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直到一路走到食堂，跟著打飯的長隊，粟米端著兩隻小碗，打了一碗黑漆嘛唔，看不出是什麼煮的野菜湯，自己又走到到掌勺的梅芳奶奶跟前，領了一個今天出工的人，才能分到的一個野菜加高粱殼捏成的糰子，粟米三兩口喝了野菜湯，糰子卻是留給了毛毛。

如今的大食堂，早沒了午飯，就是稀湯都沒有了，為了好叫毛毛吃東西找到藉口，粟米就叮囑小傢伙，要是有外人看到他吃東西，或者嘴巴動，問他吃什麼的時候，就讓小傢伙把這個野菜乾糰子拿出來給人看。

叮囑了弟弟兩遍，粟米才在跟她同一組上山婦女們的叫喚中，告別對她戀戀不捨的弟弟。

“毛毛，姐姐說的你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姐姐，毛乖乖噠。”毛毛手裡還捧著自己分到手的小半碗野菜湯，腦袋連連點著，應答著粟米的話。

粟米還想再叮囑兩句，身後喊她的那些個人，已經耐不住的再次急急催促起來。

“米妹幾，你快點啊，再不走，一會太陽就該出來了，到時候曬死人啊……”

“就是，就是，米妹幾快點，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可不近……”

聽著這一聲聲的催促，粟米只得轉頭，昂著脖子應了一聲：“唉，來了。”應完，粟米看著弟弟，“毛毛乖，去找你光明哥哥去，姐姐走了。”

“嗯，姐姐再見。”

只聽自己才說完，粟光林就看到，自家姐姐忙把手裡的髒碗丟給自己收著，她自己則是麻溜的背起揹簍，帶上麻布口袋，起身就往大食堂外頭等著她的人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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