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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中,一間幽暗的密室裡,剛剛離開陳家的周若虛,確是恭敬的站在密室中央,微微低首,神態甚是謙恭。前方的黑暗中,似乎站著一個身影,看不清面容。
“都辦完了?”
“是,都辦完了。只是……”
周若虛有些猶豫,黑影中的人聽到他猶豫的聲音。緩緩轉身,露出一雙淡綠色的眼眸,盯著張若虛,緩緩道,“怎麼了?”
被這雙綠色的瞳孔盯上,周若虛只覺寒毛炸立,連忙道:“只是在把少主您給我的那抹七彩魂藥,打入他體內時,他體內好像傳出了一股能量,但這股能量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只是讓在場的人都耳鳴了一下。”
黑暗中的身影,又緩緩轉過身去,沉思良久。
“你說,這小子的母親,有一個上界的師傅?”
望著前方的背影,周若虛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若是有其他人看到,一定會震驚萬分,這還是那個武魂境巔峰的高手嗎?
“確實。”,周若虛吞了吞口水道,鬆了一口氣,當被這雙綠色的眼眸盯著的時候,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命,很可能在下一瞬間,就被攝走了。
“我當時去的時候,陳北海還想隱瞞,剛出陳家的時候,我的暗探就向我彙報了那裡發生的事情,陳北山和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師傅。很可能都去了北極風域。”
“北極風域?”,黑暗中的人影,似乎有些驚訝。
國師抬頭,他還是第一次聽出少主情緒如此波動。
“你們下界之人當然沒有聽過北極風域的危險,要知道上界之人都是驚悚於其可怕,因為,據說去到那裡的人,幾乎沒有出來的……看來這女娃的師傅,不是無名之輩,敢去闖一闖這北極風域,豈能是泛泛之輩。”
“那少主的意思,那個小娃娃體內傳出的能量,難道是此人留給他防身的術法?”
被稱為少主的人再次安靜了良久。
“應該不像,若是保護術法,以那人的手段,你早死了。”
國師聽聞此言,卻是嚇出一身冷汗,這剛才自己的小命,似乎在鬼門間繞了一圈。
“好了,不用驚慌,聽聞你說來,那位上界來人,似乎看不上這個將軍,估計更看不上這個剛出生的小娃娃了,沒對他動手已是仁慈!”
“這七彩魂毒,真的如少主所說查不出來任何的蹤跡,隨著他的成長,經脈會逐漸枯萎?”,周若虛想了想,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周若虛問完這話,不待反應,就感覺到黑影中綠色的雙眼瞥了自己一眼,那種遍體發寒的感覺,讓他心中後悔,連忙補充道。
“少主請息怒……奴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毀了少主的計劃……”
若有旁人在此,一定會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堂堂清風國國師,可謂是權力滔天,實力更是不知多深,竟然在人面前自稱奴,這事恐怕說出去,無人會相信,但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註定會被埋沒在這間密室之中。
“放心好了,怎麼說這七彩魂毒也是上界都不可多得的奇藥,它本身可不是毒藥,從某些角度來說,甚至是補藥……只不過經脈補的過多,也不是好事,將會消耗掉所有潛能,慢慢枯萎。就算是有人查起,也只會發現體內的經脈會生機勃勃,但卻不知已被榨乾了潛能!”
周若虛卻更加不解,皇帝賜婚,少主要殺他……
“少主為何要將這珍貴之藥,投給這麼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娃娃?莫不是和少主的計劃有關?奴要不要還做些什麼?”
“今天京城上空的驚雷聲你聽到了嗎?”
周若虛緩緩點頭,“這當然是聽到的,陛下因此卜了一卦,才讓老朽去賜婚的。”
“你們陛下那點微末功力能卜出來什麼卦?我卻也卜了一卦,竟然發現這小娃娃的命格,竟然有克我之意,簡直荒唐!”
周若虛猛然抬頭,竟是不敢相信,但當對上那雙閃著寒芒的幽綠色雙眼時,又感覺整個靈魂都不受控制的悸動了一下。
“這……這怎麼可能,少主,神功蓋世,豈是這螻蟻能比……”
“你也不用拍我馬屁,這世間相生相剋因果迴圈,本就如此。不過,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有一點變數,既然已經察覺這個小娃娃是個變數,當然要斬草除根。哼!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很奇妙,也許你再強,手段通天。卻很有可能,有一天會毀在一個螻蟻身上。就如同我在那些人眼中也只是一個螻蟻……哈哈哈!”,被稱為少主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周若虛的話,綠色的瞳孔中閃現出一絲瘋狂。
周若虛心頭一跳,連忙拱手道:“少主神功蓋世,定能問鼎蒼天!”
密室中沉寂良久,那雙碧綠的瞳孔一直盯著周若虛,望著他不斷顫抖的身軀,眼底深處浮現出一絲快感。
“出去吧……”,黑影緩緩的閉上雙眼,陰影歸於黑暗,密室恢復寂靜,那裡彷彿從不曾出現過任何人。
周若虛雙膝跪地,叩首,良久再沒有聲響之後,他才緩緩站起,退了出去,一路上,頭都沒敢再抬一下。
……
春去秋來,秋去春來,時光輪迴……
世間萬物也在輪迴,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擋住時間的腳步,轉眼間,七年轉瞬而過,這七年間,皇城中發生了許多事情,悲歡離和,愛恨情仇。
但有兩個人,從出生起,便一直被人們關注著,口中相傳,經久不衰。這兩個人,一個卑微到塵土裡,一個高高在上不可觸及,但偏偏這樣的兩個人物,卻被命運糾纏在了一起。
這兩個人便是七年前同一天降生,而後被皇帝賜婚,一同成長起來的兩人,其中一人便是陳家大長老之孫,鎮國大將軍陳北山之子陳濤,而另一位便是武道世家許家的家主千金許靈兒。
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命運似乎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陳家的這位小公子,隨著年齡的長大,漸漸發現,他竟然不會說話,整天只會對著人傻笑,一開始還沒有覺得有什麼,隨著年齡逐漸的長大,竟然不識文字,不會說話,一見人就傻笑,嘴角總是掛著一條擦不乾淨的哈喇子。眾人逐漸明白,這位小公子竟是一個痴!呆!
至此,幾乎所有人都不屑於多看他一眼,見他都是繞路,有的甚至捂住口鼻,厭惡之情不加掩飾。整個陳家都覺得丟臉丟盡了,這些年,如果不是在陳家大長老和陳北海兩人的威懾之下,暗地裡下了一條不為人知的指令,強調不管如何都必須保護好他。恐怕他早已被逐出家族,不知流浪死於何方。
而另一邊,許家的家主千金許靈兒,卻是另一番天地,小小年紀,傳聞便已是國色天香。據說,長相生得極其妖孽,身材氣質實在不是七歲孩童所有。幾乎每個見過她容貌的人,都要失魂落魄良久。多少青年才俊,不信傳言,各種理由,去一睹她的芳容,但無一例外,全都是被其美貌震驚的無以復加。
而當人們意識到,這樣一個天之驕女與一個傻子有婚約時,那種憤怒的情緒可想而知。
為此,不少世家到皇帝面前,希望能夠收回聖旨,但皇帝始終以未見到鎮國大將軍實在不好就此收回為由,直言還需等見到鎮國大將軍那一天,這件事再做商議。
所有人不由得嘆氣,鎮國大將軍已經消失了七年,杳無音訊。相傳,他早已死在絕地之中,哪裡還有回來的可能?各位對皇帝不願收回這道聖旨,各有猜測,眾說紛紜。
但皇帝似乎鐵了心,始終沒有鬆口,許多人為此打點上下,找尋到後宮的各位妃子,甚至皇后詢問此事,但毫無疑問,都不知皇帝那日到底卜到了什麼卦,如此決心就是不肯收回聖旨。
皇城裡很多人不肯死心,多次找到許家家主、長老,希望他們找個名頭或者理由,悔了這樁婚事,以許家的地位,堅決悔婚,皇帝還是要給些顏面的。
但令人奇怪的是,許家平靜的出奇,一點口風都沒有漏出,特別是其家主,嚴禁大家討論此事。這種狀態,更讓外界摸不著頭腦。
坊間傳聞,更是離譜,有傳言,這位陳濤公子,乃是皇帝私生子,還傳的有模有樣。還有的說是哪位上界大人物的私生子,據說,百年以後,這位神仙要下來接他,飛昇上界,為此皇帝和許家才要極力促成此事。
卻不知此事會以何結果收尾……
在皇城中北部有一座龐大的院落群,其間金鑾玉鳳,玉宇樓閣,花榮錦簇,更有數不盡的山石流水點綴其間。其富貴程度,恐怕與皇宮相比,都相差無幾。
一處清幽的別院中,泉水奔流間,有各種奇花相映其上,若有人不慎闖入此地,一定會感嘆,真乃沁心平性的佳地。一處幽蘭後,一座明珠鑲頂,白玉龍鳳紋柱的涼亭中,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坐在那裡發呆,近看時,其眼眸中似有神光流轉,微風吹過,面紗浮起,那美的驚心動魄的容顏似乎可以讓見到的每一個人心潮起伏。
這位天姿國色的少女此時似乎有什麼心事,秀眉微皺,旁邊的小侍女已是擔憂的望著她良久,最終還是不由得嘆了口氣,輕聲喚道。
“小姐,你又在想婚事了嗎?”
(PS:新手寫作,打字太慢,請大家見諒,每天保底一章,收藏數每加10個,加更一章~如果你覺得寫的還湊合,請收藏,再來萬分感謝!)<!--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