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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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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像我這種水平,當專業運動員是不現實了,我們家想讓我上個師範類的,將來找找人,能回來當體育老師,以後我就成了老朱那樣的人,想想都沒勁。”

老朱是他們體育活動的老師,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老婆嫌他沒本事,把他甩了,他一年四季穿一身運動服,沒人照顧,褲子好像總也洗不乾淨。

由於他太沒威信,沒法當正經體育課的老師,學校只好讓他活動課的時候帶著一幫孩崽子們玩,男生早就一鬨而散奔向體育場,女生乖一點不亂跑,在旁邊玩砸沙包,沙包砸漏了就去旁邊找老朱,他就站在旁邊,一邊給人撐著皮筋一邊縫。

吳濤苦笑了一下:“我連沙包都不會縫。”

“幹嘛非得當體育老師?”徐西臨把目光從竇尋的背影上挪開,偏頭看了吳濤一眼,“將來去體育用品行業做做生意不好嗎?要麼乾脆找個健身房、體育活動中心什麼的當私教也行啊,賺得又多又輕鬆,認識的人也多。”

“那不是正經工作,體育老師有編制的。”吳濤笑了起來,“你不懂,再說在私人開的小館子帶著人跳操能賺幾個錢?那不是跟美容美髮的差不多麼?”

徐西臨想說,他們家小區裡好的教練要兩百多一個小時,後來想了想,說出來也沒勁,好像顯擺自己知道得多一樣——再者就算一個小時兩千,那也沒編制。

他於是客套敷衍地說:“也是,當老師穩當。”

高中的時候,大家都坐在一個教室裡讀書,有學習好的,有吊車尾的,但不管成績如何,下課還是一起玩一起搗亂,好像誰和誰都沒什麼不同。這一刻,徐西臨突然之間就感覺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讓人和人的想法差距越來越大,將來會讓他們背道而馳、漸行漸遠,過起截然不同的人生。

吳濤站起來,過了一會點了酒水回來。

徐西臨:“……”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吳濤還是很沒溜。

老成嘰裡呱啦地叫著就要伸手,被徐西臨一巴掌扇回去了:“找死嗎?晚上還有晚自習呢,讓七里香聞出來扒你一層皮。”

吳濤扔了一瓶礦泉水給老成:“你們別喝,我下禮拜才沒開始上自習,晚上不用去,這是給竇尋點的。”

徐西臨:“不……”

吳濤轉過頭來問他:“請示團座,我敬竇大仙一杯行嗎?”

這下徐西臨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剛感覺吳濤成熟點了,現在看來還是很討厭。

即使說好不喝,最後大家還是免不了喝了點。

竇尋也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這天晚上格外好說話,吳濤拎著酒過來,他就真的接了,接就接了,此人不會說話,更不會耍滑頭,全然讓吳濤掌控節奏,吳濤說幾句就跟他碰一下,竇尋那傻狍子碰了杯就自覺喝一口,都不用人讓。

徐西臨捂住臉,感覺自己等會可能得把竇尋扛回去。

然後果然就喝多了。

臨到傍晚,吳濤喝都舌頭大得就會笑,笑得停不下來,竇尋眼神都有點直了,徐西臨沒辦法:“咱們散了吧,你們先回學校,順便把濤哥送宿舍去,我把那個先領回家……沒事,我晚自習去不去七里香都不說。”

竇尋喝多了挺乖的,不吵不鬧,就是有點呆——他往常也沒機靈到哪去。徐西臨把人遣散了,領著竇尋到衛生間吐了一場,塞給他一瓶礦泉水漱口,想數落兩句,後來看他那找不著北的德行,感覺說也白說,於是閉了嘴,默默地陪著他坐了一會。

竇尋喝酒上臉,連鼻尖眼眶都跟著紅,好像剛哭了一場似的,看著有點可憐,跟著徐西臨走了幾步,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徐西臨的手指不自在地蜷縮了一下。

竇尋:“我難受。”

徐西臨:“沒吐乾淨?”

竇尋搖搖頭,然後保持著雙手抓著他手的動作,居然原地蹲了下來,賴在原地不走了!

徐西臨彎腰打量他的臉色:“你哪難受?胃?”

竇尋搖頭。

徐西臨:“頭暈?”

竇尋還是搖頭,他一臉小孩賭氣似的神色,問什麼都搖頭,就是不動彈。

月半彎裡客人開始多了,出來進去的都得多看他們倆一眼。

徐西臨頓時感覺自己好像領著個智障兒童,對竇尋說:“先起來,咱倆擋人家路了。”

竇尋還是搖頭,徐西臨沒辦法,只好自己站起來往一邊走,竇尋拽著他的手,也不站起來,蹲在地上被他拖著溜——幸虧月半彎的地板光滑。

徐西臨拖了一會,感覺他們倆這姿勢像雪橇犬拉車,無奈地停下來:“你到底要幹嘛?”

竇尋就著蹲在地上的姿勢,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裡好像真有一點淚光,然後他好像偷窺被發現一樣,心虛地低下頭,小聲說:“我心裡……難受。”

徐西臨:“……”

徐西臨手足無措地面壁了片刻,又看了看竇尋,只能看見一個髮旋,竇尋長長的睫毛低垂,似乎是不安地微微有些顫抖,可憐透了。

徐西臨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那天被他強壓下去的念頭再次試探著露出個邊來,在他心窩上搔了一下。徐西臨感覺自己沒喝多,但是腳步有些發飄,有一個念頭衝破了思域的邊界,越界闖進來。

他想:“我喜歡竇尋嗎?”

竇尋對他來說,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春風得意的時候,大家都是他的朋友——老成缺心眼,蔡敬家庭條件不好,吳濤總跟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竇尋三句話跟人不對付搞不好就要打起來,就餘依然那個從小就會拿板磚給人開瓢的女中豪傑,每次出來玩的時候,徐西臨都會囑咐她到家以後給自己發條短息報平安——他都是一樣照顧。

可是在他將近十八年的生命中經歷過的最大痛苦時,其他人都被他隔絕在了喜怒哀樂之外,他不會找別人說,甚至在學校不會露出一點來……他們終究是外人。

只有竇尋不同。

徐西臨嘆了口氣,感覺自己一隻腳踩在一個相當危險的地方,他彎下腰,雙手托住竇尋腋下,硬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揪著竇尋的領子,磕磕絆絆地領著這個委屈的醉鬼回家。

方才竇尋吐過的衛生間裡,李博志緩緩地推開隔間的門。

他也喝了酒,就在剛剛,吳濤被他那群“學習好的”朋友攙出去的時候,李博志就在隔壁的包廂裡看著。

李博志家裡跟蔡敬有點像,不過爹是親爹,媽跟別人跑了,當初剛考到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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