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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很深。事實上,這個計策就是他辭官不做的兌換籌碼,禹帝惜才,大加感嘆,便允了他,也保全了他。

一國的仇恨,那可了不得。

哦,對,還有西部草原部落。

方訥笑得溫潤:“於安,你再加一門課吧。”

生物,生態迴圈,生態平衡,如何打破。

他都應該學一學了。

或許,今晚就可以告訴李昊這個計策,開始早早施行。

方訥的眼黑釉,微冷,看向小窗外湛藍的天。

魏尚卿擦汗:“謝先生看重。”

學吧學吧,反正都有用,不學還能退學咋地。

方訥趕他:“去吧去吧啊,我到時間去給周知上課了。”

魏尚卿:“先生,不知周知進展如何了?”

方訥揮袖,著急走了:“明年禹京春秀,泱泱人才齊聚,小知請教之時,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魏尚卿愕然。

周知進展這麼好,聽夫子的意思,不過一年,周知竟然能…?

看來我西北白鹿,要揚名了。

☆、第十九章 英雄

一切被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來,不過短短几月。

農具的改革,灌溉水利裝置的使用…政務的分門別類處理…軍務的安排,軍事理論的學習……等等安排,不一而足。

李昊已經開始著手慢慢操控黑市商人與草原各部落不動聲息地交易起山羊來。

西北開始了大範圍的募兵,幸虧初春進行的農業改造與前些年國力昌盛時,海外尋來的高產作物,類似於葵花,馬鈴薯,玉米一類。

糧草充足至極。

禹國仍舊是中央集權制的封建帝國,各省的糧草錢財到頭來還是要滾到中央那裡去,不過前些年政改之後,地方的自由性便大了一些,尤其是西北邊疆諸省與西南邊陲諸省,權力放開了很多。

“先生。”

魏尚卿從門外踏光而來,夏日的濃郁綠蔭為他遮住了西北過於刺眼灼人的日光。

一根髮帶輕束髮,一身簡服便行人。

“先生。世子已經出發了。”

李昊點頭:“我知道,估摸著也差不多該走了。”

魏尚卿有些猶豫:“先生為什麼…沒有去送世子。”

“還是要見的,送什麼?”

生者會回見,死者去奈何。回則西京見,死則聚奈何嘍。

方訥沉著地很,還在處理他們因政務拿過來的一系列問題。

“近來於洋掌了兵權是嗎?”

方訥說著,頭也沒抬地把一紙輕文遞給魏尚卿。

魏尚卿接過,有點好奇他為什麼有此一問,看到紙張上的字卻一怔:“這…”

……

如果在世子帶新兵離開的期間,有人打過來…?可怎麼可能呢?敵人怎麼繞過黃河或者兵線到達西京?

等等,兵線肯定沒可能,那…黃河呢?

今年的夏,格外的熾熱,至今為止,還沒有下過雨…萬一…!

魏尚卿驚出了一身冷汗,大熱的夏天,火燎似的正午,他身上冷得像酷冬裡的寒冰。

他驚疑不定地看向方訥,握著紙張的手有些發汗,聲音也有些發緊:“先生,這訊息,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方訥微微笑了,是夏日並不留心的淙淙溪水,它如此清澈的淌過心尖,倒映出裡面的石子來,魏尚卿的焦躁奇妙地就被安撫了。

“正是今早。他還不知道。但也沒必要知道。”

一向溫柔的人露出尖銳的角來:“他處理他的,我們處理我們的,總不能教他留下地。”

魏尚卿笑了,覺得方訥心裡應該已經有了成算:“先生可是已經有了處理的對策?”

方訥一臉莫名其妙地反問他:“你進門前,我剛剛看到這個訊息,我能有什麼計策?”

魏尚卿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望著方訥的眼神散發著您是在玩我吧的氣息。

“騙你地。”方訥迅速正經起來:“今天就開始組織那邊的百姓無條件撤離。”

魏尚卿:為什麼?

方訥衝他眨眼:“我夜觀天象,近幾日定有一場暴雨。”

魏尚卿:……

先生,您此刻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我母親早些年哄我的口氣,類似於不吃綠色蔬菜你就長不高一類。

方訥打了個哈哈矇混過了。

魏尚卿領了任務,又在他這兒打探不出什麼訊息來,疾步便走了。

嘖嘖。多好的一個貴族青年啊,這天天跑地,都變得比他還糙了。

推薦人的罪魁禍首早就選擇性遺忘了是誰把他的學生推入了火坑,又吭哧吭哧看起公文來。

……

昨夜。

萬籟寂靜。

李昊深夜到訪,看著他半晌,那一言半語就是哽在喉間,說不出話來。

人太好看可能長久凝視別人的時候,都會給人一種深情或者一眼難盡的意味。

嗯。李昊就屬於這一種。

青年人已經沒了少年的精緻與文雅,每每出現,都一身的成熟肅殺。

青年認真看他,開了口:“先生,一位士兵,他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邊疆,他算什麼士兵呢。”

說話的青年一身耐穿黑袍,神情明明極是認真嚴肅,看向方訥的眼卻多了幾分渴望被理解的期冀,像望不見的黑色天空裡的星星之火。

方訥正視著眼前的青年,千言萬語最終都化成了四個字。

“一路平安。”

李昊差點鼻酸哭出來。

方訥輕拍了拍他的肩,又幫他捋去一抹亂髮別在而後:“後方有我。”

你去吧。

☆、第二十章 無名仁

大漠雄渾,點點軍騎在其上,不過如一粒粒小黑點般渺小,構成了天然一幀邊關畫,無人打稿,斜陽下,亂鴉千點,落鴻孤煙,蒼涼至極。

大風颳過,遠處的沙窩裡隱約透出個人的輪廓來,李昊面不改色地向軍隊下達休息的命令,整個隊伍無聲無息地執行起命令來,高效,有序,這已經是一支被血磨過得利刃了。

離開西京已經足足一年多些日子了,李昊把那無名仁僅剩的頭蓋骨往下埋了埋。

無定沙漠無名骨,是否也曾是某個春閨少女的夢裡人?

李昊有霎時間的恍惚,想起燭火悠然之下,方訥暖玉般的面容來。

“一切有我。”

方訥的語氣是那麼溫暖而堅定,在他的迷霧似的心底撐起了一片湛藍天空來。

父親已經去世了。

西北邊疆必須有王族坐鎮震懾,李昊毅然決然地來了,並且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中,變成了一隻陰暗而兇厲的頭狼。

不知是否是天神眷顧,他每每小眠,夢中都是各種的戰爭打法和困境,再加上現實磨刀石似的試煉,他幾乎速成為了一名合格的軍官。

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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