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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樣子,便換了話題,轉問徐長老是否安好。

兩人虛虛對答了幾句,方始影忽地踢到了什麼東西。

只聽清脆聲響,那物件兒又滾至水邊。宋子玉將其拾起,笑了起來:“是隻翠色步搖。”

他手中燈籠裡透出幽微的燈光,右手攤開,給方始影瞧那首飾。

瑩潤如玉的手掌,小巧玲瓏的玉石流蘇,一時都顯得極為秀美。

方始影不知想到什麼,笑中帶有幾分悽然:“步搖影晃,以動為美。然而若以靜待動,留候佳人,憐此幽情,便算得不負美意。”

她語意曲折,雖有打趣的意味,卻更含勸解之意。

宋子玉聽得明白,卻將那步搖又擱回地上,還將自己那燈籠也放在一旁。

他道:“燭火明照,失物之人自會來尋。”

方始影默不作聲,只靜靜看著河中飄來的蓮花燈。方才宋子玉於燈下說的那句話,她聽得太清楚了。

宋子玉不欲使人難堪。看了眼她的側臉,又垂眸道:“天色已晚,方姑娘不若早早回了住處罷,我便不耽擱你的時間了。”

方始影卻又轉頭看向他,她的目光如細雪一般,微涼、乾淨:“宋公子,若有人以你最重要的人為挾,逼你做不願做的事情,你會如何?”

宋子玉聲音清朗:“我最重視的那人不願意我做的事,我便不做。”

方始影的長睫幾不可見地顫了下,她蹲下身,手指伸入水中,將水波一送,那凝滯不前的蓮花燈又緩緩浮動開去。

燈光幽幽,水聲暗響。周遭如斯吵鬧,方始影的聲音輕得幾乎顯得脆弱:“這樣麼。”

她起身,道:“那我便不打擾宋公子了,再會。”

“方姑娘,”宋子玉叫住她,笑得斯文儒雅,“自己來去隨心已是艱難,不妨叫心頭重要之人得償所願。”

方始影似是怔愣了須臾,又似是極自然地停頓,終是向著他點一點頭,提裙去了。

宋子玉遙遙看一眼接天樓,還是先尋了處客棧歇下。

……

方始影卻是穿過昏暗的小巷,到了處偏僻的別院。宅前只點了一盞燈籠,裡頭寂靜無聲,淒涼得不像話。

這屋子裡陰風陣陣,吹得人心神不寧,方始影卻似乎早習以為常。

她買的那三隻燈籠,放在她腳邊,原本色彩鮮亮,在這屋裡也顯得陳舊樸素了。

不知等了多久,才有腳聲傳至耳中。她抬頭,卻沒見著預想的那人。

來人著一身黑衣,恭敬地捧著一隻匣子,姿態放得極低:“小姐,這是主人送您的禮物。”

那匣子被他開啟,露出裡頭靜躺著的一隻水晶嵌翠玉鐲子。

方始影呼吸一慢,卻像吸了口涼氣,整顆心都漸漸冷了下來。

那黑衣人見她沒有動作,又道:“今夜府內一同守歲,所有人都好著呢,府裡熱鬧著。”

方始影接了那鐲子,緊緊地握在手裡,她聲音卻淡淡的:“知道了。”

黑衣人笑了兩聲,又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些府裡的狀況,請的什麼戲班子,唱了那些摺子細細說來,彷彿說了便在她面前親演了一回。

方始影懨懨的,卻不打斷。

末了,那黑衣人又道:“主人說,漁網已經撒下去了,斷沒有撤網的道理。況且已經開春,桃花一開,魚兒便要吃食了,再等不得了。”

方始影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知曉了。”

那黑衣人朝她一拜,便要告退。

方始影卻攔下他,站起身來,神情懇切至極:“能否將這幾隻燈籠帶給我母親?”

那黑衣人斜眤了那燈籠一眼,一邊嘴角揚起,意味深長地又看了眼方始影,才慢悠悠道:“主子不久前已送了您母親一盞琉璃燈,當時還歡喜著說,‘方姨定會喜歡’,小姐便不必費心了。”

方始影靜靜地坐回椅上,不再說話了。

待到周圍人都散了,她才走出那院子,月明星稀,寒光照在石子路上。方始影走著,又瞧一眼院牆裡過早開放的玉蘭。

粉白色花朵,似一盞盞仙燈,在月霧中隨風微動。冰清玉潔、不染纖塵。

她眸光清冷,暗道:教主,我便爭個魚死網破。但願你為龍,矯遊四方。

顧枳實自昨夜狼狽離去,便一直待在虛陽城內吞雲教開的古玩店內。

他腦子裡亂成一團,又覺得分外思念溫曙耿。那什麼破歸陣,詭異至極,鬧得二人不快,著實可恨。

但溫曙耿昨夜的沉默才叫他心痛萬分。

不可知的某處,也許還有人等候著他,他倆真心相愛。

那顧枳實是什麼?橫刀奪愛的小人麼?

當時他離開,是覺得沒有容身之處。極度的妒忌和尷尬湧上心頭,弄得他舉足無措。

偏偏,又怪不得誰。溫曙耿不記得了。

顧枳實當然信任溫曙耿絕不會欺騙他的感情,絕不會明知已有心儀之人還來與他繾綣深情。

但他當時沒有否認他也愛那個人!

顧枳實嫉妒得眼都要滴血了。那人,那連個姓名都沒有的人,是如何奪走了他的愛?令他在毫無記憶的時刻,也無法否認對他的愛。

想到此處,顧枳實又覺心頭一痛。他還不是一樣,至今沒有告訴溫曙耿他的本名,甚至於床笫之間,溫曙耿都是一聲聲喚他顧軼。

但他確有私心。在明白了兩人的心意之後,他渴望以顧軼這個身份跟他親近。

從前,他是顧枳實,心心念唸的只有師父。

現如今,他以顧軼這個身份與他相處,他嘗得情愛,更知愛人。那人親口承認,他也喜歡顧軼時,他有種新生的錯覺。

他不得不承認,聽到他喊顧軼,這個由他自己取的名字時,他內心滿溢著難以言喻的歡喜。

但就眼前看來,他那種隱秘的感情似乎冥冥中正預示著,這場情愛始終似霧裡看花,不甚明朗。

正如顧軼這身份是不坦白的。而溫曙耿真心愛的人,亦是撲朔迷離的。

顧枳實頹然地飲下一壺酒。他本不勝酒力,滿腔痛苦卻要尋烈酒來澆滅。

弟子上樓來瞧了他幾次,卻次次都被打發去再送壺酒來。

弟子嘆著氣,踏上樓梯,提著酒欲勸上幾句,卻發現,窗戶大敞,清風徐來,教主人早已不在了!

將至夜半,溫曙耿獨坐在窗邊,撐著一隻手臂,隨意把玩著桌上的鎮紙。

那鎮紙入手冰涼,又重。他撫弄片刻,便又輕輕推開。

李泓歌自是要回主宅。府中雖也熱鬧,溫曙耿卻興致缺缺,早早地回房。

一人守歲,算不得多麼孤寂。只是原本該有一人相伴的,想想還是覺得遺憾。

幸得他絕非那等幽憐自閉之人,儘管內心繁亂,面上也絕不漏半分,還提筆為府中下人寫了幾副春聯。

下人們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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