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剛才是你想關門。”
這是肯定句。
徐懷硯沒忽悠成功,有點心虛,拆快遞的手速都慢下來了。
謝疏還覺得不夠,又冷漠地補了一句:“你故意讓我幫你搬東西,就是想把我關在這裡面。”
“……”
徐懷硯乾脆大喇喇往地上一坐,理直氣壯道:“是又怎麼樣,誰讓你一開學就害我被通報,你有空應該多打聽打聽我徐懷硯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給你點兒教訓怎麼了?”
快遞已經被他拆開了,謝疏這才發現原來他是搬了滿滿一大箱子的堅果。
“我已經說過了,通報的事情不是故意的,我跟你無冤無仇,沒必要害你。”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脫罪了?哪個法官同意的?動機不重要,反正我只在意結果,你讓我被通報,我關你一晚上怎麼了?”
謝疏漠然看了他一會兒,不置可否,隨手翻了翻一箱子包裝精緻的堅果:“所以這是什麼?我以為你讓我搬的是一箱子磚頭。”
徐懷硯鼓著臉:“怕你餓死!”
“……”
惡作劇整人還怕人餓著,不忘特意給人準備吃的,謝疏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聽說。
這回是真的沒蹦住,一手掩住臉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硯硯:請你吃堅果,進去呆一晚?
謝禽獸:你陪我我就去,別說一晚上,一輩子都沒問題!
☆、玩笑
徐懷硯覺得自己正在被嘲諷,憤憤抓了一袋開心果砸過去:“你這人怎麼這麼煩,自己還不是被關在這兒出不去,笑個屁啊!”
大概這個人就是他的剋星,只要碰上他就沒好事。
謝疏接下他的開心果,拿出手機:“我讓人過來開門。”
“沒用的,這兒開了訊號遮蔽。”
徐懷硯焉嗒嗒地撕開一包夏威夷果有一顆沒一顆地吃起來,角落裡還有幾個箱子不知道裝著什麼,沉甸甸的,正好給他當椅子坐:“蘭樂一會兒會過來,發現電話打不通自然會上來找我,等著吧。”
所以他大費周章都是為了跑這兒來吃堅果,也是夠了。
謝疏靜靜看了他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道:“你上個學期是不是掛了高數?”
徐懷硯眼皮子一跳,抬頭:“幹嘛?!我都沒打算跟你計較了,你還來嘲笑我?要臉嗎???”
“Q大補考很嚴,不能作弊,一經查出,留校記檔。”
“我比你清楚,不用你提醒!”徐懷硯真想一把把果殼全塞進他嘴裡,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
“我沒有在提醒你,我只是想說,我可以幫你輔導高數,補考包過那種。”謝疏道:“不過,有條件。”
徐懷硯正在心裡對謝疏進行反覆鞭屍,聞言愣了下神,不大相信真有這麼以德報怨的好事,還趕巧被他碰上。
但不得不說謝疏確實捏住了他的死穴,他自己被高數折磨了一年,上回補考就沒過,而且差得還不是一星半點,一想到這個,頭都大了。
將信將疑問他:“什麼條件?先宣告,我才是永遠的大哥,你別想謀朝篡位。”
謝疏說:“我對你的寶座沒興趣。條件很簡單,你乖乖答應住在學校,我就幫你。”
徐懷硯咦了聲,他不是已經被逼地住校了嗎:“這麼簡單?”
謝疏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一直住在學校。就算這段期間的風頭過去,宿管沒有盯著你不放了,也不能夜不歸宿,每晚十一點前必須回宿舍,當然,你可以踩點,也可以選擇提前回來,不過提醒一句,我對你的高數補習,地點只會在宿舍。”
也就是說,他踩點回來,只是得到了可以接受補習的機會,提前回來,才能接受補習內容?
徐懷硯想不通:“我就不明白了,幹嘛非要執著於讓我住校啊,你上輩子就是個宿管吧?!”
謝疏道:“沒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再被通報,你安分點,皆大歡喜。”
為了擺脫被高數支配的噩夢,徐懷硯深思熟慮了好幾分鐘,終於還是答應了這個喪權辱國的條件。
諸事不順的他快要自閉了。
堅果也沒心情吃,垂頭喪氣地盤腿靠在牆上雙眼放空。
天色漸漸暗下來,天氣預報難得準一次,說今天有雨真的就下起雨來,豆大的雨點砸在窗綠化樹上,嘩啦嘩啦打得響亮。
有一道窗戶沒關,水汽順著風向從外面飄進來,冰冰涼涼的,蒙上面板讓人很不舒服。
謝疏起身去關上窗,開燈時意外發現電源被切了,除了角落門口小小一個昏暗的應急燈還能開啟,別的燈都不亮。
這倒是在意料之外了。
轉身正想將這個不幸的訊息傳達給徐懷硯,送他個雪上加霜,卻不想一回頭,對上一雙溼漉漉又晶亮的雙眸,眼角淚痣漂亮的紅色似乎也隨著主人心情的低落暗淡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巴巴得像極了一直被欺負的寵物。
謝疏走到他面前,四目相對時,特別想伸手摸摸他軟乎乎的腦袋,再把人摟進懷裡好好哄一鬨。
手指難耐地動了動,雖然艱難,還是忍住了。
“怎麼?”他難得放緩了聲音問:“生氣了?”
徐懷硯低下頭,只用發頂對著他,謝疏看不見他的眼睛,遺憾的同時又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他怕是真的要忍不住了。
“謝疏。”徐懷硯問他:“月黑風高,氣氛正好,所以你想聽聽來自小徐的童年趣事嗎?”
謝疏眉梢微動:“什麼?”
“不聽算了。”
謝疏:“......你說。”
徐懷硯哦了聲:“那我說了。”
“我小時候因為犯了點兒錯,被家裡人關在地窖裡好幾天,裡面沒有燈,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還會有老鼠蜘蛛爬來怕去。”
“我讓他們放我出去,可是我爸不同意,他們就不敢,我很餓,可是吃不下東西,總是覺得有東西從我的手上腳上爬過去,還會有奇怪的味道,我一聞到就會吐,特別厲害那種。”
他坐在角落,縮著單薄的肩膀,語氣低沉空洞得讓人心疼。
謝疏坐回他面前安安靜靜聽著,沒有打斷他。
徐懷硯接著道:“後來我實在撐不住暈倒了,被送飯的人發現,我爸才終於同意放我出來,那之後,我吊了一個星期的水才緩過來。”
“可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總是會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胸悶發慌,甚至時不時會突然暈倒。心理醫生說需要換個環境,就因為這個,我從只讀了半年的高中轉走了。”
聽到這裡,謝疏眉頭狠狠一皺,目光緊緊盯著他,深色複雜。
原來他高中時突然離開,是因為這個。
“然後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