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決明子嘆了一氣，摘下金絲鏡，道：“我們打不過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楚行雲看著，聽著，忽而覺得，眼前這一切有說不出的古怪，好像視野……不太對勁。

等一下……看見自己？

楚行雲猛地愣住，低頭一看，他左手小指繞著一根細細絲兒……

一直延伸到他身體的肚臍上。

牽魂絲？

那身體裡面那個是……

謝流水！

楚雲魂趕緊飄過去，拍著實際是謝流水錶面是自己的臉：

“喂，還活著嗎？謝流水？”

“活著應一聲？”

毫無迴應。

楚行雲只得伸手，探一下他的氣息，謝流水忽而偏頭微動，唇一側，碰過行雲的手心，輕輕吻住。

楚行雲面無表情地收回手，擦了擦。

謝流水躺在那，鞭傷、咬傷、五臟破損、失血過多，又在這些傷上，活活捱了一道鑾鈴鞭，瀕死垂危。此時顧晏廷一鞭子揮開竹青，蹲下來，將碩蟲放出。

半巴掌大的碩蟲揮舞鐮刀，沿著楚行雲肚子破口，切割，鉗子似的嘴，咬開血肉，鑽進去。

“啊！！！”

謝流水受不了，整個身體瞬間彈起，接著重重打回船上，抽搐打滾，鮮血四溢，最後喪失氣力，蜷縮成一團，全身筋骨止不住地抖，活活受那蠱毒之罪。

挖血鑽肉，錐心刺骨。

楚行雲扶住謝流水的肩，把頭擺正，讓他好過一點，謝流水雙眼緊閉，咬牙發顫，額頭全是冷汗，不知捱了多久，他張嘴，卻沒叫出聲，母蠱蟲從肚子的大破口，慢悠悠地爬出來，身上的黑毛，全裹了一層黏亮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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