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接了一個星期的小孩。”
“嘖,我看不太行,他命裡天煞,可是剋死了一家人的,再說你不住我那樓你不知道,天天低頭走小碎步的男的,能是個什麼好的?聽有人說,他子承母業……”
“天爺!他一個男的……以後再不讓我家小孩跟他接觸了,噁心死了。”
」
……
“你晚上到哪裡鬼混去了?”
“什麼?”哥哥沒反應過來:“我……我工作。”
哥哥不敢把自己被人打的事告訴弟弟,他怕弟弟嫌棄他太弱雞,殊不知他撒謊的樣子十分滑稽,幾乎誰都能看出他在撒謊。
“你一次多少錢?”
弟弟被哥哥的謊言激怒,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這句話。
“啊?”
哥哥下意識地想推開弟弟,卻被弟弟更加大力地按在牆上,這個動作讓哥哥的整個工裝外套都被拉上去了一截,露出雪白的腰部和腰上青紫的痕跡。
“以為我不知道?”弟弟瞥了一眼哥哥的腰,“你去工地是為了搬磚嗎?就你這風騷的模樣,能搬得動幾塊磚?”
弟弟的話裡滿是譏諷和侮辱,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一點情面都不留。
哥哥呆住了,忘了掙扎,脖子上還架著結實的手臂,差點就忘了呼吸。
看著哥哥愣愣的模樣,弟弟以為是被自己說中了,於是,他更加確認這個倒黴蟲就是別人口中說的鴨子,而且還剛剛和野男人廝混回來。
弟弟嘴邊漫上古怪又殘忍的笑意,湊到哥哥耳邊:“那你給你親弟弟打幾折?”
哥哥眼中的茫然終於化作驚恐:“不要這樣!”
哥哥刺耳的驚呼在弟弟耳邊響起,像一道雷電,他想起聚會上一幫同學說的葷話,又想起那一方螢幕上的兩個男人,還有在包間的沙發上莫名其妙乍起的衝動……
弟弟不顧哥哥的抗拒,粗魯地掀開哥哥的上衣,翻來覆去檢查,只看到蒼白的面板上無數刺眼的痕跡。
酒精讓他無法冷靜辨別這樣的傷痕究竟從何而來,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欺負眼前這個人,讓他看起來更慘,讓他沒辦法再去勾搭別人。
喝了酒的半大小子頭一回失控,雙目赤紅,面容猙獰,哪還有一點男神的模樣。
“弟,你喝醉了!你放手!”
哥哥怎麼可能反抗的了弟弟?
他幾個小時前才被工友揍了一頓,剛才又被弟弟的話狠狠地打擊,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具被抽乾靈魂的軀體,被弟弟一隻手提著,強行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照著弟弟完美的臉側揍了一拳。
弟弟的頭狠狠地偏了過去,額前一縷頭髮扎進眼中,刺得他生疼。
兩個人就這樣喘著粗氣,僵持了幾秒,正當哥哥恢復力氣打算爬起來逃跑的時候,他聽見弟弟說:
“哥,讓讓我吧,好不好……”
整個空氣好像一瞬間被裝上消音器,全世界的聲音都被剝離,只剩下哥哥腦內的嗡嗡作響。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弟弟叫他“哥”。
也是他第一次從一向冷酷的弟弟口中聽到懇求的意味。
哥哥腳下一滑,摔回弟弟懷中。
第五章
然而,很疼,哥哥後悔了,他剛剛不該心軟,答應弟弟。
但是後悔也沒用的,即使再來一次,他肯定也抵抗不了弟弟那懇求的語氣,還有那一聲從未聽過的“哥”。
煎熬中的哥哥只能在心底默默迴圈播放著那聲“哥”。
所有都是沉默的……
除了哥哥隱忍的哭聲,再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聲音。
不知多久,哥哥哭的嗓子都啞了,就在他以為結束了的時候,他聽見來自背後的聲音:
“怪不得能賣的出去,你真的很好C啊。”
聲音有一絲饜足,而更多的卻是玩味。
哥哥心臟一抽,洶湧的疼痛如眼淚一般湧了出來,原本已經麻木的神經也跟著一起恢復了知覺。
……
最後,弟弟是自己不勝酒力,醉倒在了哥哥身上。
哥哥強撐著一口氣把弟弟從身上掀開,然後又把弟弟從地板上扶起來,往床上運。
弟弟身高一米八五,哥哥只有一米七出頭,而且不像弟弟,身上沒什麼肌肉。雖然他平時乾的都是苦力活,可今天又被工友毆打,又被弟弟欺負,他實在是難以支撐高大的弟弟,而弟弟偏偏又醉得像一攤爛泥,整個火熱的身體都倚在了哥哥身上。
由於弟弟的臥室是最裡面的房間,哥哥只能就近把弟弟送到自己臥室。
哥哥一邊哭,一邊艱難地把弟弟扶到了床上,然後給他擦臉、換睡衣。
把弟弟收拾的妥妥當當後,他才跑進廁所清理。
哥哥沒有清理經驗,於是就胡亂的用噴頭沖洗了幾下。
從廁所出來,哥哥進自己的臥室,弟弟還在床上安靜地睡著。
哥哥看著床上的人,有些發愣,和往日一樣,睡著的弟弟就像是童話書裡的睡美人。
他完全無法把現在的弟弟和剛才的惡魔聯絡起來。
哥哥抹了抹眼淚,走過去拿起弟弟的校服褲子,剛剛兩人在撕扯的時候,校褲在桌角的毛刺上掛了一下,小鎮高中校服質量本身就不怎麼好,立刻就劃出了一個洞。
弟弟另一套校服早上被他洗了,如果不縫好,明天弟弟去學校上週末培優班就沒得穿了。
哥哥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針線。
他看了一眼弟弟,發現弟弟突然皺了下眉,他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弟弟又生氣了,但其實弟弟只是把胳膊擋在了眼睛上。
哥哥鬆了一口氣。
為了讓弟弟好好睡覺,他關上了大燈,只開了床頭櫃上的小燈。
小燈光線不夠,他只好湊到燈底下縫補。
他跪在地上,絲毫不敢往後坐,哪怕是往後碰著地面一點,他的那裡都會鑽心的疼。
弟弟欺負他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情,就像是在報仇一樣。
他知道,是他虧欠了弟弟,他的媽媽、爸爸、繼母,大概都是因為他去世的。以前小時候在那個鎮上,有老頭給他算過命的,說他是天煞孤星,要交一百塊給菩薩,才能免去命中的煞氣。
他好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把那一百塊給菩薩。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離開弟弟,因為誰知道他會不會把厄運帶給弟弟,但他又捨不得。
他覺得自己十分自私,他打著愛的名義,在害自己的弟弟。
他這樣的人,難怪弟弟會噁心他。
哥哥一邊哭,一邊縫褲子,好幾次眼淚花了視線,把針頭戳到手指上。
第二天,弟弟醒的不晚,他是有一套嚴格的生物鐘的,儘管前一晚喝醉了,也只是頭疼罷了。
今天是週六,早上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