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會兒,誰知這時,系統的介面發生了變化,浮現出一行小字:
歌劇魅影。
奧黛爾自然知道歌劇魅影是什麼,她腦子反應很快,根據這行小字,還有前世系統題材的網文,立刻聯想出了它的含義。
系統的意思是……
讓她去攻略那個魅影?不會吧。前世她上過一檔關於音樂劇的綜藝節目,為了儘快打出自己的人設,她做了不少功課,不僅看了歌劇魅影的原著,還跑到西區聽了現場。這部音樂劇的旋律和劇情確實十分動人,可就算是經過美化的男主,面具取下後還是令人感到不適,更別說原著那個“面色慘白、眼睛如兩個深深的黑洞、沒有鼻子”的幽靈了。
算了,哪怕一輩子回不到現代,她也不想去攻略這麼一個醜八怪,還不如安心抱好公爵的大腿。反正她已經賺夠了錢,這輩子都不愁吃喝。
唯一不爽的是,她今天在公爵莊園看見的那張美麗臉蛋。系統只能擴充套件音域,並不能修改五官,她自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反感一切比自己出色的女子。
幸好公爵殿下目前對她言聽計從,已經把那女的趕出了莊園。現在她應該要麼凍死了,要麼被流浪漢欺辱了。
想到這裡,奧黛爾舒服多了,冷漠而得意地扯了扯唇。
*** ***
公爵莊園本來只有六個教母,分別教女寵們容、聲、體、樂、舞、騎,後來上流社會開始崇尚科學,便又請了一個劍橋大學的女博士回來,專門教她們數理。
白蘭芝的成績很好,不過,公爵本人的目的並非想培養一群女學士出來,而是為了豐富女寵們的見識與氣質,所以教學都是淺嘗輒止,並不深入。
男人站在風雪中,他戴著寬大的兜帽,看不清面容,可從站姿上看,他的氣質極好,有種巋然不動的清貴氣質。白蘭芝學習能力很強,但她自認學不來男人那種倨傲而優雅的感覺。
他的家境應該十分優越,不然不會收留一個陌生女子;他肯定接受過紳士教育,不像那些酒鬼一樣,總是無禮地打量著她的臉龐;他胸中的學識一定很廣闊,因為就算是那位劍橋畢業的女博士,也沒有他身上這種特殊的氣質。
白蘭芝對救命恩人的印象好到了極點。像只急於被收養的小貓一樣,她恨不能直接露出肚皮,對恩人展示自己的信任和忠心。
救命恩人卻並不看她。他把繩索掛在腰間的皮帶上,拇指搭著食指關節放在唇邊,吹了一聲口哨。
不到片刻,一匹白馬就衝出雪幕,小跑到了他的身邊,親暱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男人翻身上馬,然後用下巴給她指了指方向:“走。”
白蘭芝有些蒙:“……什麼?”
男人不耐煩:“距離不遠,幾步路就到了,走不走。”
白蘭芝眼眶紅了,委屈巴巴地問:“我不能和你共乘一匹馬嗎……我、我會騎馬。”
“我不習慣。”他一扯韁繩,竟掉頭就走,“走了,跟上。”
白蘭芝只好癟著嘴,提起裙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跟上他。
她體力不差——聲樂、體態、舞蹈、騎射,每一樣都需要良好的體力作為基礎,但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毫不憐惜地對待。
還好,男人並沒有騙她,他的公館距離郊外的確不遠。比起公爵將近一名伯爵領地的宏偉莊園,男人的公館顯得有些寒酸,但勝在隱蔽清幽。他徑直推開大門,大步走了進去:“過來,你的房間在二樓。”
屋內陳設簡約,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壁爐正熱烘烘地燒著,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氛圍顯得竟有些溫馨。一個少女正伏在地毯上看書,看見男人的瞬間,眼睛一亮:“O.G先生(1)!”
他叫O.G?好奇怪的名字。
O.G先生沒有點頭,用鼻子輕“嗯”一聲,就算回答了。他把白蘭芝推過去,口氣淡漠地介紹說:“她是新來的,你們照顧一下。”
少女這才把視線轉移到白蘭芝身上,看著白蘭芝還沾著雪粒的清麗眉眼,她愣了好久才喃喃地說:“這次先生救回來的人好美。”
白蘭芝憂心地看了一眼O.G先生,這人竟然經常救人回來嗎?什麼叫新來的?難道……他是個人販子?
人販子淡淡地說:“你告訴她一下規矩,我下週過來接人。”語落竟是準備離開,外面還在下大雪,他連一口熱茶都不願意喝,似是不想在這多待,“回去了。”
少女沒有挽留,乖乖地說:“先生慢走。”
男人在玄關挑了一把黑傘撐開,步入了風雪中。他一走,少女的語氣就變了:“你,過來,把地毯下面的灰塵掃一下,O.G先生不養閒人,如果你做得不好,我會通報先生直接把你趕出去。”
O.G先生儘管性格疏冷,不近人情,卻總是會帶一些孤苦無依的少女回來,安置在這個公館,還請了兩個歌唱老師教她們唱歌。他不圖財也不圖色,每週都會來考察一下少女們的成績,資質好的,便會送到巴黎歌劇院進一步學習,甚至還會因此成為光鮮體面的女歌唱家,故而公館裡的少女都把他當成了善良可敬的神靈。
這少女叫凱茜,資質不怎麼樣,但因為是第一個來到公館的,有一份女主人般的優越感,總是莫名欺壓新來的女孩。
白蘭芝沒想到自己隨便被一個人撿走,還是逃不過爭風吃醋的命運——凱茜顯然是愛慕O.G先生的。
十多年的女寵生活告訴她,如果不想惹麻煩,最好不要跟女人發生矛盾。
但那都是過去的生活經驗了。這些年來,她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樣學科都盡力拿高分,就為了求一個安穩的生活,但最後的結局是怎樣呢?還不是被趕出來了。
終於,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安穩地活著,就必須去反抗,去爭取。
假如之前她不爭取,很可能就凍死在了雪地裡,根本不可能站在暖熱的客廳,被凱茜呼來喝去。
想到這裡,她眼眶發紅,微抿唇角,為自己思想的進步而高興。
凱茜卻誤會了她的表情,大皺眉頭:“你哭什麼?我讓你過來做清潔聽見沒有?怎麼,覺得我委屈你了?”
白蘭芝抬起下顎,雙手交握在小腹前,用眼角餘光睨視著凱茜。儘管她的眼角還有些發紅,但並不妨礙她擺出冷漠的神態。每次公爵懲罰不聽話的奴僕時,都會露出這個表情,一來二去,白蘭芝就學到了其中精髓。果不其然,凱茜被她不怒自威的氣勢嚇到了,竟瑟縮了一下。
白蘭芝逼近一步,放慢聲音,一字一頓地問道:“O.G先生讓你告訴我規矩,規矩就是要擦地毯下面的灰塵嗎?”
凱茜蠕動著嘴唇,正要說話,這時,二樓走下來一個女孩,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