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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一點多,“南十佳園”某棟樓,五樓502
熟睡的梅月突然睜開眼睛。
黑暗中整個房間寂靜無比,沒有異常的響動跟氣息。
梅月繃著的那根弦一鬆,她開啟燈,拿了床頭櫃上的水杯喝水。
杯子送到嘴邊,動作驟然一停。
梅月瞳孔微縮的扭頭,床頭櫃上有一樣東西。
三四釐米長的透明管子,裡面是不知名液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存在的。
這麼近的距離,她竟然毫無察覺。
來人如果想要她的命,豈不是很容易?
梅月打著赤腳,持槍在她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裡查探一圈,沒有絲毫髮現。
她臉色難看的把槍別在腰後,用紙巾包住管子拿起來看看,又謹慎的放回去,快速帶著東西去了警局。
張齊在家裡睡著覺,被梅月的一個電話叫過去,連夜檢測。
梅月沒回住處,就很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睡覺,她被張齊叫醒的時候已經將近黎明。
“怎麼樣?”
張奇摘下金絲邊眼鏡,“管子上面沒有任何指紋。”
梅月扒拉著一頭利落的短髮,“你接著說。”
張齊疲憊的捏了捏鼻樑,“我只檢驗到三種犬類的血液,大量腎上腺素,還有一些不知道的成分。”
梅月轉頭,“需要多久能確定那些成分是什麼?”
“很難說。”
張齊捏著眼鏡腳,嘆道,“短則幾天,長則幾個月,幾年,甚至永遠都沒辦法確定。”
梅月有些詫異,她跟這傢伙共事七八年了,還是頭一回看他露出挫敗的樣子。
張齊戴回眼鏡,“雖然我現在不能確定那些成分,但我有種感覺,那管子裡的東西不是某種病毒,是一種可能跟人體改造有關的實驗藥品,很詭異。”
梅月的表情凝重,如果是實驗的話……
“你先查著吧,慢慢來。”
“好,我盡力。”張齊鏡片後的眼裡閃過一絲亢奮之色。
梅月上午叫了檢驗科的兩個同事去她家,結果沒有勘察到什麼線索。
昨晚的來人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跟鬼魅一樣。
目的就是送那管液體,敵友還不確定。
要先查出液體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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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號那天,陳子旭提著兩盒巧克力出現在王於漾面前,“大叔,我回家待了幾天,你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簡訊也沒有一條,你這是完全不把我當回事啊。”
說著就傷心的撲上來,臉往男人表脖子裡蹭,“我他媽還給你買巧克力,進口的,我親自訂的,夠不夠有心?夠不夠?”
王於漾把他推開,“小鬼,說話就說話,別跟個小狗崽子一樣亂拱。”
“誰是狗崽子,老子是大狗,呸,是狼。”
陳子旭又想撲,被蹲完馬桶出來的熊白踹了一腳。
“媽的,”陳子旭凶神惡煞,“小矮子,你踹老子?”
熊白抱住一家之主的大腿,楚楚可憐,“叔叔救我!”
“裝,上次裝,這次還他媽裝,”陳子旭掰他的手,鄙夷道,“孫賊,你給老子把手拿開。”
熊白笑嘻嘻,“我剛才上廁所沒洗手。”
“我操!”陳子旭立刻如同被蒼蠅圍住似的甩手,蹦跳著竄開。
熊白得意的衝他做鬼臉。
王於漾給倆小孩騰地兒,頭疼的去廚房開冰箱,發現只有幾顆小白菜,就給周易打電話。
“回來的時候買點蘋果,要大的,好看的,脆的。”
周易聽到電話裡的動靜,“那小鬼在?”
王於漾,“昂。”
周易沉著臉掛了電話。
王於漾人沒出去,陳子旭就湊進來,還把玻璃門給扣上了。
“大叔,我今天要去學校報道。”
王於漾說,“好好學習。”
“沒什麼好學的。”陳子旭搭男人肩膀,在他耳邊吹口氣,“大叔,你這人很無情。”
王於漾笑,“嗯。”
陳子旭放下搭男人肩膀的手,從旁邊走到他面前,彎著腰看他,那眼神實質化的像X光,一寸寸掃著,“大叔,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很想深入研究你。”
王於漾不在意的挑眉,“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
陳子旭痞子樣壞笑著齜牙,一字一頓道,“是深、入、研、究。”
玻璃門外的熊白懂唇語,他看到了陳子旭的嘴型,忍不住嘖嘖。
叔叔那臉是挺 0的,有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會有那個頂級大美人沈二爺的氣質,連他都想睡一睡。
可惜身高決定01。
他十五歲的時候168,現在19歲,169.5,好幾年過去了,竟然就只長了1.5,所謂的二等殘疾。
奶天天喝,什麼都可以忘記就這個堅決不忘,一天兩袋,奶片也是居家出門必備,日積月累的,身上都有一股子奶味。
結果還是屁用沒有,慘嘞。
熊白聽到開門聲,頭頂飄烏雲的探頭,“老大,回來了啊。”
周易拎著水果進屋,“人呢?”
“在廚房。”熊白看到袋子裡的草莓,眼睛刷地一亮,頭頂立馬晴空萬里,小跑著撈幾個草莓去水池那裡沖洗。
周易看了看廚房裡的兩人,沒有挨在一起,說話時有距離,那小子也沒動手動腳,他身上的低氣壓有所緩和。
熊白隨便洗洗就吃,聲音模糊,“這次的草莓買的好甜。”
周易在袋子裡挑了個大蘋果,“那小子來幹什麼?”
“給叔叔買了巧克力。”熊白朝茶几努努嘴,“諾,就那個。”
他一口一個草莓,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小倉鼠,“我吃過,一盒一萬多。”
“雖然那傢伙很吊,欠扁,傲的很,但他是官三代,高富帥,名校學生,綜合條件槓槓的,又喜歡黏人,花樣一套一套的,追到叔叔的可能性很大。”
周易的面上沒表情,可能性為零,因為對方不符合那男人的口味。
“都說了什麼?”
熊白別的沒記住,就記住一句,“他說他很想深入研究叔叔。”
周易手裡的蘋果捏碎了一大半。
第41章
陳子旭是被周易的冷氣給逼走的。
大概是自己一米八多的大高個, 之前竟然被他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 隨便甩到一邊的感覺太操蛋了,所以也沒怎麼敢把事情搞大。
陳子旭一走, 家裡就靜多了。
王於漾看了眼桌上的小半塊碎蘋果, 問立在牆邊的青年, “這怎麼弄的?”
周易冷漠的轉身上樓。
王於漾看向熊白,眼神詢問。
熊白擦著手上的草莓汁, “我也不知道。”
王於漾不知想到什麼, 嘆息著抬手捻了捻眉心。
“叔叔,雖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