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但是在本城也只是一般中上人家,是那個天眼不開開狗眼的傢伙看上他?
“停車,你要到那裡,這塊就沒人了,有什麼事趕快解決了吧,我兜裡就十塊錢,你看著辦吧。”申潛抓住騎士的腰猛掐,騎士在心裡面大罵申潛是老鷹精變的。
車是停了,申潛才發現自己的危機剛剛來臨。
“你是不是要揍我?”不是申潛曲解別人,這是他躲過於傳鵬一記直拳後的結論。
“……那我就不客氣了。”作為一個優秀的學生,作為市長的兒子,申潛有多壓抑,都發洩在他們家那隻被打漏三次的沙袋上了,突然有這麼一個送上門的陪練,天上掉餡餅一樣的美啊。
這就是小心翼翼的申潛,真實的目的,少爺他的青春,他的苦悶,他的憂鬱,他的故做憂鬱,都實在需要一個發洩。
連捱了好幾拳,傳鵬終於知道老虎是怎樣被豬吃掉的,這個看起來沒幾兩肉的少年,在格鬥方面沒有實際的磨練,但是兇猛的內心和嚴謹的格鬥訓練,讓他有些興趣了,根本不是想象中五分鐘打的哭爹喊孃的少爺嘛,在腦海裡有些腺體開始分泌,傳鵬的臉開始猙獰。
搽了一下嘴角的血,在申潛得意的時候一拳命中他的腹部,申潛身體一軟,眼睛突出來,嘴巴張著,想喊什麼,膝蓋已經軟了,他缺乏的是實戰經驗,是捱打的經驗,這就是為什麼他打了於傳鵬半個小時,傳鵬沒有事情,而他累個半死的原因,現在更被人家一拳就GAME OVER。
“你聽我說,你得講理。”申潛倒在地上抱著肚子。“要是比賽,得算我贏吧,我擊中的次數多,十秒內我能站起來。”
這個時候還能玩這個幽默,如果不是討厭這個人,傳鵬真要笑起來。
黑色的皮鞋踩在申潛臉上:“父債子還,回去告訴你爸爸,別到處勾搭。”
一口血沫吐在瀝青路上,申潛用手搬皮鞋:“你真他媽的孬種,有能個你去找老頭子啊,去你奶奶的父債子還,他活的好好的,你找他,你找我算什麼英雄。”
抱住傳鵬的大腿,申潛惡狠狠就是一口,他受夠了受夠了,受夠了!
他是他,他父親是他父親,為什麼這些人都分不清楚?牙咬的疼,把褲子咬了一排大洞,血都混合成一塊,摻在口水裡。
傳鵬掙扎著開始是踹了申潛好幾下,後來疼的呲牙咧嘴,沒力氣反抗了,乾脆坐到地上,被申潛這麼一罵,他也覺得自己太完蛋,但是地主的孩子就是小狗崽子,事實證明,打他不是沒有理由的,這麼個狠毒的傢伙,竟然還咬人,揍他活該,人是總能輕易為自己找到藉口的動物。
推推申潛的腦袋:“你賠我褲子。”
申潛笨烏鴉張口要辯解,已經一個耳光被扇到南天門,這是申潛第一次認識到自己不是傳鵬的對手,可怕的人,狡猾的人,可惡的人。
“告訴你,老子我打架打的多了,今天打的就是你誰讓你是那老傢伙唯一的兒子。”
眼前金星一片,申潛火大的突然竄起來,一蹦三高:“去死去死,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沒誰真正愛誰寶貝誰,人人愛的都是他自己。…………褲子我是不賠的。”
“那好吧,今天就算我看不上你了,給你點教訓。”傳鵬用赦免的口氣說話,揚著頭的樣子分明顯示勝利者的威風,只要拳頭夠硬,他說怎樣就是怎樣吧,打你是看你不順眼,根本就像愛上了一樣不需要理由。
“你看不上我,你憑什麼看不上我?”這話比什麼都讓申潛難受,在他心裡,他比花還嬌媚,比滿漢全席還人見人愛,世界的人民都該看上他,就算按照下個世紀的審美觀,他也是一個好人和美人。“我才看不上你,看你那長毛,看你那黑炭的皮,看你那痴長的肥肉……”
兩隻小狗越吠越離奇,到最後又汪汪汪的咬到一塊了,傳鵬雖然厲害,耐不住申潛能磨,而且他叫不過申潛,氣勢上輸。
申潛被打的鼻輕臉腫,死命的裝胖子,非要自己先站起來不可,傳鵬把他扶著站起來,內心充滿了崇拜,真是……真是……強人!
又耐命耐捱打又超級要面子的人,怎麼不當兵去?炸斷了胳膊都能用腿掃死五六個,意志堅強。
半面身子倚在傳鵬身上,申潛舔了一下裂開的嘴唇:“我渴了。”
“關我屁事,你坐上來我送你回去。”你渴你以為我不渴?“行了,別靠我身上了,你不是很能的麼?自己站直了。”
“我渴,你趁現在把我殺了吧。”申潛耍賴。
“你渴,護城河裡水有都是,你下去喝。”傳鵬覺得身上膩膩的,本來打完架就不舒服,讓一個也汗津津一身灰的人靠著就更不舒服,所以肩膀一抖就把申潛抖下去了,回過身去拍自己的褲子,心裡面罵自己白痴一樣,穿新褲子來打架,看來又得買新的,這麼一想,簡直就動了不帶申潛回去的心,但是把這小子撂這裡,也不見得能有狼來吃他,事情鬧大了反而不好。
心思正琢磨著,突然想到怎麼半天沒出聲了。
回頭看見申潛仰面倒在路面上,眼睛是翻白的,開始還以為他開玩笑,用腳踢了兩下沒動才知道真出事了,隱約感覺到可能是中暑了,反正自己沒下那麼狠的手要他命。
打完人就走,有時候還給對方補兩條疤那是常事,問題這公子要死了,自己也就不能這麼逍遙下去了,傳鵬低下腦袋,運氣——。
“呸!呸!”兩口吐沫吐申潛臉上。“媽的,你就在這兒挺屍吧你。”
申潛一動不動,臉色白的泛青。
他是屬於睡美人那一型,只要不說話不動最好不呼吸,就真是一個美人,面板細嫩得煮了的剛剝殼地鴨蛋青一樣,睫毛長而向外翻翹,眉骨略微高,顯得兩條眉毛特別生動,平時是絞在一塊橫行跋扈,這時候沿著眼眶垂下來,溫柔中有點苦楚的順著,和著烏黑柔軟的頭髮,好象遭了難的大家閨秀。
申潛的頭髮很讓他煩惱過,他的頭髮軟而且細,很容易粘在臉上,現在他的頭髮就疏疏密密的遮掩著他的臉,黑的黑,白的白,露出那一小截的耳朵,分明就是一個玉做的小佩。
傳鵬看著竟然有些呆了,這男孩就是剛才拼死了和自己斗的人,這個時候看起來到小上去五六歲,要說人是不能心軟的,於傳鵬也早告訴過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他是個愷撒或者陴思麥式的人物,要貫徹的只能是鐵血,一個疏忽,他還沒走上的英雄和領袖地位就斷送了。
可是於傳鵬也不過就是個十六歲的小孩,大腦還沒發育成熟呢,也是人生肉長的,這個時候也只能選擇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