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伸手就在拍賣系統上競拍出價了,起手就加了五千塊。青淺急了:“大哥,你別鬧了,難道你還真想拍下那東西?現代國畫不屬於你熟悉的領域,回頭我們怎麼把它出手?”
雲深也急了:“不要出手!這畫不能賣給別人!”
景軒笑笑:“雲深難得有喜歡的東西,拍給他也無妨。我估計靈虛大師的這幅畫最後定價大概會在一百六十萬元,我們也不差這點錢,就讓雲深高興一下也挺值得的。”
青淺氣得一扭頭:“……不理你了!”
雲深反倒猶豫起來:“那……還是算了吧,太貴了。”
景軒笑笑,順手又加了五千塊:“我邵景軒出手的東西不會中途放棄的,那樣會在圈子裡丟面子。都說了要拍下來送給你,當然不會反悔,你只要想想回家以後把畫掛在什麼地方就行了,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雲深既高興又感動,大哥居然會對他這麼好。話到了這份上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經過幾輪的競拍之後,早春山水圖果然敲定在一百六十萬人民幣的價格,被邵景軒收入囊中。
拍賣師一錘定音:“恭喜!這位拍客沒有選擇匿名拍賣,願意公開身份,他就是在我們絨城小有名氣的儒商邵景軒先生!邵先生說了,這幅畫是送給他大病初癒的幼弟邵雲深,雲深少爺今年只有十九歲,想不到也會對國畫感興趣,真是年輕有為!其實這幾天靈虛大師也親自現身麒麟閣,如果老先生知道自己竟然有一位這麼年輕的粉絲,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雲深屏氣靜心地聽著,突然似乎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幾天靈虛大師在麒麟閣,而狐魂仙術又探測到靈狐仙尊在這裡。所以,這位大師很可能就是仙尊本人,是師父因為某些原因也來到了人界,一直都改名換姓在絨城裡生活著!
這時候,有個人影駐留在包房外面,恭敬地說:“打擾諸位了,我是靈虛大師的弟子哲真。大師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年輕的拍客,對雲深少爺十分有興趣,想邀請您和邵先生前去小聚。”
雲深激動地站了起來,景軒用眼神止住了他,他對哲真說:“有勞靈虛大師費心,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青淺似乎看出了景軒在打什麼主意,冷哼一聲就隨他們去了。於是,景軒和雲深在哲真的引領下,前往了靈虛大師所在的包房。這間包房距離其他的房間都非常遙遠,門口掛著淡紫色的垂簾,色澤十分淡雅高貴,哲真輕輕掀起簾子,對裡面的人說:“靈虛大師,客人已經帶到了。”
裡面傳來一個十分蒼老的聲音:“請他們進來吧。”
景軒示意雲深先進去,雲深忐忑不安地走進去,低聲說:“打攪了。”
包房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裡。那是一位白髮蒼蒼的古稀老人,他身穿白絲綢緞的對襟長衫,手持龍頭杖,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但云深一眼就看出這不是靈虛大師的真面目,在他的周身環繞著濃郁的仙氣,這分明就是狐族一宗最擅長使用的仙術——障眼法。
靈虛大師隱瞞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雲深暗自念動法訣,眼前一陣碧綠色的霧氣飄過,他感到視野中的景物更加清晰。障眼法已經對他無效了,他看著靈虛大師,看見一層輕煙從他身前輕輕飄散,那虛假的蒼老容顏也慢慢消失不見了。
呈現在雲深眼前的,正是靈狐仙尊白秋離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土豪師父→_→
☆、編外弟子
秋離依然如同雲深記憶中的那般美貌,銀髮飄逸仙氣瑩然,淡紫的瞳眸如星辰般的清冷幽深。雲深只覺得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他翕動嘴唇,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輕喚了一聲:“……師父。”
但是靈虛大師看見雲深卻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似乎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障眼法對雲深無效。他笑意盈盈地請景軒和雲深上座:“歡迎二位,絨城的邵先生也是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景軒也客氣著:“靈虛大師也太謙遜了,久仰大名該我說才是。近些年大師已經鮮少在公眾面前現身,能一睹大師尊容是我的榮幸。”
靈虛大師讓哲真上茶,一邊笑著:“我也早就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誰看見糟老頭子都會厭煩的。當今的舞臺應該讓給年輕人才對,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景軒搖頭:“這是哪兒的話,當今在世的國畫大家,如果您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下半年在香港和美國還有幾場大型的藝術品交易展會,到時候您的作品一定又會被收藏家們爭相競購了。”
靈虛大師倒是毫不在意:“炒作,都是炒作而已。一幅破畫哪值這麼多錢,都是一群暴發戶在炒作啦,”他看看雲深,和藹地笑笑,“倒是邵先生的幼弟十分有趣,如今像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對古典傳統的東西沒什麼興趣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年紀這麼小的拍客。”
景軒笑笑:“連我自己之前都沒注意到雲深會有這方面的興趣,今天是隨便帶他來見見世面的,居然會拍下大師的作品也算是一種緣分吧。”他說著看了一眼雲深,意思是讓他跟靈虛大師打個招呼。
然而云深卻呆愣著,他兩眼發直地怔怔看著靈虛大師,就像是飛了魂似的。
他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眼前的大師明明就是師父的模樣,為什麼他都沒有認真看過自己一眼,一直都在跟大哥談笑風生?師父這是……不認識他了嗎?
他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像是數九寒天生生的跌入了冰窖。
師父不認識他了……
師父不認識他了……
那惶恐的心聲就像一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子的敲擊在雲深的心裡。他幾乎要掉下眼淚來,他想不到他們好不容易重逢了,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景軒見雲深發愣的樣子,低聲催促他:“……雲深,你在發什麼呆?那幅畫是你拍下的,你也該對靈虛大師說點什麼。”
雲深一怔,這才猛然回神。他低著頭顫聲說:“大師的作品……我很喜歡,希望……大師延年益壽,將來還能創作出更多的經典,我……”
他的手指緊扣著膝蓋,心裡一陣一陣的疼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景軒見雲深臉色蒼白,便也沒再勉強,對靈虛大師有些歉意:“抱歉,雲深也沒想到您今天會在場,一時有些緊張了。”
靈虛大師和藹地擺手:“別害怕,別害怕,雲深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老爺爺罷了。名利都是身外之物,刨除了那些虛偽的東西,我們大家都只是普通的血肉之軀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景軒想了想,試探著問:“雲深似乎對國畫也有些興趣,雖然我知道大師已經很多年不收弟子了,但如果您願意對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