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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像往常一樣靜靜地聽著,等這個話題過去。

“肯定會啊,上次他值晚自習,我還看見他帶了食盒過來,滿滿當當的兩大層呢。”

不是,那是季正則做的,他在心裡回答。

訟言高三有晚自習,不強制,意願自由,每晚安排任課老師值班,方杳安排在週四,季正則只上那一天的晚自習。

“方老師脾氣真好,從沒聽過他大聲講話。”

不是的,其實我每天都吼季正則。

“方老師長得真顯小,第一次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大學分配過來的實習生呢。”

組長笑著·插話,“嘖嘖嘖,瞧著這一通誇,把我們方老師臊得都不講話了......”

方杳安倉皇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笑。

坐他旁邊剛生完二胎不久的孟老師嬌俏俏地回嘴,“女人嘛,結婚生了孩子才知道花言巧語的男的最沒用,溫柔疼人會做家務才是好男人呢。”

方杳安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別人把他身上陰鬱的溫吞當作溫柔,葉嵋說他溫柔,丁遙也說他溫柔。他明明陰沉又冷漠,漫著一股厭世的頹喪,遠遠看過去,背影都透著那種死氣沉沉的瘦弱,哪裡溫柔?

只有季正則說他,“你怎麼過得這麼無聊?”

他的無聊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那種按部就班一成不變的無聊,生活像一灘毫無波瀾的死水,激不起任何風浪。

他開完會回辦公室,在樓梯轉角聽見二樓盡頭的小陽臺傳來林耀驚轉的叫聲,“出國?!”他顯然受了驚,回得磕磕絆絆,“我,我沒想過這個,再說我哥他肯......”

唐又衷打斷他,“你孬不孬?你是你哥生的嗎?怎麼什麼都聽他的?他憑什麼不讓你出國?”

林耀這時候也不在乎他說自己孬了,“你瘋了?!他是我哥啊!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打我,不聽他的我還能有命嗎?”林耀被打家裡是不管的,他跟林濯不是一個媽,他只是林躍其眾多二奶中最精也是最傻的那個生的兒子。

她精在於費盡心思懷上了林躍其的兒子,傻在於自以為這個兒子能成為助自己登天的籌碼。可惜林躍其是個不頂事的廢物,吃喝嫖賭抽五毒全佔了,腦子裡除了酒肉色渾什麼也不剩,唯一的優勢是長了張會哄情人的好皮相,終日徵歌逐酒,紙醉金迷。林家的權歸林濯他媽掌著,這是個野心勃勃且殺伐果決的女人,權當自己養了個花錢如流水的廢物,完全不管那點丈夫的破事。

林躍其聲色場裡混久了,向來只愛青春少艾滿身芬芳的年輕女郎,生完孩子的肥腫女人根本不屑一顧,可不管是不是給自己生了兒子,厭了就是厭了,一分錢沒給,起身就走了。

林耀那時候還只半歲,被他親媽抱著闖進林家,想最後榨一筆再走。七歲的林濯站在媽媽身後,冷眼看著那個哭得雜發糊妝的女人在家裡砸打要錢,幾個人上去拖她,被她扭打著掙開。小肉糰子林耀被丟在沙發上,蹬著腿咯咯地笑,沒人有功夫理他。

林濯有些好奇,伸手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臉蛋,誰想林耀把他手指頭當成了奶嘴,張嘴就咬住了,樂呵呵地含著吮,剛冒尖的小乳牙又嫩又軟,磨得指尖酥酥的癢。林耀兩顆黑葡萄似的圓眼珠水潤潤地睜著,像浸在兩汪水裡,笑得林濯滿世界都開了花,也不管地上歇斯底里撒潑的女人,扭頭就跟自己媽媽說,“我要養他。”

因為林濯要養他,他就不再是他媽的兒子,他就成了林濯肉乎乎的活玩具。

林濯跟餵豬似的養他,林耀生來就知道看眼色,撐不下了也不說話,哥哥喂多少他就吃多少,所以從小就是胖子。到他哥出國那幾年,他的胃已經被撐大了,也沒趁機瘦下來。林濯回來以後又變本加厲,當他還是小時候,有吃的就往他嘴裡塞,林耀腮幫子鼓著像只大型花栗鼠,就怕還沒吞下,他哥又喂進來了。

“我之前跟季正則提起過,如果行的話,我們三個可以一起。”唐又衷看他面有退色,語氣狠起來,“林耀你能不能別這麼慫包?你難道一輩子就活在你哥眼皮子底下任打任罵?就算你怕出國你哥不給你錢了,我跟季正則難道還養不起你?”

林耀撇嘴,“什麼養不養的,我又不是狗。”

唐又衷陰測測地擠兌他,“你當然不是狗,你是豬。”

......

出國?方杳安屏氣呆在當場,上課鈴響了才回過神來。他有些神思不屬,在五班上課的時候,一組最後一座有個矮子男生在看柯南,大聲“我操”了一句,方杳安沒收了他的書。

他心神不寧地把漫畫帶回辦公室,隨意翻了兩頁,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季正則來送作業的時候,他還沉浸其中,半點沒有察覺。季正則撐著椅背彎腰湊在他耳邊,忽然幽幽地說,“這個人要死了。”

方杳安嚇了一跳,扭頭看見他,唐又衷的話還縈在耳畔,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虛怯地垂下眼簾來,“你怎麼知道,你看過?”

季正則說,“沒有啊,我看他就長了一副快死的樣。”

等季正則走了,方杳安趕緊往後翻,那人竟然真的死了,他翻來覆去也沒看出這人哪裡長得像要死了。

他好一陣子都對季正則是否要出國的事耿耿於懷,想問他卻又害怕問他,就在這個怪圈裡糾結。卻沒想到那本柯南成了他教師生涯中最大師生矛盾的導火索,那個被收書的男孩叫黃玉新,屬於最不安分的那一批學生,典型的壞猴子。他跟把逃課當家常便飯的季正則又不一樣,季正則壞起來還算有格調,黃玉新就完全讓人生厭。

教學經驗告訴他,這種家裡有背景的學生不要惹,代課而已,凡事多忍一忍,跟班主任反映情況,讓班主任來做兩邊協調。

但是這似乎行不通,黃玉新就是受了他的氣,故意找他的茬。他在化學課上跟人打牌,玩遊戲連麥飈髒話,會突然踹一腳前座的椅子,沒頭沒尾地罵,“操你媽!”

方杳安用自己所有的理性在剋制,最生氣的一次,直接把人拎起來丟出去了,並且迅速鎖了門。黃玉新又矮又瘦,方杳安比他高一頭,丟人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黃玉新在外面渾罵,把門踹得震天響,方杳安氣到呼吸不勻,給保衛室打電話才把人拖走。

黃玉新變本加厲,不止上課鬧,下課方杳安從他們班門口走過去,他都和幾個臭味相投的混成一圈,陰陽怪氣地罵,“什麼東西?!窮逼老師,還真把自己當人看了,你們看他長那樣,個不要臉的男婊子,老子整死......”

季正則正上完體育課回來,他特立獨行慣了,對反季節的東西情有獨鍾,大冬天的嘴裡叼著根冰棒跟唐又衷從五班門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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