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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溼漉漉小動物一樣的眼神看方聞卿。

好像在說不是故意的一樣。

方聞卿抿嘴忍住了笑意,明明長得人高馬大,比他還要高上一些,做事卻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穀雨哎呦哎呦著爬了起來,摔出了陰影,不敢再接近柏雲了。

方聞卿尋思著柏雲身手應該不錯,至少力大無窮,倒是個接替謝筠的好人選。

他看著謝筠和盛阮兩個人最近總是湊在一起不知嘀咕什麼,盛阮整天黏在謝筠身後,日日護著像個寶一樣,連葉元深出門都不跟著了,方聞卿也不想看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模樣,乾脆也不帶謝筠了。

方聞卿心裡有了想法,便問柏雲是否願意跟自己回葉府。

雖然跟柏雲一開始的想法有些出入,但好歹跟在方聞卿身邊也還不錯,便也點頭應了。

這個人身上有夏國國運之氣庇護,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依靠者。

——————

葉元深帶著那塊染血的布帛回了衙府,將今日之事擬作文書奏摺,準備奏與崇義帝。

唐盞沒拿到口供,在醫館外面晃晃蕩蕩了好些時辰,見天氣已晚,便不得不回了衙府。

剛一進大堂,便見著葉元深坐在桌前低頭書寫文書。

葉元深抬頭睨他一眼,又低下頭幽幽開口,“去了這麼久?”

葉元深回來時就打聽過了,唐盞未時便出了門,在衙府外碰上了方聞卿,二人一同去了醫館。

按理說若有方聞卿同行,不應去了這般久才對,他傳信回了葉府,下人稱夫人申時便歸來了,思來想去,便只有唐盞這廝自己出去廝混到現在才合理。

故而語氣頗有些不滿。

唐盞以為葉元深知道了他沒拿到口供的事,倒豆子一樣把今天的事噼裡啪啦講給葉元深聽,末了還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葉元深有些無奈地扶額,“你這性子,究竟是怎麼混上的刑部侍郎。”

唐盞立刻咧開嘴掰著手指頭數,“我當年高中狀元,曾受天命任尚書一職,後才遷至刑部做侍郎……”

葉元深連忙擺手,表示不想聽。

“荀老先生的口供交給我,待明日我會親自去一趟醫館,便不用你操勞了。”

——————

琰白自城郊便別了葉元深,獨自一人回了驛館。

童客已死,琰然嫁入夏國。

若是算上偽裝成侍衛長的琰陽,當初一行來到夏國的,如今便只剩下琰白一人。

他為了屁股下的那張龍椅,賣了親妹妹,委屈求和,又遭到童客的背叛,拼命向崇義帝表著忠心,這才換來一時安康。

琰白坐在房間裡,燭光隱隱約約映在面上,莫名就有些想回到雁國,看看他費心費力守護的國土,守護的黎明百姓。

再想他當初初來夏國的心情,卻是與今截然不同了。

有人敲了敲窗,吹了兩聲短促的口哨,琰白咳了一聲,外面又傳來一聲悠長的口哨。

琰白起身推開窗,那人就迅速翻了進來,回身將窗關好。

來人扯掉了面上的黑布,氣喘吁吁地抬頭看他。

琰白麵色有些震驚,“你怎的到了夏國?”

“殿下,出事了!”

“童大人已死的事不知怎麼傳回了雁國,那些擁戴童大人的大臣們將此事鬧到了陛下那去,勢要殿下給個說法!還稱此事是夏國陰謀,殿下為求榮華富貴遂勾結夏國殺害童大人!”

“陛下氣急攻心,奴離開皇城時,陛下已經昏睡不醒,這才快馬加鞭,幾日趕到了夏國。”

琰白臉色難看,直覺此事有蹊蹺。

童客死去至今僅十幾日,縱使再快馬加鞭趕回雁國傳信,至少也要十日才能得知,可雁國卻早早得了訊息,鬧出這麼大的亂子!

好他個琰陽!死了也要留這麼大的爛攤子給他!

琰白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當面抽了琰陽的筋骨洩憤。

“殿下,您還是早些回去罷!不然您苦心孤詣擺好的棋子便全亂了!”

琰白皺著眉坐下,“童客和琰陽勾結,朝中那些老傢伙又如此擁護童客,我竟沒看出,這朝堂之上,竟有這麼多人都站在琰陽那一邊。”

那人還想勸琰白,卻見琰白麵色疲憊地擺了擺手,便抿著嘴唇噤聲。

第二日,琰白便提出了辭別夏國一事。

“如今琰陽一事已了,琰白不好多做叨擾,特來向夏帝辭行。”

第七十八章

琰白臨時起意,又萬分火急,婉拒了崇義帝提出的送行宴,草草收拾了行囊,便準備回到雁國。

方聞卿站在城牆之上,面色平靜地看著依依不捨同琰白道別的琰然。

幾日不見,倒是覺得琰然胖了些,許是同方聞筱之間沒了惱人的誤會,兩個人精氣神都十分不錯。

琰白低頭同琰然交代了幾句,又扯開勉強的微笑,摸了摸少女的長髮,惹得方聞筱直瞪眼,一下子插在兩個人之間,看上去萬般維護琰然。

琰白無奈地擺了擺手,抬頭時瞥見方聞卿正探頭向外望,便露出笑同他招手。

方聞卿略微點了點頭,沒說話。

先前這人剛來夏國時,他覺得這人輕浮浪蕩,屬實是名登徒子,下流又無恥,怎料期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倒是對琰白有了很大的改觀,單是他身上所揹負的,便不是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坤洚能夠比擬的。

夏國南部的水患因著剷除了宋大人這個貪官,抄了宋氏家財萬貫,又有琰白提供治理水患的對策,很快情況便有所改善。

外無憂患,內有百姓安和喜樂,倒是難得一見的盛世,故而崇義帝近日心情頗好,便將葉元深叫過去詢問幾番家事。

諸如夫夫二人最近感情如何?

圓房幾許?

可曾想過子嗣問題?

惹得葉元深一張臉漲得通紅,忙以最近公務繁忙推脫了。

故而去見方聞卿時,倒是將方聞卿嚇了一跳。

葉元深覺得臉上滾燙得很,湊上去將臉埋進方聞卿脖頸處,深呼吸幾口,這才平息下來。

“可是皇上同你講了些什麼?”

葉元深悶聲道,“問我們何時要孩子。”

方聞卿一愣,頓時也漲紅了臉,“你,你如何答?”

“我答近日公務繁忙,還未曾考慮,”葉元深蹭了一下,方聞卿感覺自己好像抱著一隻毛絨絨的大狗,蹭在身上癢得很。

抬手摸了摸大狗的頭,挺軟的。

葉元深今年二十餘三,確實該考慮些子嗣的問題了,京城有位公子,今年剛及弱冠,已經有了兩位子嗣了,反觀葉元深,當真是可憐可愛。

隨行的軍隊還未裝頓完,琰白見著方聞卿心癢難耐,便想著能同他再說說話,當初那副畫像又被他寶貝的收好帶回雁國,待回了雁國,也不知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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