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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氣溫降得特別早。
剛過立冬,新海市北郊的松亭看守所前,公路兩側的梧桐樹,樹葉就飄零殆盡,街邊積滿黃葉。
站在公交站臺上的削瘦少年,略有蒼白的臉,眉眼清秀,他此時抬頭透過稀疏的枝杈,看著陰霾的天空,鉛色雲層很低,似乎就壓在頭頂。
少年剛從看守所出來,就穿了一件夾克,裝著洗漱品的黃揹包裡,換洗衣服也有,但都是單薄的夏秋衣衫。
他不想從揹包裡再拿一件外套臃腫的穿身上,瑟瑟發抖的跟冷風對抗,完全就是一個倔強的少年。
今天似乎真不是什麼良辰吉時,就連從看守所放出來的人都廖廖無幾。
剛刷過漆的公交站牌孤零零的矗立在路邊。
一輛老式轎車停在對面,與少年隔著柏油路,彷彿完全不相關的兩個存在。
從少年的角度,看不到老式轎車的標誌,車身的線條硬朗,看上去十足的年代感,但修長的車身,又顯示它在出廠的那個年代,有著非凡而顯赫的地位。
這輛老式轎車此時卻沾滿灰塵,側面的車身甚至還落滿星星點點泥漿乾透後的灰白痕跡,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打理過。
要不是車窗開啟一道縫,不時有縷縷煙霧飄出,這輛轎車就像一個落魄的老貴族,孤立的蜷縮在街頭無人過問。
好半天都沒有一輛公交車經過不說,甚至都沒有一輛別的汽車經過,真是叫人倍感孤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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