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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訥從恍惚中驚醒,望向來聲處。

男子星眸深沉,一頭青絲高束,一身黑衣勁裝,滿是肅殺。

兩人對視了半晌。

方訥竭盡所能才把目光移回棋盤,嘴角卻不自知地早就微微彎起了。

他眉眼間滿是暖春之意,一雙黑眸微微彎著,笑得開心極了。

“不過來,等我請你嘛?”方訥的語氣帶著不自覺地隨意放鬆。

男子的腳步聲在聽到話語後響了起來,旋即很快到了床旁,坐在了方訥對面,棋盤的另一邊。

“先生。”

男子輕言,斂眉低語,像是在吶吶蜜餞兒似的情話。

方訥的心尖兒顫了顫,耳尖突然燒得慌。

他心跳地極快,甚至險些流出淚來,不只是欣喜愉悅,一時間那些疲憊負擔,委屈隱忍,恐慌憂心齊齊衝上了心頭,他百感交集,說出了句自己都沒想到的話來。

“你怎麼才回來。”

言語低聲委屈,帶著些微體察不出的埋怨。

李昊嘴唇翕動,一時間萬般言語阻塞在喉間,說不出話來。他默不作聲地把棋盤搬下床帷,朝著方訥靠近,把人攬進了自己懷裡。

“道歉,先生,我來遲了。”李昊輕嘆,把人摟地更緊了些。

燭火燃盡了。

黑暗中,兩個人的呼吸聲和體溫似乎都清晰可聞。

李昊吻他的眉心,眼皮,鼻翼,側臉,下巴。

最後…

李昊的眼聚焦在方訥的嘴唇上,他試探性地在對方的唇角磋磨,一雙眼在幽暗的夜裡耀耀生輝。

方訥用食指去碰他的眼睛,李昊便閉了眼由他摸索,方訥微微滿足地笑了。

“來吧。”他耳語。

李昊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那張被勁風和風沙拍打慣了的麥色臉上流露出一抹喜色來。

他的一雙手,握慣了兵器,殺慣了人,現在有些顫抖地放在自家先生的衣帶上。

方訥輕撫著他的髮絲,有些恨恨地咬了他耳朵一口:“一點訊息都不傳,嗯…?”

“我錯了,先生。”

乖巧馴服的弟子把手伸進了先生已被解開的衣襟之中,輕輕摩挲,帶來手下人些微的戰慄。

“你…哈~唔…”

方訥輕喘了一聲,說不出話來。

李昊細細看他。

朦朧月光,暖玉溫香,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先生。”

“嗯。”

“我心悅你。”

方訥紅著臉迴應:“我亦如是。”

李昊在他的後頸流連忘返,舔咬捉弄。

我要先生也說心悅我。

先生為什麼不說?

只是他終究沒了少年意氣,問不出口來。

和風細雨頃刻驟變,狂風暴雨壓倒海棠。

方訥的黑髮盡散,微微汗溼,雙眸迷濛,兩腮嫣紅,低聲叫慢。

白玉似的手無力地攤開,渾身軟得如水一般。

“慢…慢些…”

他的眼角不停滑下熱淚來,唇齒緊咬,不願叫喊,卻在一陣陣猛衝中止不住洩露出幾聲呻.吟喘息來。

“再不慢些,以後不與你做了。”

片刻休息,方訥好不容易才組織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還瞪了李昊一眼。

眼是水波橫,眉是黛山聚。

溫柔春意一時乍瀉,李昊聽到自己的心跳停了幾下,自己甚至不敢呼吸。

許久,他微微笑了。

這是他進屋以來第一次笑。

笑得溫柔繾綣極了,像那春水映梨花。

“先生,說好了。床上聽我的地。”

“我幾時曾與你…啊。”

李昊為他捋去幾絲眉宇間粘連的黑髮,眼眸黑黝黝地:“先生要乖。否則…”

他傾身,讓二人結合地更緊密些,貼膚耳語:“我們就一直做,天天做。”

方訥愕然。

這渾小子在軍營裡究竟學了些什麼!

☆、第二十五章 為帝

李昊圈著方訥說話,時不時就猛地抓住他吻起來,直到他接近窒息,告饒認輸才肯罷休。

李昊給他大概講述了一下這一年的軍旅生涯,他說來平鋪直敘,只是大概講述了一下比較重要的幾次戰役和戰果以及損傷,方訥卻聽得心驚肉跳。

“戰場兇險,幸得你活著回來了。”方訥溫和笑著,手指觸碰上了青年勁瘦身軀的道道傷疤。

李昊眼中滿是笑意,抓了他的手親吻:“先生掛心我,懷虛很是高興。”

方訥嘆息。

李昊用手指摩挲著手下白玉似的面板。

“怎麼了,先生。”

“我只是看著你這一道道傷疤,實在...”難受。方訥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

“先生是在心疼我嗎?”李昊一雙星眸盛輝,語氣卻不容拒絕:“那再來一次好嘛?”

方訥沒能回他,李昊貫徹了他言必行的優良傳統,迅速執行了自己的諾言。

李昊扣住了方訥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

當然,他不只來了一次。

青年粗暴猛烈,沒有什麼技巧,只是不斷重複著著最原始的掠奪。

方訥痛呼:“李昊!疼...”

能不能溫柔點?

李昊緩了緩,讓他放鬆下來,只是結合著輕撫他親吻他:“先生。”

他語帶笑意:“這番可不許叫停了。”

方訥蹙眉,暖玉般的肌膚在幽暗的夜裡生光,面色酡紅,如醉了一般。

他渾身發軟,沒勁。

“你溫柔些...別欺我。”方訥低語,聲音暗沉沙啞。

先生...李昊輕笑,對他有點無奈:“先生忍忍,嗯?”

方訥微微點頭,手勾著李昊的脖子。

李昊襲身向前,含住了他的喉結,微微舔了幾下。

方訥悶哼了一聲。

李昊的眸子沉了沉,喉結滾動,直接咬了上去。

床榻交纏,交頸而歡,抵死纏綿。

......

喘息聲漸漸消弭了,李昊叫人打了熱水來給方訥清理沐浴。

沐浴後- - -

兩人躺在床榻上說話。

“先生,禹帝病危了。”

方訥於混混沌沌中被他一句話驚醒了:“怎麼...”

李昊點點頭:“太子還未冊封。我不日將趕往元京。”

方訥心頭掠過了無數的念頭,最後只是驚疑不定地說了個“你”字。

“嗯。先帝無後裔,我是最合適的備選人。”

李昊先前只想當個一心守邊的忠臣,只是,他父親之死...

李昊的面目陰沉冷厲:“為帝,呵。”

要爭一爭了。

先生,我想要這至高無上的權力。

我想要你。

我想要這天下,無人可阻我。

“你想好帶誰去了嗎?”方訥低語,聲音暗沉,磨砂似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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