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還是西式的？”

已經上了年紀的男人有著一雙黑而亮的眼睛，似乎一切欺瞞在這雙眼裡都無處遁行。

白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維持理智的，等回過神來，她已經聽見自己說：“……我還沒想好。”

“那就等你想好，再來告訴我吧。”

走之前，施辰看著她說。

撒了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去圓。

白恬不是不知道會有這一天，但她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還是那麼懦弱。

連一句真話，都不敢對長輩坦言。

不是已經做好揹負罵名的準備了嗎？

事到如今你還在怕什麼呢？

第二天一大早，白恬就收到了訊息，她叫上已經洗漱好的賀曉芸，兩人一起下樓上了來接她們的車。

開車的人是白恬昨天見過的，他一路上都十分沉默，白恬也沒心思跟人聊天，賀曉芸更是一心盼著儘快到達目的地。

出乎意料的是，莊仁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家真正的醫院。

但規模不大，看起來更像私人療養院，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周邊連個便利店也沒有。

白恬沒有在這裡見到葉晚，她也沒有打算圍觀病患，索性在走廊上等著賀曉芸結束短短的探視。

莊仁的情況很不好，清醒的時間非常短暫，就算賀曉芸見到他，也不一定能說上一句話。

白恬沒等多久，小姑娘就推開門走了出來，對白恬道：“謝謝白老師，我們回去吧。”

她從昨天早上就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了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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