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那麼劣質的公斤料裡賭出來, 我已經是撞大運了。”
衣灝也走上前附和她,“沒錯,有時候運氣也是守恆的,很多人之所以會賭垮,原因就在於一個貪字。”
秦杪認同地點了點頭,繼續向好奇寶寶金楚飛灌輸行業知識。
“行家若真要賭,很少選擇賭這種便宜的公斤料,我們一般都會選擇開一線或者開窗了的半明料,剛剛只不過是玩玩罷了。”
內行人都不是瞎子,好料子賭漲的可能性大,價格也極高。
“很多人就是貪便宜所以才會吃虧,你記住,在國內其他地方賭石一定不要選這種公斤料,因為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轉手看過了,切垮的可能性極大。”
“那杪杪為什麼選這塊石頭,你是神嗎!”金楚飛看她的眼神更崇拜了。
“我不是神,之所以敢切那塊石頭是因為這裡是中緬的邊境瑞麗市,石頭才運過來不久。”
秦杪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我們玉石行業有句名言叫做‘不識場口,不玩賭石’,那塊石頭是莫西沙的料子,常產高檔種水料,高冰玻璃種的不少,我這才敢有兩分把握。”
幸運女神也眷顧了她,方才會切漲。
秦杪的聲音不大不小,悅耳好聽,旁邊靠的近的賭客也紛紛表示認同,剛入行的新人則向她表示受教了。
衣灝看著面色淡定的秦杪,眼中閃過一抹流光。秦杪遠比想象中更吸引他,她就好像是一塊半藏在石刻下的翡翠,吸引著他想要探索更多。
“那杪杪這麼厲害,有賭垮過嗎?”
“當然了,怎麼沒有賭垮過?就算是半明料也一樣有風險。”秦杪搖了搖頭,好笑地看著金楚飛,“沒有永遠不會失手的人,我切垮過的料子多了去了。”
“第一次賭石是在四年前,當時我和爺爺看中一塊表現很好的半明料,結果切完後下面全是裂痕。那塊無色高冰的料子市場價一公斤十萬,就那麼輕輕幾下,八十多萬就打了水漂。”
這話聽的旁人倒吸一口冷氣,即便不是秦杪也替她肉疼。
莫筱薇本來就心虛,聽完秦杪的敘述之後心裡更慌了,她才知道原來賭石還有這麼多講究。
被秦杪的一番話驚醒,想起自己在這裡留下“賭神小姐”的名號,莫筱薇開始擔心自己的異能暴露出去,剛剛透視過的那塊翡翠原石也不敢再切了。
偏偏這個時候秦杪還溫聲笑問她,“莫小姐,你剛剛不是看中了一塊原石,現在要切嗎?”
“等、等等!”莫筱薇渾身一個激靈,就算極品玉石就擺在面前也不敢再去碰了,她笑道,“剛剛我看走了眼,現在倒是不大確定會不會出貨了,我想再繼續看看別的石頭。”
“莫小姐能連續賭漲,運氣和本事自然是比我強的,不要被我影響了。”
市場裡還有不少人眼神探究地打量莫筱薇,直看的她頭皮發麻。
最後,莫筱薇選擇再次動用異能特地切了兩塊廢料出來,然後又切了塊內部帶有裂紋的次貨出來,以求給眾人留下她懂賭石但也並非賭神的印象來。
即便是料子也要花不少錢的,剛才秦杪說行家不會賭便宜料子,她也只好選了幾塊價錢價高的小個頭原石。這下子,三十來萬塊錢分分鐘就成了空氣,讓莫筱薇肉疼得心中滴血。
更要命的是,石頭裡難得找到翡翠,她觸看半天用眼過度,此刻雙眼痠澀脹痛難忍。
“感覺這女人怪怪的。”衣灝若有所思地看著莫筱薇。
“灝哥你說啥?”
“沒什麼。”衣灝搖搖頭,不再多言語。
莫筱薇昨晚在飯桌上表現的可相當自信,今天卻儼然一副門外漢的面孔,對賭石瞭解的還不如他多。這種人能連續賭漲,還真是稀奇,他簡直懷疑對方是不是身揣小說中的金手指。
秦睿把莫筱薇賭石的結果看在眼裡,原本期待的眼神也漸漸黯淡下來。連續切垮三塊石頭以後,眾人也都決定收手,一同打道回府。
看著這一切,秦杪微鬆了口氣,莫筱薇知道該低調了就好,她不希望莫筱薇再輕易成為秦氏公司的珠寶設計師。
可沒想到,莫筱薇今天表現的如此差勁,回到賓館之後秦睿還是私下和她提起了這件事。
“筱薇是美院的畢業生,恰好又懂翡翠,她和我聊天的時候也有這個意向。”
秦睿的意思是想招攬人才為己用,恰好莫筱薇也希望他帶自己入珠寶行,一起愉快合作也不錯。
他習慣性地與秦杪分享自己的決定,可秦杪卻出乎意料地冷下了臉。
“我不同意。”
“為什麼?”秦睿既驚訝又不解,秦杪這兩天對他的態度太出乎意料了。
“我不看好莫小姐的學歷,而且她賭石經驗也不像你說的那麼厲害,公司招聘要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
天地良心,秦杪沒有要鄙視莫筱薇母校的意思,她只是不得不找個合適的理由而已。
“你什麼時候在乎起這些來了?能力才是最重要的,筱薇的表現已經很出色了。”秦睿失笑地搖了搖頭,“更何況我們這躺來瑞麗也算與她有緣,交個朋友也不錯。”
秦杪一聽他的話就來氣,原主會碰上莫筱薇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沒錯,莫筱薇的確從來沒有主動做過什麼壞事,可她自身的問題牽連出事後,惡果卻落到了原主頭上這算什麼?
“跟她有緣的是你不是我。”秦杪十九年來第一次對秦睿生了氣,“你如果真的想跟她合作,那我以後就不攙和你的事了,反正我開學後挺忙的,沒空天天陪你到處跑。”
莫筱薇有異能是她的事,浪的飛起秦杪也不會眼紅嫉妒,甚至惡意去暴露她的異能。對方只要不和秦家走得太近,別再連累她丟掉小命就行。
秦睿原本還有些難受,聽到秦杪這番話後卻緩和了臉色。
這是他第一次見秦杪鬧小脾氣,她到現在都還介意莫筱薇,想必仍是因發燒時自己卻送了莫筱薇去醫院的事生悶氣。
換而言之,秦杪這是在吃醋。
秦睿微鬆了口氣,也許秦杪和衣灝兩人交好都是故意想氣他的。
想到這裡,秦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著溫聲道:“好了,別鬧小脾氣了,我和莫筱薇之間又沒有什麼,不過想招攬她而已,這下你放心了吧?”
秦杪喉頭一噎,頓時被秦睿這番自作多情膈應的想打人。
“隨便你,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她推開秦睿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躲進了衛生間裡不想理會她。
秦睿見她依舊不給面子也沉下了臉,但最終還是沒有訓斥她的不懂事,心情不快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次日,瑞麗之行後,秦杪飛回了帝都。
或許因她那番話,秦睿暫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