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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有人在, 不過礙於他的性格,從沒有人敢明面上追求他, 都是暗示一陣後,見他不迴應也就作罷。

而他身上沾著一聞就能聞到的alpha資訊素回去後, 被好多認識的人撞見,一傳十十傳百,不出一天, 全系的alpha們都知道自己失戀了。

祝曜淵喜滋滋的回了omega們鬧事的地方, 卻看見整個街道的人圍成了個圈,裡面的人集體保持肅靜,外圈的人嘰嘰喳喳:

“死人了死人了, 好像踩死個alpha。”

“天吶, 踩死的?太倒黴了吧。”

“能再往裡擠擠嗎?我想看。”

“不能了——哎這有個軍人!給他讓下路!”

祝曜淵猝不及防又成為眾矢之的,剛被拳打腳踢的背部還隱隱作痛,但他只能強作鎮定, 在這群明顯慌了神的omega中間穿過去,看向裡面。

裡面被黃條圈了起來,有幾個他認識的戰友守著,他過去,低聲問:“人死了?”

戰友告訴他, 這alpha是被人從站臺推下去的,先是被摔而後被踩,等發現時已經沒氣了,他們只能暫時把現場控制住,看上面怎麼下命令處理。

祝曜淵心情沉重。

私心裡,他覺得這群omega簡直是無理取鬧,國家對他們的待遇雖說沒做到abo三性平等,但也是史無前例的保護、重視。

他們alpha保護他們免於戰爭的鞭撻,牢牢地守住了這個國家的和平,可外患還未解決,這又鬧起了內憂。

他認得這個死亡的alpha,他們曾經還一起支援過前線,炮.火.紛飛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卻死在了這麼個近乎於笑話的起義中,以一種更加可笑的死因。

外圈的人們還在說話,或小聲、或大聲,喧譁聲佔據了整個街道,鑽進耳朵中,像隔了層紗布的另一個世界。

祝曜淵突然忍不住了,拿出.槍.來,朝天開了一.槍,在寂靜的幾秒鐘吼道:“立正摘帽!敬禮!”

——全場人看著他們齊刷刷立正,摘下帽子,對死亡的戰友行了個極其標準的軍禮。

*

祝曜淵出院的那天,鍾文冉照舊給他買了飯,醫生說他需要忌口的食物已經不多了,於是他買的這頓飯是祝曜淵住院期間吃過最豐盛的一頓。

他在鍾文冉面前沒以往那麼注意形象,甚至多了幾分親近和熟稔,不是刻意做出來的自來熟,而是好像他們真的在一起生活過很多年一樣。

鍾文冉很多時候覺得很疑惑,因為祝曜淵總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什麼東西,甚至比他本人還熟悉。

有幾次他們在一起安安靜靜地待著,他在看書,而祝曜淵處理工作,他到時間要走了,剛站起來,祝曜淵便伸出去攬他。

他倒在他的懷中,祝曜淵低頭,嘴唇剛碰到他的臉,又硬生生收了回去,猶如大夢初醒,鬆開他,道:“不好意思,有些……情不自禁。”

鍾文冉沒說什麼——他覺得祝曜淵的動作太熟練,好像理所當然,叫他也忍不住迷惑。

出院後,他們各自迴歸工作,祝曜淵又繼續開始接送鍾文冉上下班,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起他之前說要放棄的話。

到了週末,祝曜淵回了趟本家。

他到本家時,甄祖秋正拉著摸摸在河塘旁散步,摸摸長大了不少,被喂得油光水滑,見到他便使勁搖尾巴。

祝曜淵在甄祖秋溫柔祥和的目光中站住,他沒什麼表情,讓護工們全部進屋了,摸摸留了下來,對著他的小腿蹭。

甄祖秋問:“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祝曜淵邊說,邊往她的衣領摸,甄祖秋雖然很疑惑,卻沒躲,幾秒鐘後,他從她的衣領裡摸出個微型監聽器,故意對著監聽器道,“只是上次跟您講過的那個omega,他拒絕了我。”

甄祖秋盯著監聽器——雖然她平時接觸不到這種東西,但監聽器還是認識的。她詫異的瞪大眼睛,捂住嘴。

祝曜淵從口袋裡拿出團粘性物體,神色自然的把收音口堵住,對著母親慌張的眼神說:“好了,周圍可能還有人監視,您儘量小聲。”

甄祖秋收斂了下表情,眼淚卻溢滿眼眶,她的聲音有點啞:“你……”

祝曜淵道:“我全想起來了。”

也想起來了他的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帝國高層本身和他們家的交集並不多,祝博安從不參.政,也不與身份敏.感的人往來,他就做他滿身銅臭的商人,人到中年,功成名就,租了個莊園天天釣魚也挺好。

祝博安事業心強,同時也顧家,祝曜淵參軍那幾年,是他們父子倆分別最久的一次,也是公司裡動盪最厲害的幾年。

可這一切祝曜淵通通不知道。

他在談戀愛。

那時候他與鍾文冉正在熱戀期,他追求了鍾文冉半年多,從確定心意到在一起,他請了無數次的假,被上級訓斥了無數次,可是一顆心永遠撲在鍾文冉身上,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魂牽夢縈、魂不守舍。

鍾文冉全校都知道他被個alpha糾纏了半年之久,兩人成雙出入,後來在一起後更是如膠似漆,站他們旁邊一會兒就能甜掉牙的那種。

因為祝曜淵喜歡親他,各種角度、各種地方,沒人的地方就抱著他膩膩乎乎的親,有時為了討吻還耍心機,比如說玩小遊戲。

鍾文冉輸了就親他一個,他輸了就親鍾文冉一下。

怎麼著都是他佔便宜。

祝曜淵如今想起來臉上還會浮起笑容,可是因為是在甄祖秋面前,那笑容並不深。

因為在他甜甜蜜蜜的期間,他的父親祝博安正焦頭爛額的擺平各種事情,有時是合作公司的突然反悔,有時是低下員工出錯而造成的損失。

都是些耗人心力的事情,所有人都以為不過是些意外,直到後來——合作公司有了更好的發展,出錯的員工辭了職去了更大的公司。

彷彿只要和他們家公司作對,就能換個更好的未來。

祝曜淵咬牙切齒:“是袁百川,我在失憶之前已經查出來了他,可是被他搶先下了手,用催眠篡改了我的記憶。”

所謂高層,不過是一窩手眼通天、醜陋骯髒的妖魔鬼怪。

他們以袁百川為首,幾乎能控制整個國家,他們唯利是圖、冷血、且陰狠,天天有記者報道他們慈善、博愛,卻鮮少有人敢說實話。

國王同樣被他們的權利所矇蔽住了眼睛,用無法無天來形容他們也不為過。

“我在前幾天看過,公司裡的某些收益總會無緣無故缺失,流向某個不知名賬戶,”祝曜淵道,“賬本做得很精明,我失憶時才一直沒發現……”

摸摸突然對著某個方向搖起尾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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