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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聞見了奈兮身上香甜的氣息。

像是清幽的花香。

他一時感到有些恍惚。

自從末世降臨，植物被汙染，他有多久沒有聞到過這樣的香氣了？

這個如精靈般神秘清澈的女孩，此刻彷彿象徵著黑暗中唯一的希望和生機。

“我小時候生活的貧民窟，也有這樣一群人。”裴越低聲道，“他們從來沒因為貧窮就做過坑蒙拐騙的事，只是每天努力幹活，即使生活在城市最險惡的地區，也依然保持最質樸的熱忱。”

奈兮握著男人的手，“防空洞裡的人，讓你想起他們啦？”

裴越輕輕點頭，“嗯，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可能早在三四歲的時候就死了。”

無論是熱衷於喊口號的居委會主任，整天偷偷溜出去看那種漫畫的宅男甄健，還是細心為他們打理生活用品的陳阿姨。

這些人，都讓裴越想起了自己童年印象深刻的好心鄰居們。

即使住在最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依然能活得開開心心，熱熱鬧鬧。

奈兮柔聲道：“好心的人，最後一定會有好報的。”

“你真心這樣認為？”

“唔……好吧，這句話只是用來安慰你，被你看出來啦。”

她是惡魔。

惡魔怎麼可能擁有如此積極光明的思想。

做好事還被她欺負，在她這裡，這才是正常的。

裴越的眼神略有黯淡。

如雕塑般精心刻鑿出來的俊容，蒙上一層薄薄的陰霾。

“那種地方一向很亂，有天不知是哪方人馬在幹架，把城寨點著了，居民多數死於那場大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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