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呀的推開，滿是灰塵的屋子裡，瀰漫著陰冷細菌味，昏暗的光線，他看到她跑去了一個櫃子前，激動而小心翼翼的輕輕擦拭了兩個瓶子。

等她緊緊抱著瓶子出來後，他才問，“這是什麼？”

“我爸媽。”

愣了一下。

他伸出手替她抱住了一個，“我來幫你吧姐姐，你的手太小拿不住。”

蘇凡還以為他會很嫌棄，起碼是害怕，卻都沒看到她想到的反應。

坐上車，她緊抱住兩個骨灰瓶，神色暗淡而難受，溼漉漉的眼眶垂著頭，車中的氣氛格外凝重。

“姐姐，你認識我叔嗎？”

他打破這份安靜。

蘇凡眨了眨眼將眼淚憋回去，抬頭問，“你叔？是誰？”

“跟你住對門鄰居的，就是我小叔。”

她神色驟然一僵，難以置信。

“他是你叔？親叔？”

“輩分上來說是，不過他是私生子，我跟他也只差五歲而已。”

“……”資訊量好大。

“你多大？”

“二十三。”

蘇凡繃緊了唇，臉色始終難看。

賀顥原悄悄看了她一眼，繼續說著，“我們兩家人以前是鄰居，關係很好，只是我小叔跟他爸的關係不是很好，所以跟他媽姓，再後來他成年後就出國了，然後就回來創業——”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握住方向盤的手緊攥。

“姐姐，你認識我叔的，對吧。”

“不熟。”

賀顥原繃著唇顫抖，明顯快哭出來了，蘇凡把頭轉向了窗外，沒看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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