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錢不容易,給自己留著。”
晁北山不吭聲,執著地看著他,謝望不為所動,回望過去。晁北山到底沉不住氣,沒多會兒就急了,一彎腰把人扛在肩膀上,大步朝臥室走去。
晁北山動作很急,難免就有些粗暴,弄得謝望很疼。他知道晁北山在發脾氣,也知道自己只要點頭收下禮物就可以把人哄好,可他不能那樣做。晁北山扯開他的領帶,把他的西裝外套丟在地上,白襯衫還凌亂地掛在身上,就挺身進入了他。
謝望喘了幾聲,沒有責怪也沒有掙扎,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晁北山一下子就眼睛紅了。謝望推了他一下,和他調了個位置,自己騎在晁北山身上,抬著屁股主動地做起來。晁北山第一次和謝望用這個姿勢做愛,他能看見謝望的一切——光滑的大腿、搖動的腰肢、起伏的臀部,謝望剌開雙腿,把下體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隨著身體的上下晃動,他勃起的性器也搖晃著拍打在晁北山的小腹上。後穴努力地吞吐碩大的陰莖,偶爾動作大了,那東西就會從屁股裡滑出來,謝望就會把手伸到後面去,扶著晁北山的下身,對準了小穴再坐下去。
他們親密無間、完美契合,謝望的呻吟一聲比一聲急促,直到累到動不了了,晁北山就掐著他的腰往上頂,目光熾熱又多情,在他體內的性器也愈發堅硬,像是要把他身體完全貫穿。
突然外面傳了一陣響動,謝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一秒卻聽見了人聲。雖然隔得有些距離,聽不清說的什麼,但謝望聽見是個女人,講的是英語,立刻明白過來,停下動作俯身小聲說:“你媽媽嗎?”
晁北山沒說話,摟著他翻身,從後面重新插進去。謝望一驚,沒想到晁北山膽子這麼大,可他完全被對方壓制住,根本動彈不得,只好低聲斥道:“別弄了!”
晁北山不管他,按著他的脊背讓他更低地趴伏在床上,兇狠地操進去又緩慢拔出來,動作不停,速度也越來越快。謝望根本不敢出聲,緊閉牙關,閉上眼睛承受著身後猛烈的衝擊,手把床單揪得一團糟。
外面的人聲近了,謝望聽見還有個男人的聲音。隱隱約約聽見幾個“where”“bedroom”的單詞,下一秒,門就被敲響了。
謝望嚇壞了。他剛想踢開晁北山下床穿衣服,就被晁北山抓著大腿根鉗制住,強勢又不講道理地維持著操乾的頻率。謝望猝不及防被撞在敏感點上,下意識呻吟了一聲,下一秒就驚得一身冷汗,陡然被晁北山從身後捂住了嘴巴。
“小山,你在房間裡嗎?”
謝望被操得快要高潮,嘴巴被寬厚的手掌緊緊扣住,只能從指縫裡洩露出微弱的嗚咽聲。晁北山邊幹他邊揚聲道:“我在。”
謝望瞪大了眼睛。
外面的男人頓了一下,又問道:“我看外面有兩雙鞋子,今天有客人?”
謝望聽見晁北山說:“爸,您可以先離開嗎,我現在不方便。”
外面靜默了一會兒,腳步聲便遠了。
晁北山把謝望翻過來,操了沒幾下謝望就射出來。他渾身脫力,微微發著抖,抬腳就踹。晁北山抓著他的腳踝,眼睛還是紅的,卻還是那副逞強的樣子,竭力掩飾著情緒,俯身抱緊了他。
謝望動了真怒,罵他:“你搞什麼啊?”
晁北山不說話,謝望就更生氣。他想推開晁北山和他好好談一談,可對方用了很大的力氣,謝望沒有辦法推開他,只能被他緊緊抱著,根本看不見他的臉。謝望在這焦灼的氣氛裡越來越煩躁,最終爆發出來:“任效能不能分個場合啊?剛剛你爸媽要是聽到怎麼辦,就這麼著急著做?等一下會死嗎?多大人了做事兒能不能過個腦子,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晁北山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了。他比任何一次都要委屈、無助,脆弱和卑微像一個定時炸彈,被那些口不擇言的惡語點燃了引線。他失聲痛哭,哭到整個房間裡都是他的聲音,抱著他的手臂是抖的,胸膛也是抖的,謝望很快就感覺到自己肩膀上溼了一大片,涼的,應該也是苦的。眼淚砸在他身上,謝望感到心疼又自責,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晁北山截住了話頭。
“你、你總是這樣。”晁北山哭著說,手輕輕捶打在謝望的背上,“收我禮物的時候要把我當孩子,現在又要我像個大人一樣,我到底怎麼辦你才高興?談戀愛也是,不是我想年齡小啊,我已經在很努力地很努力地去扮演一個成熟的男人照顧你了啊,你還要我怎麼辦?為什麼還要劃清界限,不願意再往前走一步呢?”
謝望低聲道:“北山......”
“哥哥,我到底、到底要怎麼樣,”晁北山近乎絕望地說道,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要聽不見,散在空氣裡,淡了,“哥哥才能多喜歡我一點點啊。”【第七章】謝望在那哭聲裡感到真切的心痛,晁北山在竭力給他歡愉,而他一直以來回饋的卻是痛苦。
他太自以為是了。謝望總覺得晁北山年紀還小,說的那些喜歡、愛都是三分鐘熱度,不會長久。同時他又太高看自己了——謝望以為他可以處理好和晁北山的關係,可以讓雙方都從彼此那裡獲得想要的,其實搞得一團糟。感情從來都要是對等的,說到底,還是謝望有著被社會浸染後的成年人的共通劣根性,自私又貪心。
他既想得到性,又捨不得分給對方關心和喜歡,憑什麼呢?就憑晁北山發了瘋似的喜歡他,就憑他上完床把對方一腳踹開下一次勾勾手就能讓人回來嗎?晁北山付出了多少,而他又做了什麼呢?
就因為晁北山喜歡他,就活該低他謝望一等嗎?
謝望心裡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情緒找不到出口。他有很多話跟晁北山說,可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怎麼說。謝望從小伶牙俐齒,做了律師更是雷厲風行,從來沒有這麼啞口無言、優柔寡斷的時刻。
晁北山還在哭,謝望捧著他的臉給他擦眼淚。他眼睛已經紅腫了,看起來有點滑稽,但謝望笑不出來。悲傷和無措在那雙眸子裡太透明,看一眼就能與那難過共通,扎得人心很疼。
謝望親了親他的臉,冰冰涼涼的,全是淚。謝望品到了鹹苦的滋味,開口的時候嗓音很啞。
“北山,給我一點時間。”謝望說,“好嗎?”
晁北山小心地摟緊了他,點了點頭。
“不是想去看電影嗎?”謝望哄他,摸了摸靠在自己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語氣很溫柔,“我們週末就去看,望哥給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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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跨年了,街上人很多。情侶牽著手眉目都含情,小孩子拽著氣球跑,偶爾撞到人就奶聲奶氣地道歉,做了個鬼臉又跑遠了。
商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