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如果她就這麼走了，艾薩克很快就會知道白芨和奈法不在她手上，他會不會實踐自己的諾言，殺了赫伯特？

對於艾薩克和奈法來說，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一生執著的只有索耶，索耶死後，她痛苦得像是丟了半條命了。可是想到赫伯特，這個她和她摯愛的男人生的孩子，她又撐了下來。

就算赫伯特變成了怪物，時而正常，時而瘋癲，她也一心一意守著他，她不能忍受一絲一毫失去他的可能！

這次偷襲是赫伯特一手策劃的，她本來不想同意，可是架不住他的勸說。原本他們的計劃萬無一失，有邪醫提供的利用空氣傳播的神經毒素，只要找到以後白芨快速離開，艾薩克根本拿他們毫無辦法。

可是赫伯特居然獨自離開對上了艾薩克，白芨這個Omega又詭異得很。所有的事情都往他們不利的方向發展，搞得她的手上連個講價的籌碼都沒有。

如果是以前，她還能指望艾薩克顧念母子親情。可是這次回來，她已經感覺到了不同——艾薩克心裡是真的沒有她這個母親了。

卡莉絲厭惡路德，當然不會喜歡艾薩克和奈法。可是當這個她討厭的兒子不再任她予取予求，甚至用陌生和仇恨的眼神看她，她又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你不能傷害赫伯特，他是你親弟弟！”卡莉絲啞聲道。

“那你可以試試看！我再問一次，白芨和奈法在哪兒？”艾薩克捏著赫伯特脖子的手緩緩用力，發出恐怖‘咔咔’的聲。

赫伯特脖子上都是青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雙手無力地垂著，似乎早已經被扭斷。

可他那雙猩紅的眸子卻牢牢地盯著艾薩克，儘管臉色泛青，眼底也因為缺氧而充血，他的目光卻含著一絲詭異的笑意。似乎篤定艾薩克不會下殺手，又似乎是非常享受死亡來臨的時刻……

“不——”卡莉絲看不下去了，尖叫著妥協道，“別殺他！我告訴你他們在哪兒！”

她只有赫伯特了，艾薩克沒有開玩笑，他真的準備殺了他！

“夫人！”卡莉絲身邊的男人出聲勸阻，他實在無法理解卡莉絲的做法。

在他看來，只要他們現在逃走，一切都還有希望。帝國皇帝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何況他和少爺之間還有血緣關係，就算後面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一定會殺了少爺。

適當冒一點險是值得的！

可是卡莉絲聽不進去，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艾薩克的手，害怕他下一刻就擰斷赫伯特的脖子，“放了他，艾薩克！我會告訴你他們在哪兒，我會說的，只要你答應放我們離開。”

艾薩克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他知道獸人的耐力，五分鐘內赫伯特是不會窒息死的。

但卡莉絲的態度卻讓他察覺出了不對，以她對赫伯特的關心程度，如果人在她手上，她絕不會到現在還不讓他們出來，至少她不會這樣任他威脅。

“他們在哪兒？為什麼你不讓他們出來？出了什麼事？”艾薩克的瞳孔驟縮，已經有了獸形時豎瞳的模樣，這是獸人情緒異常激動時才有的表現。

卡莉絲偷偷吞嚥了一下，努力裝作鎮定地道，“除非你先答應我，不然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當然，他們也一樣。”

她知道艾薩克的德性，身為皇帝，他一定會遵守自己的諾言，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夫人，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透過光屏，卡莉絲的屬下們看到大批帝國戰艦從四面包抄過來，他們已經無力迴天了。

讓卡莉絲絕望的是，螢幕對面，艾薩克身後有人叫了一聲，“陛下，發現皇后和二王子的蹤跡了！”

完了——

……

艾薩克沒有殺卡莉絲和赫伯特，只讓人押著他們回去接受審判，以帝國法律，他們的行為足以被判處死刑。

至於他們那群屬下，也大多難逃一死。

這些人有些是索耶的舊部，被他救過命所以一直追隨他，也有些是他撿到的孤兒，被邪醫的實驗改造過身體，才成為了現在的樣子。

既然已經抓了卡莉絲，艾薩克也沒準備放過邪醫。

只是他現在已經無心過問這些了，隨手將任務下達給了帝國安全部，他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尋找白芨和奈法上。

艾薩克找了一堆研究黑洞的科學家，試圖讓他們算出白芨和奈法的降落點。

不是他不肯進入黑洞，黑洞的任一出口都是隨機出現的，還會按照不同的規律變化。就算兩個同時間進入黑洞的飛船，出來的時候也不一定在同個位置，他就算立刻追進去，裡面的情況也早就變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那些科學家都拍著胸脯保證這個黑洞裡沒有粒子風暴、輻射和伽瑪射線等死亡威脅，白芨和奈法的生命應該是無虞的。

可是一刻不找到人，艾薩克就一刻也安不下心來。

白芨一個Omega，他每天人捧在手心裡還嫌不夠，這次竟然被光能槍擊中受了重傷！如果他們被送去了什麼偏遠星域，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還有奈法，他的藥才用了一半，如果藥量不夠，他會不會出事？

一想到他的小Omega和奈法兩個正在外面可憐兮兮的相依為命，甚至等待死亡，艾薩克就控制不住地難受痛苦。

因為兩人的身份特殊，他又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人，就怕給他們帶去任何危險。他派出了所有可信賴的下屬，在各大星域秘密尋找。可是直到黑洞消失，白芨和奈法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

白芨進入黑洞的時候，還以為他和奈法死定了。結果他們在空間裡穿梭了二十多分鐘，又從另一端穿了出來。

白芨之前一直是強撐著，確定安全之後就再也撐不下去了。

他從空間紐裡把本體放了出來，又開啟奈法的籠子，把它抱了出來，輕輕拍了拍道，“哥哥需要回花盆裡修整一下，奈法乖乖地，等我出來好不好？”

奈法在他身上輕輕地蹭了蹭。

“乖孩子。”

白芨在蛋殼上摸了摸，身體逐漸化作光點，縮回了碧髓草上，重新變成了一片葉子。

現在的碧髓草，早已經長齊了九片葉子，頭頂還伸出了一枝拳頭大小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