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施禮告別，千玥轉過身，聽見身後的女修不滿道，“假清高什麼，一個破落戶，遲早求著嫁進我們家。”

男修沒有出聲，千玥大概想象得到他的表情。

抬眼偷看楊意珊，見她面帶隱忍的怒色，轉瞬消失不見，徒留幾分悵然。

人家既然不願爭，她也沒有非要強出頭的愛好。

三人走遠了，千玥忍不住問道，“姑姑，可是族裡準備聯姻？”

楊意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如何得知的？”

“剛才那二人如此囂張，姑姑卻一直剋制自己，想來是族裡的意思。”

“啊？陸家人如此可惡，姑姑……”楊千綺欲言又止，她自小在族裡長大，很清楚聯姻的必要性。

楊意珊輕嘆一聲，摸著千玥的腦袋道，“千玥，你年紀雖小，心思卻比大人還要通透。然而天道公允，過慧易夭，我倒寧願你像千綺這般童真。”

千玥說白了就是個老怪物，哪裡有什麼過慧？

“姑姑說的我都明白。可我還是想問，修士修道為的是長生，緣何在道途之初，便被這樣的小事糾纏？姑姑是真的願意嗎？”

“身為楊家修士，若沒有天縱之資，沒有令人望塵莫及的實力，總要在必要的時候為家族犧牲。你從俗世中來，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千玥雖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卻也聽聞過這種無奈。

提起這個話題，楊千綺難得情緒低落，悶悶不樂地回到法帳。

眼下剛過午後，小隊的兄弟姐妹都陸續外出拜訪族中前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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