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下馬威,然而李家卻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喏喏到根本不適合這項工作。
“和謝儻結婚的話……”孫渡端正神情說,“他的婚姻,我是沒有辦法插足的,我就是一個他的情人而已,干擾他選擇自己的妻子,我是做不到的。我想我應該不是你們聯姻路上的絆腳石,這一點你確實是找錯人了。”
李玫的臉上有點無措,她其實也就比孫渡小五歲,只是被精挑細養多年,她已經喪失一種銳利。
她過了一會,又小心翼翼地說,“那可不可以麻煩你撮合我和謝儻?”她看著孫渡臉上的表情,又快速補充道,“如果我和謝儻結婚,我不會干擾你們的……我也不會管你們的……”
說著,她似乎自己也覺得這種請求太強人所難了,又紅了一張臉。
孫渡依舊是笑得豔麗,他重複道,“小玫,我剛剛說過,他的婚姻,我是沒有辦法插足的,我也沒辦法干擾他選擇自己的妻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謝儻也不會允許我去幹涉的。不管是阻止你們在一起,還是幫助你們在一起,我都是做不到的。”
李玫垮了垮肩膀,臉上的失望清晰可見。
孫渡溫柔地問,“是家裡嗎希望你們聯姻嗎?”
他語氣柔和,看著李玫的眼充滿真誠。
李玫不做多想地點了點頭,她倒苦水說,“媽媽要我一定要這樣,她總是覺得女孩子一定要嫁得好……我也很煩啦……”
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自家家事還是不應該這樣往外說,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孫渡卻只是笑笑,“我也覺得女孩子嫁不嫁人其實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自己過得開心最好。”
李玫沒想到自己的觀點能被人肯定,她心裡頗為高興,忍不住又多說一句,“我是真的無所謂嫁不嫁啦,就是被他們搞煩了,想著嫁啦算啦……”
孫渡不再多語,只笑著和李玫閒聊了幾句。
一時剛剛低迷下去的茶室的氛圍又活絡起來,茶葉的沉香和老木的朽味相交織,充盈在整個房間中。
孫渡看時間快到17點了,待李玫說完話後,他有些歉意地說,“小玫,確實是不好意思,和你聊天太開心了,都忘記時間了,我晚上還得趕回去有事情。”
李玫連忙說沒事,她起身準備送孫渡出去。
兩人穿過狹長的通道,在門口時準備告別時,孫渡笑著和李玫交換了微信,約著下次一起去看展。李玫有些開心地點頭說好。
在謝儻私宅的司機開著車來,孫渡準備上車時,李玫忽然拉住了他。
“你要小心。”李玫小聲地說。她看起來有些焦慮掙扎,也似乎很不安。
孫渡挑挑眉,他轉過身,笑著神情自然地伸出手和李玫抓過來的手握了握,彷彿兩人剛才就是在普普通通的告別一樣。
李玫也反應過來了,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等孫渡的車離遠了過後,李玫包裡的手機忽然就響了。
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放在耳邊。
果不其然,又是她媽一陣劈頭蓋臉的謾罵。
李玫低著頭,唯唯諾諾地應著,聽著她媽在電話一頭罵她——很顯然,茶室的監聽器已經成功把她和孫渡的聊天內容傳過去了。她表現得怎麼樣,她媽自然一清二楚。
方夫人還在慪氣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沒腦子,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女兒。而一邊李家家主卻是沉穩,叫李玫先回來。
李玫低著頭一邊踢著路邊的石頭,一邊乖乖說好。
而沒人知道,她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可怕。
作者有話說:
!!!我來了!!!!
第62章 蜻蜓低飛(三)
六十.
孫渡多少還是把李玫的話放在心上了,他回去思索了一圈C城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也許是因為他前段時間隨謝儻去英國了,再加上自從跟了謝儻之後,他孫渡就鮮少出入社交場所了,他的資訊多少有點跟不上了。
很多東西他在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卻是支離破碎的碎片,很難把它們串聯起來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神仙打架,估計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孫渡想著刷上最後一筆顏料,左右不過是世家大族裡面的一堆陳年破事。
孫渡起身,去看自己完成的大作。畫布是豎幅的,大約90多釐米高,到人的大腿根處。整張畫的主色調是藍黑,隱隱有星星點點的紅黃做對比色。中心就是謝儻側過頭,面無表情垂眼看著地下的一處,似乎是在思索什麼的模樣。強烈的明暗對比把他的臉渲染得更加深刻,他的眼睛半睜,看不清楚裡面的情緒,顯得更加神秘。而背景便是陰翳相疊的樹枝,連綿不斷的山脈,還有一片浩瀚的星空。
光是看著這幅畫,就算什麼都欣賞不出來,一種寧靜感卻是迎上心頭,讓人無端感受一種沉寂的味道。
孫渡畫完還沒等著幹,就頗為興奮地踩著拖鞋,咚咚咚跑去謝儻的書房。如今是週末,謝儻在書房並不是辦公事,而是在看書,孫渡也有膽子去打攪他。
謝儻最近在研究上次孫渡和他一起在英國提到的《神鵰俠侶》。其實他的中文不是頂好,有些生僻字,他也需要查字典才能認識。為此,謝儻還在書桌旁邊放著一本厚厚新華字典,但凡是遇見什麼不曉得含義的字詞,他就老老實實地去翻字典查閱學習。
孫渡敲門進入的時候,就正好瞧見謝儻帶著眼鏡,低頭在認真地翻著厚厚的紅皮新華字典。一縷頭髮順了下來,垂在他的額頭前,他也不管,只拿著鋼筆,在自己用於學習語言的筆記本上面標記著頁碼。
“謝儻——”孫渡輕輕上前,走到謝儻的座椅背後,“在幹嘛呢?”
孫渡伸出頭掃了一眼謝儻字典上面查的字。
Emmmmm……不好意思,他也不懂……
謝儻抬起頭看了看孫渡,“查字。”他淡淡地說著,順手摘下了眼鏡,有點疑惑地問孫渡,“怎麼了?”
最近這幾個星期孫渡極少從他的畫室裡面出來,出來也只是喝個水,很快就進去了。
孫渡笑笑,“畫完了,想請你去看看,賞個臉嗎?”他說著,手搭在謝儻的肩頭,身子壓低,溫軟的鼻息都盡數噴灑在了謝儻的耳根。
謝儻看了孫渡一眼,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然後他伸手輕輕把孫渡湊過來的臉蛋推開,淡淡說,“站好,會摔倒。”
孫渡抓過謝儻推他臉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而後站直了身體,退了幾步,笑眯眯地等著謝儻站起來把東西收拾好,同他一塊去畫室。
謝儻神情自若地收回被孫渡“啵”了一口的手,他先把筆蓋好,再把書合好,撫平書角,一本一本按大小順序從下到上地擺進自己書桌旁邊的櫃子裡面。
孫渡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