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也在做兩手準備……”
他抬頭看著謝儻,“我們要趕在他們掃乾淨尾巴之前把握住機會。”孫渡的一雙狐狸眼裡全是明亮的興奮與肆虐,他看著謝儻忍不住笑得開心,“還有李玫……多虧了她……”
謝儻看了一眼孫渡,他不想掃孫渡的興,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提醒他,“你已經兩天沒睡覺了,”他蹙了蹙眉頭,“孫渡,你太亢奮了,這不正常。”他說。
孫渡臉上的笑意不減,“亢奮?我當然亢奮,馬上就能捏死他們了,我現在連覺都睡不著,”他笑得燦爛地說,“只要想到他們能死,我的心裡就快高興得爆炸了。”
謝儻無法理解孫渡這樣異常的情緒,但是他看孫渡的精神狀態也沒什麼大問題,如此他只能說,“你自己把握好。”然後停好車。保鏢已經收到他們到來的訊息,正在不遠處等著。
孫渡笑嘻嘻地摟過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他故意“啵”得很大聲,在密閉的車廂裡能聽得一清二楚。謝儻原本微皺的眉頭不自知地慢慢緩了下來,這讓他看起來不再這麼不怒自威,他有些無奈地看著孫渡。
“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他說。
儘管他無法理解孫渡現在的心情,孫渡也一直對自己的有些過去忌諱異常,讓他無從瞭解,但是謝儻還是選擇了尊重和支援孫渡。
孫渡看著他笑著牽起謝儻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低頭又親了他一口,這次他親得很輕,他的吻像一片羽毛一樣拂過人的面板,又輕巧飄走。
謝儻沒什麼表情地垂眼看著彎腰的孫渡,他密密長長地睫毛在車子裡地暖燈照射下,像是躍動的星光,隨著他撲閃的眼明滅。
謝儻收回被孫渡親吻的手,反手抬起孫渡下巴,叫孫渡不得不仰頭看著他。
孫渡的狐狸眼裡秋水綣綣,他並沒有掙脫謝儻的動作,而是順從地依依可憐看著謝儻,紅唇飽滿微啟,似乎欲言又止。
孫渡饒有興趣地期待著謝儻的下一步動作。
然而謝儻並沒有什麼動作,他只輕輕捏著孫渡的下巴,然後又輕輕放下手,聲音清淺又暗含無奈地對孫渡說,“我開車,握著方向盤,沒洗手。”
孫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還以為謝儻要做什麼,居然是說這個事情。“我不嫌棄的,”孫渡又去捉謝儻的手,謝儻縮了一下還是被他捉到了,他放在嘴邊又親了一口,打趣一樣地說,“你香得很。”
謝儻有些無可奈何地隨著他。
“好了,我先下去了,你就在車裡等我吧。”孫渡一邊開啟車門一邊說,“我很快回來。”
他眨眨眼睛,顯得有些俏皮。
謝儻嗯了一聲,孫渡不想讓他參與這些事情,他就不會參與,當然他也不適合明著參與進去。他坐在車子裡看著孫渡走向保鏢。
孫渡和兩個保鏢一前一後地穿過一大片空曠地草坪,這塊草場很久沒被打理了,青草雜草交錯叢生,長得高的草,都到了孫渡的小腿肚。他在草叢裡面穿梭,四處有夜風吹來,帶來幾分潮溼的水汽,拍打到人的臉上時,讓人覺得有點悶熱,可能是要下雨了。
前後的保鏢埋頭走著,盡職盡責地四處觀察,引路保護孫渡的安全。
走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孫渡才算是到了這個平房。
這平房修得還挺不錯的,米黃色的牆棕紅色的瓦頂,裡面鋪著大理石地板,看著並不寒磣,還挺不錯的,像個水平不錯的民宿。
孫渡被保鏢引著走到了林清清休息的房間。 他笑著朝保鏢道謝,在保鏢有些錯愕不好意思的說“應該的應該的”迴應下推開了房間的門。
林清清正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房間裡面窗戶旁的榻榻米上,她看著窗外,目光痴痴的,直到孫渡走到她面前了,她才後知後覺地看向孫渡,臉上全是恍惚的表情。
她這幾天哭得太過了,眼鏡看東西已經模糊了。她虛著眼睛看著孫渡看了許久,才看清楚是誰。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孫渡,你也來看我的笑話了?”她說。
孫渡瞥了她一眼,直接坐到了榻榻米的對面,哼笑一聲,“怎麼,林小姐也知道自己樹敵太多,作惡多端,所有人都想看你的笑話?”
林清清從來嘴不饒人,“孫渡,你不也是?多少人等著看你被打回原形呢。”
孫渡不反駁她,只嘻嘻笑道,“可惜這些期待的人,包括你在內,都只配在我面前跪著。”
林清清沉默了一下,她看著孫渡,目光依舊有些直愣愣的呆滯,過了一會,她很疑惑地問,“為什麼我們都是一類人,你能越爬越高?為什麼你還沒有摔下來?為什麼你還沒有死?”
她的問題飽含惡意,可是她看著孫渡卻不帶什麼惡意,似乎只是單純疑惑而已。
孫渡也沒生氣,他笑著回答林清清,“因為我比你更加頭腦清晰,目標明確,不折手段。”
“還有,我從來不拖別人下水。”他笑眯眯地說。
林清清聽著他最後一句似乎是恍然大悟了,她忽然也笑了起來,她恍惚地臉上掛著痴傻瘋魔地笑,“拖人下水……拖人下水……都是報應……報應……”她神神叨叨著,“我是想幫忙的……想幫忙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是我……不是我……”
別人聽不懂林清清的喃喃自語,孫渡卻是心知肚明。
“林清清,”孫渡笑著直接喊出她的名字,讓看林清清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孫渡,似乎是不知道孫渡喊她幹嘛。
“是你幫蔣城文強丨奸你的弟弟林小城的。”孫渡說,不帶任何感情,“是你害了他,是你殺了他。”
“不——不——不!!”林清清猛地用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原本養尊處優的雙手上全是她這幾天挖下來的指甲印,或深或淺,有的結了一層薄薄的痂,有的還是血肉模糊,“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她急促地說,像是在對孫渡解釋,又說是在說服自己更合適一些,“我那時候不正常!!不正常!!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的蔣城文的狗,我以為我是他的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那個時候不正常!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所以你很熱心地幫蔣城文找更多的狗。”孫渡依舊是笑著,笑得明媚,“多虧了你,才有了今天的我。”
孫渡看著面前瘋癲的林清清,心裡沒有絲毫同情,他以一種冷酷的口吻對她說,“可是林清清,無論你那時候怎麼樣,就是你殺了林小城。”
林清清嗚嗚地哭了出來,她一邊哭一邊捶自己的頭,根本沒有多的力氣來反駁孫渡的話來,或者說,她也反駁不了。
孫渡見好就收,他今天來也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