情要自己操心，還不如讓人拿些提成去來得輕鬆。”

他這樣說周淮倒也理解，大部分藝人在人氣穩固之後都選擇經營自己的工作室，想要減輕對經濟公司的依賴，換句話說就是少受些壓榨，但與此同時自己要經營操心的事情也多。特別是像他這種只專注於工作的性格，要他自己去處理那些公關問題，只要想想都覺得頭疼。

“不過，想要找到像你們經濟公司這樣好的公司恐怕不容易，不說別的，就是直接用錢砸出邀請函這招，就不是每個公司都能做的。”

周淮的表情一頓。

“抱歉，我沒有唐突你的意思，”顧裴連忙解釋“只是爭取邀請函這些事每家都在做，裡面的水有多深大家也都清楚，邀請函怎麼弄到手的其實不難猜。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看著周淮，臉上的笑意很誠懇“你們公司對待旗下的藝人，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43.察覺

“你們公司對待旗下的藝人，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周淮整個都頓住了，其實這件事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每次都被沈加搪塞了過去。再加上公司裡其他藝人的待遇也都不錯，而他又比那些小藝人的咔位要高一些，待遇更好也算是說得過去。

只是顧裴這樣一說，他未不又將這件事情重新考慮了一番為什麼公司對自己這樣大方？如果只是像沈加說的那樣是前期投入，未免太說不過去。

顧裴那邊倒是笑了“我只是隨口問一句，你不要放在心上。”

周淮的確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等和顧裴分開之後，就給張明去了電話。張明這時候正在酒吧和一群朋友喝酒呢，聽到周淮的問題有些發懵“啥？你們公司老總？”他擰著眉頭想了想“不是賴凱文嗎？”

“控股人？控股人肯定也是他啊，”酒吧的聲音太吵，這時候一個喝高了的又搖搖晃晃歪了過來扯著張明的領口要和他繼續喝，張明一手推開他一邊對電話裡道“你等一下，我出去和你說。”

等他走到洗手間裡返身關門將喧囂的音樂聲隔絕在門外之後，才又將電話放到耳邊“公司法人就是賴凱文，當時我特意讓我哥們去查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周淮坐在車裡，眼光漫無目的地落在遠處“張明，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比如當初的合約，現在看來很多條款都過於鬆散，還有這次的時裝週……”

“你什麼意思？”張明之前喝了不少酒，這時候有些發暈，對周淮的話不怎麼理解“你是覺得當初的合同有問題嗎？”他想了想“你籤那個合同之前我問過圈子裡的幾個朋友，他們說合約裡面對我們有利的條款略多了一些，但也還在合理的範圍內。”

周淮猶豫了一下，將時裝週的事情和張明簡略講述了一遍，張明沉吟了半晌，才開口道“我沒簽過經紀公司，對這裡面的事情不太熟悉，但聽你這麼說也覺得挺奇怪的，畢竟不是小數目。”他頓了一下“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你是公司裡的一哥，公司想要全力捧你。你也知道，你們老總剛剛接手百納，之前不少的藝人都跳槽了，他們總得捧出個能撐場面的不是？”

周淮雖然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也想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不管怎麼說發現別人坑自己還好理解，發現別人對自己超出尋常的好就不好解釋了。

除非……

周淮喉嚨動了動“張明，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賴總和益海有沒有過經濟上的往來？”

“益海？”張明這時候腦子不大好使，轉了半天才有了點模糊的印象“我記得他家也沒涉足過娛樂圈啊，和益海有什麼關係？”

“你……幫我查一下。”

如果說有人會這樣不計利益的對自己好，只有自己的親人。而能夠有這種能力的，除了薄銘誠，他想不到其他人。

“哦，那行，不過你得等等，益海那邊我不怎麼熟啊。”

“不著急。”

周淮結束通話電話，微微放鬆身體仰靠在椅背上，覺得有些迷茫。他從小在薄銘誠身邊，被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