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但是一來事有分寸,二來他不想和黃野真的建立起什麼樣的關係,話再往下去說就很難控制了。
黃野遺憾不能時常陪伴女兒,周延聆則沒能見過父母,這是兩個缺失親情的人,但是缺失親情的人到了一起並不是就要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至少周延聆不是,他想起福利院並排擁擠的窄床,一年到頭都是老木溼黴的酸味,澡房發黑的、長了青苔的磚角,大蟑螂生一窩小蟑螂,夏天的夜半他不敢起床自己去廁所尿尿,找個塑膠袋撒在裡面扔到垃圾桶去。
曾經有過一個讓他印象好的女老師,名字裡帶一個“菁”字。早上五點鐘她就要坐在後廚池子邊剝蒜摘菜,屁股下面壓一張塑膠小板凳,兩腿叉開,白花花的蒜堆在中間,墊著一簇簇花菜和蔥,淺的綠和深的綠漸層變換。周延聆替她把砧板洗乾淨抬過去,五寸多寬的銀菜刀啪啪地往下拍,他放一顆,她拍一顆,汁水白泥飛濺起來,刀面沾得銀珠燦燦。
後來她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死在了產床上。沒人知道她死前經歷了什麼,周延齡聽其他老師說,疼了十幾個小時才死的,只把小的保下來了,是一命換一命。葬禮不允許小孩子跟著去,不吉利,周延齡就沒見到她的遺容。早上五點鐘的太陽和月亮在同一片天空相對而站,穹幕是死氣沉沉的鴨蛋青,屍斑的青色,周延齡站在蒜堆中間錯以為是腐肉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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